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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十二板着手指頭,數着日子過,此話一點不假。
有了孩子固然高興,可能不能別讓他當“苦行僧”啊?
他與顧還卿相反,是個無“肉”不歡者——咳,這裡的“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看倌們懂的。
自然,他以前也沒這麼重欲,純屬喜歡上顧還卿以後養成的毛病,男歡女愛這種事,不嘗則矣,一嘗便讓人銷魂,從此成癮,再難回到當初心如止水境界了。
人的心跟身體,似乎都有自己的記憶,但凡靠近那個人,聞到他(她)身上的氣息,那麼,一切都不受控制!血液會鼓躁,身體,自然而然的便起了反應。
他被黛宮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過,此非常時期,必須非常對待,不能只顧自己的私慾,害了孩子。
就算不爲孩子,他也怕害到顧還卿,不敢造次。
只,心愛的女子柔軟無骨的躺在他懷裡,眉似春山一抹,雙眸若明珠生輝,面若芙蓉,臉似桃花,膚如新剝荔枝,散發着幽幽的香氣與誘人的光澤,光嗅着就讓人悸搖曳,想入非非。
她發如瀑,青絲成網,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靠在你的肩頭,腰肢細軟如綿,花瓣樣的雙脣微啓,氣息傾吐如蘭,只一個眼神,便能令男人迷失方向,不能自已。
一如此刻,替她褪下外衫,散下輕綰的烏髮,她只着一件桃紅色的綢裙,沒有任何配飾,卻愈發襯得她肌膚勝雪,容色照人,那削肩、那皓腕、那豐胸、那長腿……每一樣,都能讓姬十二身不由己欲化身爲飛蛾去投火。
被眼前的活色生香給勾住了心魂,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她,卻,也僅此而已。
“還有半個月。”他按捺住想一逞獸慾的心思,狠狠的在她脣上親了一口,小聲地嘀咕。
聞絃歌而知雅意,顧還卿臉一熱,便伸手輕撫他的臉:“要不,咱們分房睡吧?”
他熬的多有辛苦,她都知道,他正處於年少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往常在這方面有多貪得無厭,沒人比她更清楚。
“不行。”不管是分房還是分牀,姬十二都不同意。
黛宮主覺得分房不可取,女人懷孕本就心思多,脆弱,晚上還和丈夫分房,連個說悄悄話的人都沒有,雖說有丫鬟和侍女,可那畢竟不能代替丈夫。
至於分牀,黛宮主覺得還行,就在內室另行鋪設一張牀鋪,兩夫妻就近有個照顧,也能說說話兒。
不過姬十二覺得都不用,黛宮主也就不摻合他們兩夫妻的事了,她相信姬十二會有分寸。
姬十二確實有“分寸”,爲着此事,還專門問過裘浚風。
裘浚風身爲醫者,沒覺得半點不好意思,告訴他:“一般來說,前三個月和後兩個月是禁止同房的,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因人而異吧,有的婦人本身底子虛弱,動不動便有滑胎的徵兆,保胎都不宜,就不要想什麼行房不行房了,能把孩子生下來就不錯了。可有些婦人身康體健,懷了孩子一樣健步如飛,這樣的孕婦,只要行房時別過於激烈,大約八個月時都可行房,也不會導致早產,當然,後面則儘可能的避免……”
總而言之,裘浚風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姬十二自動簡化,省略成如下一段話:只要孕婦在孕期身體一切正常,其實是可以同房的。
他就問裘浚風,顧還卿這樣的孕婦,算不算一切正常。
裘浚風當時深深的看了他幾眼,要笑不笑的:“她往後的孕吐情況若能改善,大致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你不能太粗魯……”
話未說完,便被姬十二打斷:“我曉得,這還用你說!”
儘管裘浚風表示顧還卿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可爲了警慎起見,姬十二仍剋制着,想等她三個月之後再說。
如今已兩個多月了,離三個月不遠了。
姬十二望眼欲穿!
顧還卿也不好受,他們本就是恩愛夫妻,沒懷孕之前,除了她來葵水的日子,他們只要在一起,基本都有那個,這冷不丁的一懷上,每晚除了蓋棉被純聊天,什麼都做不了——關鍵是,姬十二時不時的撩撥她,弄的兩個人都難過死了。
她也盼着快點解禁,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曖昧氣氛中,兩人光一個眼神的交流,都火花四濺,她心癢癢的,恨不得和他滾在一處。
可看着自己肚腹平平的肚子,她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把頭埋在姬十二懷裡,鬱悶地道:“睡吧,我困了。”
姬十二也望“肚”興嘆,抱着她躺下,伸下拉下帳子:“嗯,睡吧,明早起來,你要多喝兩碗粥,不然這肚子老不見大。”
“噢!”一提到粥,顧還卿就想死……她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吃鹹菜喝粥的命運呀?
