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莒一臉懷疑得看着神情忽然變得瘋狂的秦玉涴,最終還是將手中的楚銘遞了過去。
秦玉涴接過楚銘打量了一番,發現他除了長得可愛些,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小孩,不解得同時又十分得意。
秦玉溪啊秦玉溪,你不是最看重感情嗎,這個小孩可是喊你姐姐呢,你會眼睜睜看着他落入邪修之手而不顧嗎!
若是沒有這個小孩,她還真就相信她得到消息後逃了,但只要這個和她有牽扯的小孩在,她就敢肯定,她一定還在附近。
一想到秦玉溪的軟肋此刻就捏在了自己手中,秦玉涴真恨不得會須一飲三百杯,來釋放自己此刻的暢快心情。
她制住不斷掙扎的楚銘,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手緩緩按向楚銘的丹田處,忽然揚聲喊道,
“秦玉溪,怎麼,你還不打算出來嗎!莫非,你想讓這孩子成爲永遠無法修煉的廢人!”
這話她加持了靈力,那聲音在寂靜的林中傳得老遠。
“不用拿他威脅我,我已經在這兒了!”
平靜如水的聲音響起,秦玉溪黑着一張臉慢慢從濃霧深處走了出來。
見她現身,秦玉涴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她果然猜對了!
“說吧,你們要怎樣才肯放了他!”看着秦玉涴幾乎笑變了形的臉,玉溪嘔得快吐血了。
就差那麼一點兒她就能把人救下了,方纔,她分明看到那元嬰修士的手已經鬆開了,她只要趁機上前接住楚銘,撕開傳送卷軸就行了啊!
可是,誰能想到,中了幻術的不光是秦玉涴和子莒,還有楚銘呢。
更讓她鬱卒的是,這孩子被幻境迷惑也就罷了,他爲什麼要哭出來啊!
他一哭,把子莒和秦玉涴都給驚醒了!
愛哭的孩子果然都是討人煩的!
“呵,我的好妹妹,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秦玉涴輕笑出聲,彷彿玉溪說了件多麼可笑的笑話似的。
“是嗎!呵,我現在是奈何不了你們,可是,你別忘了,從我五歲被你抽魂開始,我什麼沒經歷過,被下神魂禁制、被種子靈種、魔魂種、銀線蠱,這些,我哪一樣沒嘗試過,可那又如何,我一樣活得好好的,我一樣可以輕輕鬆鬆弄死金丹修士。
你呢,就算你奪走了我的空間又如何,你現在也不過才築基中期。
更何況,我現在才十二歲,所以,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就有機會翻盤!呵呵,到時候,你們就等着我的報復吧!”秦玉溪眼底帶着狠厲的笑。
“小主人,你瘋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話刺激他們,萬一他們爲了以絕後患,直接將你斃了怎麼辦!”小魔在識海中狂汗。
“嗚嗚嗚,溪溪姐,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我不要你被他們抓住……”
楚銘在聽到玉溪的聲音後,終於認出了她,此刻更是悔恨交加。
幻境中,溪溪姐因爲生他的氣,不再搭理他,甚至棄他而去,他心中難過,忍不住就哭出來了。
誰知,他的哭聲反而暴露了他與溪溪姐的關係,想到這裡,他只恨不能扇自己兩個大耳瓜子。
到了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明知有強敵,爲了自己,她卻願以身犯險。
他不過一個一無所有的凡人小孩,一個拖累,何德何能讓她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若是有機會,他再不耍小性子,再不試探她的真心了!
“呵,真想不到,咱們天禧宗控制弟子的手段,你竟然差不多都嘗過了,如此說來,你天生就該是我們天禧宗的人啊!”子莒饒有興致得看着這一幕。
“我一點都不想與天禧宗爲伍!抓我一個沒修爲的小孩都要出動元嬰修士,可見天禧宗也不過如此!”玉溪毫不客氣得反諷道。
“呵!嘴倒是挺厲害的,師傅應該喜歡你這樣嗆口的小辣椒!”子莒混不在意得笑道。
“真君,這死丫頭狡詐得緊,若是就這麼帶回天禧宗,讓她惹出什麼亂子,師祖怪罪下來怎麼辦!”一想到秦玉溪那小強般不死的特性,秦玉涴心裡有些沒底。
前世,秦玉溪被廢了丹田和經脈都能死裡逃生,如今,將她就這麼帶回天禧宗,她肯定會不甘心,再反咬她一口怎麼辦。
就算讓她完全失去戰鬥力,可只要她有一張嘴,她就能說出他身懷秘寶的事,到時候,她一樣會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一定要想個法子將她弄成白癡,不,還是讓她保持神志,這樣她才能感受到痛苦,才能解他心頭之恨,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子莒詫異道。
“真君,宗門內不是有高階惑心蠱嗎!只要讓她服下,她很快就會失去自我意識,乖乖淪爲宗門奴隸,如此,豈不更保險!”秦玉涴興奮道。
子莒挑挑眉,有些意外秦玉涴的心狠。
中了惑心蠱的修士,心神會完全被惑心蠱控制,比下神魂禁制還要有效。
畢竟,被下了神魂禁制的人,只要神魂足夠強大,還是有機會反噬施禁制者的。
可惑心蠱,天生就有麻痹和誘哄神魂的作用,就算是元嬰修士,中了惑心蠱,也難逃被惑心的命運。
“提議不錯!”子莒說完,將一個玉瓶直接丟給玉溪。
玉溪無奈接住,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眼底全是掙扎的痛苦之色。
“吞下那藥丸,否則我廢了他!”
秦玉涴見狀,爲了逼迫她就範,手再次覆上楚銘的丹田,她手上微微用力,楚銘的臉立馬慘白一片,可他咬緊牙關,就是不出聲。
玉溪見他如此,眼底閃過心疼之色,銀牙一咬,怒道,
“放開他,我服便是!”
說着,她直接打開玉瓶,心一橫,仰頭服下。
楚銘見狀,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他不顧一切,拼命掙扎。
顧忌到他是子莒看中的人,怕將人真弄廢了,秦玉涴只好鬆開手。
楚銘大哭着跑到玉溪身邊,抱着她的腰不鬆手,一邊哭,一邊喊,
“溪溪姐,你怎麼樣了!我不要你變成傻.子!”
任憑楚銘哭得再厲害,玉溪卻如同木偶般,木愣愣站在那裡,不爲所動。
“既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咱們就出去吧!”
看楚銘一直抱着玉溪不撒手,子莒有些不悅,他的東西,怎麼允許別人碰。
他剛要揮袖將楚銘捲過來,卻見玉溪忽然動了。
她一把抱起楚銘,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取出了一枚傳送卷軸,然後,當着他的面直接撕開了。
子莒大怒,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毫無修爲的女孩,竟敢當着他的面玩花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一瞬間,他的全部威壓直接向玉溪傾瀉而去。
傳送卷軸有個短暫的啓動期,當那恐怖的威壓撲來時,傳送還未開始。
在這生死一瞬,玉溪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直接轉身,將楚銘護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對抗那毀天滅地般的強大威壓。
威壓如同雷霆萬鈞擊在她身上,那一刻,她只覺得身體都要被碾碎了。
事實上,在她的身體都快出現裂紋時,一塊塊灰色碎片忽然浮現在她體表,讓她看起來如同一個佈滿裂紋的石娃娃。
下一瞬,傳送啓動,眼前的白霧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