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這次姬十二很老實,顧還卿在他面前閉上眼睛,他也沒有趁機動手動腳,只用手指略略擡高她的臉,輕聲說:“一會兒就好,你別動。”
他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易容面具,既溫柔又細心的覆在她的臉上。
顧還卿起初覺得臉上有點涼,跟着覺得有點熱,隨後便只能感覺他的手指在她臉上抻抻抹抹,不過須臾,耳中聽到他溫柔帶笑的清洌嗓音:“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顧還卿已經知道他在自己臉上幹了什麼,她沒有激動地跑到鏡子前面去看效果,而是十分鎮定地摸着自己的臉,問姬十二:“這東西不會讓我的臉長痘痘吧?我可就這一張臉能見人了。”
“什麼痘痘?”姬十二反問。
顧還卿看了看他的臉,他的皮膚好的叫人嫉妒,像新剝雞蛋,光滑如玉,一點也沒有青春期男孩子該有的粉刺與青春痘,眉眼清俊柔和,五官優雅迷人,雙脣若花瓣般粉嫩潤澤。
她一時看的有些收不回目光,姬十二眼中閃過一抹小得意,趨身來吻她,她立時清醒過來,反應迅速的伸手擋住他的下巴:“姬十二,少得寸進尺。”
她今日已被他吃光了豆腐,決意再不讓他碰自己一下。
姬十二惋惜的攬住她的腰,帶她到鏡子前看她的新模樣。
很清秀的一張少年面孔,模樣雖有些靦腆,卻比她原來的臉要男性化,連眼睛都變了,除了目光依舊清瑩奪目外,眼型變得狹長,眼尾微微往上翹,略帶邪魅,爲這張臉增色不少。
“別擔心,你說的痘痘,大概是指臉上長疹子一類,但這面具出自我之手,你完全不必有這方面的負擔,便是睡覺也可以不取,上面配有不少養顏的稀有藥材,只會滋養你的肌膚,讓你越戴越漂亮。”
姬十二細心的替她講解用法:“如果你想取,隨時可以取,只需抹一點特殊的藥水就行了。”
顧還卿覺得太神奇了,不禁去摸索他的臉,姬十二問:“你這是幹什麼?”
顧還卿心不在焉地道:“看你的臉是不是真的啊,我怎麼覺得你的臉這麼不真實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還卿純粹是覺得他長的太帥了,太俊美了,簡直無法形容,所以纔有此一說,但姬十二聽在耳裡,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他濃黑的長睫微不可察的顫動了好幾下,跟着便垂覆下來,半掩住深不可測的寒星雙眸,故作淡然地道:“那你要不要拿把刀把我的臉劃開,仔細瞧瞧是不是真的?”
“無趣,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顧還卿不理他,徑自攬鏡自照,逐漸去適應自己的新模樣。
見顧還卿拋開這個話題,姬十二不露聲色地鬆了一口氣,手垂下來,慢慢攤開,卻發覺極少出汗的自己,手掌心竟沁出一層薄汗。
臨出發的時候,發現姬非晚也在。
顧還卿略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釋然了——儘管陶貴妃和陶家倒臺對姬非晚打擊不小,但慶隆帝皇子不多,優秀且能力出衆者更少,除開姬十二,也就剩下姬非晚可堪大用了。
這也難怪姬非晚不服氣太子,兩廂一對比,太子實在是碌碌無爲,而姬非晚卻在朝野上下替慶隆帝分憂,比太子更像一國儲君。
此次去靖州,皇上非常重視,派姬非晚協助姬十二行事,若能順利找回琉璃公主,姬非晚也算立大功一件,可去去陶貴妃所帶來的不利影響與陰影。
她奇怪的是姬十二怎麼事先不告訴自己。
姬十二頓了頓,策馬目視前方,泰然自若地道:“忘了。”
“你怎麼不把自己也忘了?”顧還卿白了他一眼。
姬十二立刻滿臉茫然,瞪大雙眼,聲音異常惶恐不安地道:“小娘子,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他那唱作俱佳的表情讓衆人好一陣發噱,顧還卿卻一臉嚴肅地宣佈:“你是一個二百五加笨蛋三級。”
“……噗!”列御火等人偷笑。
“……”姬十二:“卿卿你太壞了!”
