王銘這一路吃了不少苦頭,那四名修士抓了他之後,對他非打即罵,還不給吃喝。
他已經三天水米未進了,餓得頭昏眼花,看到什麼都想吃。
這幾人太過分了,他都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站都站不起來了,他們還逼着他趕路。
他想求饒,可嗓子乾啞得發不出一點聲音,他覺得他快死了。
當這些人把他帶到死地,不停用他投石問路,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嗚嗚嗚,他好後悔,那天早晨他應該吃飽飯再出來耍威風的,這樣他現在就不用餓着肚子等死了。
還沒等他感傷完,這些人又一把提起他,扔破布般往前面一拋。忽然,一道可怕的氣浪憑空出現,捲起漫天的沙塵,這些沙塵如同利刃般,不停切割着他的身體。
風沙太利,他根本睜不開眼,只覺得渾身都疼,他一定流了好多血。
長這麼大,他還沒受這種罪,他好想大哭一場,可眼眶裡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他蜷縮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正當他絕望至極時,忽然發現周圍的風沙似乎停了。
什麼情況!他下意識得睜開眼,陡然看見一張佈滿黑色扭曲紋路的臉,他嚇得一個哆嗦,剛要大叫,這才發現對方正是他曾買的醜八怪。
他及時咬住嘴脣,把到嘴的喊聲嚥了回去。
雖然這個醜丫頭曾打過他屁.股,他也記恨她很久了,可現在性命攸關,他怕死,而她卻能毫髮無損得出現在這裡,她一定有辦法出去,所以,他一定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再擺大.爺的款了,他手腳並用得爬了起來,一下子扎進對方懷裡,死命抱着她的腰,哭道,
“姐姐,姐姐,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小銘的臉和手都好疼!”
話說,玉溪一進到殺陣中就發現了,這小子運氣不錯,只是被丟到了外圍陣法最薄弱處,且沒有到處亂跑,否則,以這殺陣的威力,他凡體肉胎的,估計早被風沙絞碎了。
唷,挺識時務的嘛,別以爲她沒發現,這小子方纔張口可是準備喊醜八怪的,話到嘴邊又變成姐姐了。
看在小魔的面子上,她就不計較了,可這傢伙怎麼回事,居然打蛇隨棍上,跟八爪魚似得緊緊巴在她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她很不爽!
她不喜歡別人離她太近,這讓她下意識得想反擊,可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小.臉和手,她又收回了高高舉起的手。
嗯,她決定還是發發善心,不揍他了。
將這小屁孩一把抱起,誰知這小屁孩湊近看到了她的臉,滿眼的嫌棄,嘴一癟,想哭又愣是將眼淚憋了回去,然後壯士斷腕般,猛地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處,當起了鴕鳥。
玉溪快被氣笑了,這孩子不敢明着嫌她醜,乾脆來個眼不見爲淨,她能說這孩子果然很欠扁嘛。
正當她準備離開,四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將她團團圍住。
“唐野,這丫頭身上有鬼,這麼大的風沙,偏偏只有她旁邊沒有,看來進入遺址的辦法就在她身上!”名喚西辭的修士滿眼欣喜得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弧度。
這四名修士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遊走的,還未動手便先將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並沒有因爲她毫無修爲就輕敵。
這是遇上硬茬子了,玉溪立馬吩咐懷中的小屁孩道,“抱緊了,待會兒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說着,她立馬取出玄鐵棍,雙手發力,直接捅向最先出手之人的法寶,她這一擊力透千鈞,“啪”得一聲,那枚還未完全催發的骨扇直接被搗了個窟窿,瞬間爆廢。
與此同時,她左右後三方的修士也同時向她發動攻擊,她及時一個前翻,躲開了這一擊,再一個回掃,逼退幾人。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已是塑體期體修了,不錯,小丫頭,兄弟幾個挺看好你的,只要你肯帶我們進遺址,我們就讓你加入我們,怎麼樣!”西辭自以爲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誘餌,看向她的目光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施捨。只是,他臉上強擠出的笑容讓她很不爽。
緩兵之計嗎?真以爲她傻啊!
她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拎着棍子衝上前,對着幾人一陣狂敲猛打,邊打邊退。
這四人惱恨她的不識時務,被她不管不顧的打法逼出了真火,出手越發狠辣。
玉溪瞧了眼越來越近的傳送點,心中冷笑,待會兒送你們一份大禮,一點要好好享受啊!
這幾人只覺得玉溪很強,可又比他們略遜一籌,這讓他們更堅定了拿下她的念頭,越打越起勁兒,卻並未發現,在打鬥得過程中,他們已經漸漸離開了原地,且越來越靠近中心處。
等他們發現不對時,已經晚了。
玉溪已然收起玄鐵棒,衝他們微微一笑,只見她身周靈光一閃,她與那小孩已經沒了蹤影。
幾人這才知道上當了,氣得目眥欲裂,猛得撲向她消失的位置,可哪裡還有傳送陣,只有如同夢魘一般可怕的重重殺機等着他們。
坑了那四人一把後,玉溪心情很好得回了洞府,只是,懷裡蔫頭耷腦的小屁孩怎麼辦,現在再出去將他丟外面嗎?
正當她糾結不已時,識海中傳來小魔得喊聲,
“主人,快將銘少爺抱進來,我看他快不行了!”
玉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個小魔,對她怎麼沒這麼細心,這小屁孩一丁點兒事兒他都觀察得這麼仔細,它到底是誰的戰寵啊!
她暗暗磨牙,決定把懷裡這個燙手山芋直接甩給小魔,誰讓它不忠的,爲了個小孩,將她支使得團團轉,就要讓他吃吃苦頭。
只是,本以爲小魔會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道如何照顧人,最後還是會跟他服軟求饒的,可是,這是什麼情況。
小魔如同呵護自己幼崽般,小心翼翼地用樹枝捧起小屁孩,輕柔得爲他清理傷口,還將她收集的靈液,稀釋後慢慢喂他服下,那模樣,嘖嘖嘖,啊,她好不平衡,好想把這兩頭都給揍一頓。
她恨恨瞪着小魔,這傢伙一門心思只在那小屁孩身上,壓根兒沒往她這邊瞧,她朝它釋放的怒火全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等王銘情況終於好轉,小魔這貨才一副如釋重負得大大鬆了口氣,這纔想起她這個主人來了。
可是,晚了,她很生氣,不會輕易原諒它的。
正在兩人一個狗腿得端茶倒水賠小心,一個各種傲嬌冷的時候。王銘忽然悠悠轉醒,他看了眼陌生的洞府,她以及小魔這株詭異的大樹後,整個人傻眼兒了。
他癟着嘴,剛想哭,小魔已飛速衝到了她跟前,各種耍寶逗趣賠小心,唯恐這小子被嚇哭了,那個狗腿樣兒喲,看得她心口疼,這傢伙以前不會頂着她的身體就是這副德行吧。
果然,她很快發現自己真.相了。
小屁孩王銘終於止住崩潰的情緒,一臉疑惑得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小魔道,
“她不是醜八怪,你纔是,可爲什麼你變成樹了!”
小孩子的直覺果然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