沒想到,過了兩天,就連喝粥吃鹹菜,都還有人變着法子來噁心她。
先是慶隆帝,得知顧還卿懷孕,他還是很高興的——儘管太子等人早給他生了幾個皇孫和皇孫女,外甥和外甥女也不缺,可姬十二的孩子又不一樣,這是他與黛宮主之間的紐帶,他非常期待。
於是乎,封賞流水一般的賞賜到軒轅王府,有給顧還卿的,有給未出世的孩子的,金銀財帛,珠玉器皿,綾羅綢緞,不勝枚舉。
當然,他秉持着他一成不變的噁心人的風格,不忘給姬十二送了兩個貌若天仙的絕世佳麗,美其名曰:顧還卿身子重,此二姝是代她來服侍姬十二的起居飲食的。
姬十二嚇了一跳,覺得他父皇除了會陷害他,什麼事都不幹……
他趕緊把那兩女打發了,都沒敢讓顧還卿看見,但這種事,又如何能瞞過顧還卿,把她噁心的,粥都喝不下了……
這還是次要的,自打慶隆帝有動靜之後,那些善於見風使舵,且對軒轅王府虎視眈眈之輩彷彿一下子找到了風向標,立刻緊隨其後,開始巧立名目往軒轅王府送起禮來。
眼看這懷孕的消息是瞞不住了,且離三個月也沒幾天了,黛宮主索性給上門求證的親朋好友報了喜。
於是,顧還卿懷孕的消息不脛而走,跟長了翅膀似的,迅速傳向大江南北。
這個時候,姬琉璃登門了。
別人都可以不見,什麼三皇子妃、八皇子妃,公主皇女、寧王世子妃、太尉夫人、樊夫人母女、尚書夫人等等,黛宮主一概拒之門外,唯獨姬琉璃,可以在軒轅王府來去自如。
姬琉璃的針線活相當的好,據說這是給顧還卿當丫鬟的時候練出的手藝,尋思顧還卿此時什麼也不缺,她便親手給未出世的娃娃縫了幾件柔軟小巧的小衣,還帶來幾件養在她名下駙馬的一位妾室生的庶長女的舊衣給顧還卿。
姬琉璃成親也有兩個年頭了,但大概因其母是軒轅霏的關係,她在生養方面也難,至今仍未開懷。
不過她性子柔和,爲人賢慧貞靜,並未因爲自己沒懷上,便不允許駙馬的妾室生在她前頭——駙馬如今都有兩女一子了,皆是庶出。
顧還卿一邊請她在外間坐下,一邊讓丫鬟把她送的東西收起來,並笑着道:“謝謝,勞你費心了。”
民間習俗,認爲小孩子穿舊衣服好養活,且舊衣更軟更舒服,對小孩子嬌嫩的皮膚也有好處,尤其那種老棉布。
不過這些都有黛宮主準備——黛宮主出身高貴,手下的侍女們懂規矩,知禮儀,一些民間忌諱更是瞭如指掌,就連尿布一類的都不用顧還卿操心。
姬琉璃柔柔的笑,玉一樣白的纖手輕撫着茶盅上面的燙金花紋,安安靜靜地坐在錦凳上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俏聲細語地道:“你真的還一點都沒想起來嗎?以前的事,你真的都忘了?”
顧還卿正側頭輕嗅雪柳手中的一碗酸梅湯,聞言,她沒有立刻掉過頭來,而是垂下眼簾,長睫低覆了片刻,旋即,才若無其事的回看姬琉璃,勾起脣,嗓音淡然:“想起來又怎麼樣,不想起來又如何呢?橫豎對我現在的生活沒什麼影響。”
姬琉璃嫣然一笑,垂眸抿了抿茶水,似自言自語,又似話中有話:“還是有影響的,只是你不知吧。”
“有影響我也沒辦法呀,誰叫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呢。”
仔細地睃巡着顧還卿的臉龐,姬琉璃靜靜一笑:“可我怎麼覺得你什麼都想起來了呢!”
寧王世子府。
富麗堂皇的主母院落,門扇緊掩,窗牖關合,慕明月手裡攥着一封書信,正陰沉着一張美麗的臉在室內走來走去。
燕綰束手在一旁,目露擔心地看着她。
“可惡,她怎麼會有喜?”慕明月在紫檀八仙桌前止步,突然端起桌上的茶水,毫不優雅的悉數灌入自己的嘴裡,隨後,用力將杯子摜在桌面上,眯起斜斜上翹的鳳目,咬牙切齒地低叫:“她身上不是還有連環追命散嗎,怎麼可能懷上?這消息定是假的,我看顧還卿那女人只怕想懷孩子想瘋了,竟弄了這麼一出假消息來愚弄世人,就不怕被人拆穿?”
