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看着那株以神魂爲食的小幼苗,冷汗涔.涔而下,怎麼辦,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它會不會吞噬掉她的整個神魂,掌控她的身體!
她該怎麼辦,怎麼對付這個可怕的噬魂惡魔!
前有老祖的神魂禁制,後有這噬魂植物的威脅,她這是什麼命啊!莫非她今日就要栽在這萬花谷了不成。
好想用個隔絕陣法將它隔開,這樣它就不能威脅到她的神魂了,玉溪咬牙切齒得想。
這個念頭一起,玉溪心中豁然開朗,彷彿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雖然從未有人這樣做過,可陣法可以用在天空陸地水中,法寶、人體上,爲什麼不能用在識海中呢!
那符文呢,是不是也能如此呢,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好了,玉溪光棍得想着。
簡單得陣法和符文她是會的,怎麼說也在秦家藏書閣看了一年多的書,又觀摩了秦玉涴那麼久的記憶,她也並非完全的修仙小白。
可無論是陣法還是符文,都必須要有媒介,即陣盤和符紙,憑空佈陣和憑空畫符並非不行,可最少也必須是陣法宗師和符文宗師才能做到,她現在的水平可做不到。
識海中是無法塞入陣盤和陣旗陣石、符紙等實物,這些東西若是能用其它東西代替就好了。
玉溪苦苦思索着對策,她的神識則不停在自己哪寬闊無際的識海中逡巡着。
她發現她的識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金色空心球,而她的神魂就這麼靜靜浮在這空心球內。識海壁是什麼東西做成的呢?能過去瞧瞧就好了,玉溪心想。誰知這念頭剛起,她的神魂球瞬間便來到了識海邊緣。
玉溪還沒來得及驚歎自己的神魂居然能在識海中瞬移,那金色的閃着盈盈光暈的膠狀的的物體便深深吸引了她,識海壁原來是這樣的,這些金色的膠狀物究竟是什麼,她小心得用神魂球輕輕碰了碰,發現識海壁果然如預料般的很彈很軟。
玉溪彷彿發現了新大陸,整個人都有種莫名的雀躍感,她以前怎麼從未想過去查看一下自己的識海呢。
不過,以前她的識海好似並非如此,而是一片朦朧混沌的白霧,根本看不清周圍,她的識海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變法呢,貌似就是方纔她打算與那種子玉石俱焚時,她燃燒了神魂,釋放出了魂火,之後她的識海便變了模樣。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識海爲什麼會變樣,但玉溪覺得識海壁的那種金色膠狀物應該能用做佈陣或畫符的依託。
想至此,她用神魂絲移了一部分金色膠狀物出來,並將自己的魂絲抽.出一縷,開始小心得在那膠狀物上刻畫起困陣來。
一開始她根本無法細緻得操作那魂絲,那魂絲如滑不溜丟的泥鰍般,沒一會兒就跑偏了,玉溪忙活了半天,一條直線都沒畫出來,她有些焦躁,她此刻如同一個稚兒般,“握筆”都握不穩,更別提用魂絲畫線了。
她本以爲自己對靈魂的掌控已經達到入微的級別了,今日一看,她還只是將將觸摸.到靈魂操縱的皮毛。
萬事開頭難,玉溪並不氣餒,她用神識掌控着那縷魂絲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練習着,從歪歪扭扭的畫線到畫出直線,再到畫出合適的弧線,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畫出了一個完整的困陣。
金色的膠狀物上,魂絲散發出七彩光芒,整個陣法熠熠生輝,玉溪往陣眼處注入一絲魂力,瞬間,金芒大作,靈力罩直接將那株長得肥肥的嫩芽給罩住了。
那嫩芽彷彿開了靈智般,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在靈力罩中不停得撞擊着,想要破陣而出,看它那瘋狂的樣子,玉溪有些擔心自己這蹩腳的陣法會不會不堪一擊,直接被撞碎。
好在這個用自己的識海壁和神魂刻畫的陣法還是非常牢固的,這嫩芽折騰了半天也沒見陣法有半分鬆動。
玉溪見狀大喜,總算將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解決了心頭大患,玉溪回過神,忽然覺得腹中一陣絞痛,渾身虛軟,她一驚,以爲是有人趁她專注刻畫陣法時偷襲她了,她忙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卻發現原來是她長時間未進水米,身體已經餓到極限了,玉溪不禁有些無語。
要是她專心對付識海中的綠芽,身體給餓死了那就搞笑了。