軒轅黛早帶着人趕往隴山,此刻他們快馬加鞭趕往靖州,雙方約好,誰有消息便儘快通知對方來匯合。
官道寬敞,且行人稀少,姬非晚策馬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易了容的顧還卿,聽着姬十二旁若無人的與她談笑風生,眼底微有恍惚。
曾幾何時,他和她也言笑晏晏,生死與共,兩人縱然相處不多,可那些畫面在他腦海裡鮮活如昨,一一回放,竟是愈來愈清晰。
心悶地不行,沉甸甸的,彷彿被什麼拉扯似的疼,又像針扎一般,他默默地撇開頭,委實無法目睹她和姬十二親密相處——若非造化弄人,陪在她身邊的應該是他,哪有十二什麼事?!
他甚至在想,顧還卿八成不知道十二邪功發作起來是多麼的可怕,若她知道,恐怕有多遠會逃多遠,哪怕十二外在的條件再好,她只怕也不會理他。
並非每個人都知道姬十二的身體異狀,姬非晚也只是因爲機緣巧合,湊巧發現而已,姬十二是他的弟弟,他沒道理投井下石,一直替其守口如瓶。
但在這一刻,他忽然極想對顧還卿道出實情,看她還會不會選擇十二……
“三哥,你對霆王叔一家還有印象麼?”
姬十二的話打斷了姬非晚的思緒。
他斂起臉上的黯然,收拾好紛亂的心情,勉強對姬十二微微一笑:“只記得一點點了,王叔薨時,我年紀也小,且同他相處不多。”
“那你還好,我可是什麼印象也沒有了。”
姬非晚一路上沉默寡言,姬十二看在眼裡,他心裡清楚他是爲了什麼,不過他並不心虛,也不覺得對不起他。
——各人的幸福各人要抓牢,姬非晚的確比他先認識顧還卿,且他們之間的糾葛打小便有,彼時姬非晚格外討厭顧還卿,常對他講顧還卿和他結仇的經過。
正因爲如此,他對顧還卿小時候嘲笑姬非晚“小雀雀”的事耳熟能詳。
不過那時候顧還卿對他來說還是個陌生人,他連她是圓是癟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聶灝的未婚妻。
約摸是礙於這道身份,姬非晚一直不能明瞭他對顧還卿的感情,總將那種複雜的心理歸納於討厭和憎惡一類上面去。
因爲他的遲鈍了,他錯過了與顧還卿建立感情的最佳時機,最後,兩人竟因爲陶貴妃差點反目成仇。
姬十二卻很感謝姬非晚的遲鈍,若非他遲鈍,憑他風流多情,俊俏多金,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風格,顧還卿只怕也會沉淪在他的魅力之下——那就真沒他姬十二什麼事了。
幸好,姬非晚在陶貴妃強權作風的陶冶下,散漫慣了,連自己的心意都發現的遲,白白將顧還卿拱手讓人不說,甚至還主動把她推向他人的懷抱……
所以他對姬非晚一點也不愧疚,仍是以平常心來待他,不過他也佩服姬非晚——卿卿把陶貴妃都整治成那樣了,他看到卿卿的時候,神情雖然複雜到難以言喻,卻並無多大的恨意,頂多是有點怨吧。
換了他……
他打了一個寒顫,千萬別!他可不希望母親和心愛的女人之間發生矛盾,且還是這種不可調和的矛盾,他一定會竭盡所能的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姬非晚覷見他神情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捉摸,不禁奇道:“你在想什麼?”
姬十二默了默,極淡定地道:“沒想什麼,就是覺得三哥你是我的良師益友,跟着你我受益匪淺。”你的存在,能時刻提醒我別犯某些錯誤,所謂前車之鑑,後事之師。
姬非晚摸不準他的意思,但話是好話,他笑了笑:“你能像從前那麼對三哥,三哥已經很滿足了。”
姬十二微抿薄脣,淡淡一哂:“只要三哥不心存芥蒂就好。”
姬非晚聞言,悶了一天的心總算舒坦不少,如今的他,已是腹背受敵,實在不宜再樹敵。再則,百鍊成鋼,百忍成金!能屈能伸方爲大丈夫!
