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銘,咱們現在要去得是哪裡?”
推不開楚銘,她索性也懶得費力氣了,開始考慮他們的目的地。
“你不是想要《紫辰煉體訣》的下半部嗎,咱們就去淼雲大陸!”楚銘晃了晃不清醒的腦袋,努力集中精力,輕聲道。
“可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破開位面時空通道啊!
想到了某種可能,她撇開楚銘的手,努力擡起頭,在看清楚銘現在的模樣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臉一片慘白,鮮血順着他的眼睛鼻子嘴角不停往下淌,怕被她發現,每當血要低落下來時,他便以術法拂去。
眼前這一幕,讓她的眼忽然酸得厲害,以楚銘的能力,即使無法對抗那不知名女修,想要全身而退並非難事,只因爲不願丟下她,才受如此重的傷,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全心以待。
當初帶着她,動機還不純。
想到這裡,她內疚得無以復加。
看見她秀.挺得鼻子紅紅的,清湛湛的大眼睛也泛起了水光,楚銘心中柔軟得似要化了。
這時的她眼裡心裡應該都只有他吧,心中似有蜜.意流淌,可是,他讓她難過了呢,真該死!
“溪溪姐,對不起,若不是我的身份,你也不會……”他看了眼她斷掉的手足處,輕輕摩挲着,眼底滿是內疚疼惜。
玉溪忙出聲打斷他,
“不,是姐姐連累了你,那女人口口聲聲聲討得是你,不過我看得出來,她最想除掉得是我!”
這點眼力見兒她還是有的,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女人強烈的直覺讓她感受到了對方那幾乎突破天際的惡意。
她能活下來,全耐他捨身相救,她可不信那什麼誅魔的鬼話。
想到那個女人弗一見面就對她釋放出得濃烈恨意和殺意,一個模糊的念頭才她心中緩緩成型。
以前她一直隱隱覺得自己所有的苦難都是有人蓄意爲之,只是不知那背後之人是誰,今日一戰,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可對方既然有如此通天手段,爲何不直接將她抹殺,卻要用這樣迂迴的手段弄死她。
她心中思索着,過往種種在腦中飛快閃過,想起玉辰的身份,和她融合了神魂碎片後覺醒得模糊記憶,以及玉辰給她莫名熟悉的感覺,一個大膽的推測在她心底生成。
莫非是處於女人的嫉恨!
她覺得自己真.相了。
她這十有八.九是受了玉辰這禍水的牽連了。
這個念頭一起,玉辰此前在她心目中的各種完美瞬間瓦解。
從玉辰忽然出現在她身邊,各種悉心教導,寵溺呵護來看,他對她應該是有那麼點意思的,否則對方也沒必要來討好她一個低階修仙位面的小女修。
之前她心中還會因爲這點小念想而沾沾自喜,可跟她這悲慘的境遇相比,對方心血來.潮給予她的這一點點好處,簡直可笑之極。
尼瑪,前世她魂飛魄散時他在那兒,她幾次險些命喪歹人之手時他怎麼視而不見,現在,他是來了,什麼也不告訴她,直接讓她對上一個仙界大能,再次讓她置身陷阱,這樣只會給人帶來禍患的道侶,桃花體質男,誰有誰倒黴。
想起之前受過得種種苦,她自嘲得笑笑,此前對玉辰萌生得那一絲絲.情思瞬間煙消雲散。
經歷了這麼多,她可不是什麼愛情至上的傻白甜,情情愛.愛這些虛妄的東西,於修士而言,不過可有可無之物罷了。
爲了好好活着,她手足都可斷,更何況一絲不辨真僞的感情呢。
她不知道得是,在她生出這個念頭時,正在盤算着追過來得玉辰心口一陣揪痛,他滿臉震驚得攤開手,手心中瞬間幻化出一株相互纏繞的碧玉藤蔓,兩株藤蔓一株已生出了七片葉子,而另一株,才只生出一截幼.嫩的芽兒,只是,那幼芽兒只一瞬間,便化成了灰燼,只剩另一株七葉藤蔓孤獨得靜默着。
他死死瞪着手中的藤蔓,久久無法回神,直到聽到身邊有人喊他,他才恍然回神。
“辰哥哥,你怎麼了,這,這是你和溪溪的情絲花,怎麼會變成這樣!”玉瑤故作驚訝得掩住了嘴,滿眼難以置信。
玉辰用力閉了閉眼,聲音裡透着蒼涼和苦澀,
“沒想到她竟如此狠心,直接斬斷了情思!”
他想起她還未兵解時,一有空就拉着他,要他將兩人的情絲花顯露給她看,他當時笑她傻,她自己也能顯露出來,偏偏要大費周章得來看他手上的,完全是多此一舉。
她卻不厭其煩,每次都指着她那株已經含苞待放的青絲花以及他那株只有四片葉子的情絲花,滿眼委屈控訴。
直到萬年前,他再次尋到魔尊重生後的肉.身,兩人戰了數百年,他終於再次其斬殺,鮮血拋灑,他的戰意還未平復,便感受到了心口青絲花的異動。
這一次的異動如此激烈,他下意識得將其召喚出來,只見那含苞待放的七朵情絲花瞬間綻放,七彩琉璃般璀璨得讓他移不開眼。
他想到了她對他的心意,純淨無垢,璀璨芳華。
只是,情絲花開如同曇花一現,最絢爛的綻放過後,便化作千萬熒光消散,只留他那株孤單單得矗立在他手心。
也是在那一刻,兩人結下的仙侶天地契約消散了。
那一刻,他的心痛得無以復加,他感覺那一戰他其實敗得一塌塗地,他失去了最心愛的人。
玉溪不知道此時玉辰的心底想法,她現在面臨得是另一個難題。
因爲火鳳精血的緣故,她斷掉得手足正一點點生長出來,傷口如萬蟻啃咬般,又麻又癢,十分難受,這讓她很焦躁,偏偏楚銘又丟給她一個新的難題。
原來他們的目的地淼雲大陸乃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女尊大陸。
那裡女子地位崇高,男子地位卑賤,沒有家族的無主男性,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抓起來作爲最低等的流奴,下場十分悽慘。
楚銘將眼前的狀況介紹給玉溪,然後滿是期待得望向她。
玉溪不明白啊,她使勁兒眨眼睛,想要弄清對方的意圖,然,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