玉溪趕緊出了自己的房間,找了個師姐問清廚房的位置後,便趕忙往廚房而去。
玉溪本以爲丁等弟子的待遇如此之差,其它待遇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可出人意料的是,他們的伙食相當得好。
玉溪去的時候並不是飯點,可廚房的婆子們還是給她單獨做了一份大餐,玉溪看着眼前豐盛的飯菜有些回不過神,難道是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丁等弟子,玉溪這麼想着,開吃的動作卻未停。
管她呢,先填飽肚子再說,吃飯皇帝大,就算是她們弄錯了,她吃了還能讓她吐出來不成。
玉溪甚至小家子氣的加快了動作,生怕對方發現後再將她的吃食奪走般,吃得那叫一個兇猛。
嗯,這伙食是真好,紫靈粟蒸得噴香的紫靈米飯,白靈菇燉靈雉雞湯,醬燒靈豬蹄,香爆藍尾兔,還有清炒靈蔬,有湯有肉,有葷有素,且煮飯婆子手藝不錯,這些靈材處理得極好,食材的靈氣全激發出來了,且更溫和易吸收,這真是玉溪有生以來吃得最美味的食物了。
想想之前在秦家吃得那是什麼,那是垃圾食物,跟現在這高等靈食簡直是沒法比,看來這萬花谷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就這吃食都能讓玉溪的容忍度更高一些。
爲了畫那個陣法,玉溪足足餓了五天,若不是她身體夠強悍,估計她真就餓死了,這會兒見到這麼多好吃的,玉溪完全跟拼命似的,大快朵頤,完全不顧及形象。那兇殘的吃相,驚得一衆在旁圍觀的婆子目瞪口呆。
這是餓死鬼投胎吧!
“噗嗤!”一道輕笑聲傳來,玉溪那牢牢粘在食物上的目光總算轉移開了一些。
她尋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錦藍色窄袖修身長袍的少年正立在不遠處,笑盈盈看着她胡吃海喝。
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不賴,打扮得也精神,只是,他爲何他一直盯着我的食物看,莫非,這些豐盛的飯菜其實是爲他準備的。
玉溪心中一驚,有些悲憤得想,我果然就是吃豬食的命,這麼好得靈餐卻不屬於我,不過,多吃一口是一口,只要他沒說,我就當不知道,反正飯菜我都下口了,他還能讓我吐出來不成。
想到這裡,玉溪直接無視了少年,埋頭一陣猛吃。
少年:……
所以最後,玉溪一連吃了三大碗紫靈米飯,那三菜一湯也被她一掃而空,摸着滾.圓溜溜的肚皮,玉溪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吃飽喝足的玉溪撐得直接癱在了飯堂的位子上,這會兒她終於瞧瞧周圍了,只是瞥眼一瞧,那少年居然還在,靠,這麼執着,不會真要我賠吧,姐現在可是比乞丐還窮的窮人啊,拿什麼還啊!
少年見她的目光終於望向自己,收起臉上的驚愕,笑盈盈走上前,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笑道,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對待債主,玉溪覺得自己的態度還是應該好點,她想直起身子說話,可掙扎了半天還是無法直起腰,最終她還是如一隻翻了蓋的烏龜般,繼續直.挺.挺得癱在椅子上,但嘴上卻乖乖答道,
“回師兄,我是新來的,叫於溪,不知師兄尊姓大名,是哪個院的?”
錦衣少年笑道,“我叫徐錦秋,木華苑的。於師妹的胃口不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飯量這麼大的女孩!”
是吧,他果然是來秋後算賬的,玉溪打起了精神,笑呵呵道,
“徐師兄是文雅人,對這些吃食自然不上心,我自幼家貧,第一次吃到這麼豐盛的飯菜,一時沒剎住,就多吃了點!”
你看,我都表明了,我家貧,你總不好意思要我賠吧!
“於師妹不必如此,萬花谷的飯菜做得一向不錯,這樣的飯菜,你以後天天都能吃到,沒必要把自己撐壞。”徐錦秋望了望玉溪明顯溜圓的肚皮,溫和得笑道。
什麼,原來這飯菜不是他的,是這裡的正常水平,我果然是孤陋寡聞了,既然不是吃了這位徐師兄的飯菜,我就沒必要心驚膽戰了。
玉溪鬆了口氣,強撐着坐着身子,笑道,“多謝徐師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師兄,我已經用完餐了,這就走了,師兄回見!”
說着,玉溪艱難得晃動着她那對比滾.圓的肚皮,略顯細弱的四肢,晃晃悠悠得走出了飯堂。
身後的徐錦秋意味不明得看着她的背影,心道,果然還是小孩子嗎,居然無視我的魅力,就這麼走了,知道我是木華苑的,她不該討好巴結我嗎!莫非,她小小年紀就知道欲擒故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