他瞥了一眼目不斜視,只管策馬前行的顧還卿,對姬十二道:“她如今不回牛家村,聶家人能答應嗎?”
他一提顧還卿,姬十二的眉頭便微跳,私心裡,他極不喜歡姬非晚的目光停留在顧還卿身上,不管姬非晚出於什麼目的他都不喜歡。
不過前面他有言在先,不信姬非晚這麼快就忘了,因此他儘可能輕描淡寫地道:“她本就不是聶家人,之所以願意留在聶家,完全是受聶大將軍託孤,不得已而爲之。”
姬非晚欲再問,前面卻傳來一陣激烈的兵器相交聲,乓乓乒乒,不絕於耳。
“怎麼回事?”姬十二即刻策馬到顧還卿身旁,神情變得嚴峻起來。
列御火和陳煊分別派人前去查探。
不一會兒,兩邊的探子打轉回來,卻是前面有兩派人面在打鬥,一派婦孺居多,一派大漢居多,具體爲什麼打鬥不知,雙方均有傷亡。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在官道附近械鬥,這膽子未免太大了了點!走,我們去看看。”姬非晚揮鞭,率先打馬向前,陳煊、陳祺等親衛緊隨其後。
姬十二對顧還卿道:“卿卿,我們也去看看。”
顧還卿點點頭,對着他座騎的寶臀佯裝一揮鞭:“親愛的,駕!”
姬十二的座騎是一匹照夜玉獅子,又名玉蘭白龍駒,馬中的極品,通體上下一片雪白,無一根雜毛,跑起來追風絕地,飛翻奔霄,人稱它賽過小白龍,於是得渾號“小白龍”。
此馬極通人性,無須主人鞭策,只需輕夾馬腹和做做樣子,它便能明白主人的意思。一見顧還卿的手勢,它立刻揚蹄狂奔,閃電般的向前疾馳。
氣得姬十二牙癢癢,在馬背上回頭瞪着顧還卿道:“這是什麼渾話?”對着一匹馬叫親愛的,那他是什麼?
即便沒聽過“親愛的”這個詞,但又是親又是愛的,想也是情人之間的和暱稱和戲稱,她居然用在他的座騎身上,豈不氣煞他也!
“明明是好話,哪裡是渾話?”顧還卿一臉無辜,輕夾身下馬兒的馬腹,馬兒立即風馳電掣的向小白龍追去。
她所騎的馬是一匹四蹄踏雪的汗雪寶馬,也是姬十二的座騎。
他這兩匹座騎都是極難得的寶馬良駒,名字也相映成趣,一個叫小白龍,一個叫黑裡俏,一匹是他娘送給他的,一匹是他爹送給他的……
小白龍是匹小公馬,黑裡俏是匹小母馬,黑裡俏性子溫順一些,姬十二便讓顧還卿騎。
大概是這兩匹馬兒通靈,能明白主人的心思,它們竟一點都不排斥顧還卿,騎上幾個來回便混熟了,顧還卿的命令它們也照收無誤。姬十二惱的直跺腳,覺得這馬兒也白養了,跟白眼狼似的,只知道叛主……
兩匹馬兒感情極好,小白龍放慢速度等黑裡俏,黑裡俏三兩下便後來居上。列御火等人隨後而至,一時間官道上馬蹄聲如雷,片刻功夫,他們一行人已來到打鬥現場。
官道右邊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兩幫人馬在樹林裡激戰正酣,雙方合起來約摸有二三十人,一邊是衣着五彩繽紛的女子,一邊是藍衣壯漢,兩方都有武器,混戰在一起,喊殺聲不斷,刀光劍影中血雨紛飛,正打的如醉如癡,連有人來了也沒有發現。
顧還卿眸光一掃,霎時眉一挑:“闕奶孃!”
姬十二目光精銳,漂亮的雙目清亮有神,把兩幫人馬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掃了幾個來回,卻楞是沒發現那個姓闕的婦人……
他鬱悴不已,以爲自己毛病加深,未料到列御火等人也紛紛表示自己沒看到姓闕的婦人,他略感安慰,於是不恥下問,向顧還卿請教。
顧還卿一指那個梳雙丫髻,穿鵝黃衫子,手持銀亮雙劍上下翻飛的女子,斬釘截鐵地道:“那個持雙劍的女子便是闕夫人。”
闕夫人上次是個年輕的婦人,這次是個侍婢模樣的少女,前後變化之大令人歎爲觀止。姬十二等人縱然驚訝顧還卿是如何認出闕夫人的,但她的語氣非常肯定,他們便深信不疑。
姬非晚在一旁目光微閃,輕聲問顧還卿:“那我們幫誰?”
顧還卿挑着眉,雙眸冷光縈繞,開始擼袖子:“誰也不幫,統統抓起來。”話音未落,她雙腳一蹬馬鐙,一個騰躍,纖細的身影如驚鴻掠波,凌空撲向闕奶孃。
“卿卿小心!”姬十二擔心她有個閃失,手掌在馬背上輕輕一拍,瞬間騰身躍起,銀白的身影似白雲出岫,閃電般的追着她而去。
闕夫人正與兩個藍衣大漢纏鬥,耳中忽聽一道熟悉至極的嗓音:“闕夫人,別來無恙。”
她赫然一驚,轉頭,一捧白色的粉沫當頭灑下,她急忙屏氣斂息,卻來不及了。只見她的身影晃了晃,傾刻間便撲倒在地,雙劍從手中脫落。
那兩個大漢一喜,揮倒欲砍,卻被鐵龍揮劍截住。
與此同時,有幾個女子發現了闕夫人的異樣,急忙丟開對手,趕過來相救,顧還卿卻一彎腰,伸手將闕夫人拎了起來,接着對她們灑脫一笑:“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鑑於上次被闕奶孃陰了一把,她總覺得怪怪的,未免這次再莫明其妙中招,她直接用裘浚風配的迷藥迷暈了闕奶孃。
幾個女子神情戒備地執着劍,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些大漢此時被列御火等人截住,自顧不暇,也無法來搶人。
正在此時,有一道弱弱的聲音忽然響起:“小姐?小姐?小姐……是你來了嗎?”
這聲音帶着試探,嬌嬌怯怯,小心翼翼,說完後又連忙陪小心:“對不起,對不起,原來你是位公子……只是,公子你的聲音……和和我家小姐好像……”
顧還卿怔了怔,拖着昏迷不醒的闕夫人循着聲音走去,那幾個女子慌的往兩邊避開。
“……硃砂!你是硃砂!”
那些女子身後的一棵大樹下,有個紅衣紅裙,丫鬟裝扮的女子正背抵樹幹癱坐在地上,她衣衫凌亂,嘴角掛着鮮血,手臂和雙腿上都有傷口,若不是一身紅衣遮掩了血水,此刻她只怕是一個血人了。
顧還卿一把將闕夫人扔給身旁的姬十二,迅速蹲到那紅衣女子面前:“硃砂,你怎麼在這裡?”
“小姐……真的是你?硃砂沒有認錯……”紅衣女子聲音哽咽,激動想伸手拉住顧還卿,卻帶動傷口,痛出聲音。
硃砂是初一的貼身丫鬟之一,一直對初一忠心耿耿,也是初一所有丫鬟中容貌最美麗最出色的丫鬟,爲人膽怯謙卑,深得初一的信任。
主僕倆的感情很好,後來慕明月回府,硃砂等丫鬟皆未落到好下場,一個個都被髮賣或者趕到鄉下的莊子裡過活。
顧還卿不是初一,並未打聽這些丫鬟的去處,此時見到硃砂,心底初一的記憶竟有復甦的跡像,對硃砂的感情猶在。
姬非晚走過來,仔細打量了硃砂幾眼,對顧還卿道:“這是你以前的丫鬟,我有印像。”
“……三殿下!”硃砂見到姬非晚,忙掙扎着欲行跪拜大禮,顧還卿伸手製止她:“你有傷在身,先別動。”
姬十二不滿地斜瞥着姬非晚:“一個丫鬟你也印象深刻,我怎麼沒印象?”
姬非晚無語地看着他,他連他這個做兄長的都認不出來,還會對誰有印象?!
------題外話------
先傳一半上來,後面的章節劇情陡轉,曖昧太多,修了修,還再修……來得及等會就會發,來不及大家明早看,一樣的,軒娘說好的,不會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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