“……世子妃……”燕綰咬着脣,大着膽子提醒:“有人找黛宮主請自求證過,這消息只怕假不了。”
“你知道什麼!”慕明月利目一橫,挑着眉叱她:“黛宮主也許被顧還卿那女人騙了,中了連環追命散的人,怎麼可能懷孕?顧還卿那女人不知使了什麼巧法,想欺上瞞下呢!”
“不是……世子妃,你難道忘了,聶夫人的手札上曾說過,黛宮主原也中過連環追命散,後來,後來她不是生了軒轅王麼。”燕綰語氣忐忑:“或許,或許顧還卿跟她一樣也說不定。”
慕明月神情一窒,儼然被燕綰說的啞口無言,許久才低頭看着手中的信,兀自強辯:“總之,我不信她是真的有喜了,黛宮主當年據說是巧遇了鬼醫,這才能幸運地懷上姬十二,而鬼醫,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此人已死,顧還卿所中的毒,基本上是無解,這種情況下,除非她是神,纔有可能懷上吧!”
燕綰咬着脣,絞着雙手:“不是還有龍之靈嗎……”
“嘁,這就更不可能了。”慕明月冷笑着嗤之以鼻:“她的龍之靈還在培育當中,哥哥說,沒有一年兩載,那些龍之靈壓根不能爲她所用。”
“大公子……大公子他,他……”燕綰眼中露出狂喜的光芒,一臉祈求地望着慕明月:“世子妃,大公子他還好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慕聽濤沒死,不僅沒死,他還給慕明月捎來了一封信,這是燕綰始料未及的,也可以說是意外驚喜。
只是,燕綰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欣喜若狂的目光逐漸黯淡下去,面現悲色。
睨着燕綰似喜似悲的悽楚橫樣,慕明月暫時壓下因顧還卿懷孕帶來的滔天怒火,嘆了一口氣,去安慰燕綰:“這都是命!當初我也不知道哥哥沒死,但凡我有他的一丁點下落,我也不會命你去服侍姬昊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麼也要保住你的清白,讓你日後有臉去見哥哥,只是……”
“小姐,別說了……嚶嚶……”燕綰嚶嚶哭泣起來,抽着鼻子哽咽,一時都忘了慕明月現今的身份,直接用起舊日的稱呼:“正如小姐所說,這都是奴婢的命,但凡奴婢能堅持點,想着爲大公子守身,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地步……嚶嚶……”
慕明月也是無語,人生,許多事情都是陰差陽錯,鬼使神差,命運這隻大手,可以將任何人無情的玩弄於股掌之間,讓你無處可逃。
“奴婢就是想知道,大公子他現在,現在好不好,他,他……”
燕綰沒有說下去,慕明月卻神情複雜地看着她,揚了揚手中的信:“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無非是他的終身大事,那我不妨告訴你,他現今已是禹國年紀最輕的宰相,受萬民愛戴,年輕有爲,如日中天,好的不能再好,皇甫弘……皇甫弘想讓他與長孫家結親,哥哥正在考慮之中。”
“……嚶嚶嚶……”燕綰驟然伏在一旁的憑几上,只覺哀大莫過於心死。
“你也莫只顧着傷心。”慕明月走近她,拍了拍她顫動的肩:“此事切莫讓外人知曉,你也知道,儘管龍氏父子和顧還卿還是親人,奈何姬十二卻是恨死龍氏父子,甚至是恨死我哥了,先前他還有遠征禹國的計劃,此事若讓他聽到半點風聲,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定要守口如瓶,知道麼。”
燕綰抽泣着點點頭,小聲地道:“不知那長孫家的小姐生的如何,討不討大公子的喜歡。”
“呵……”慕明月從鼻子裡發出一道不屑地哼笑:“生得像個天仙又怎麼樣,總之不如顧還卿在哥哥心目中好看,這世上除了她,哥哥眼裡只怕也看不到別人了。”
她忽然推了推燕綰:“我看你也莫哭了,縱你能爲哥哥守身如玉又如何,他心裡眼裡都沒你,看見你跟看根木一樣,還不如姬昊那個王八恙子,至少稀罕你貪鮮時,還能待你如珠似寶一段日子,也算識情識趣。”
燕綰默不作聲。
慕明月也不管她,自顧自地說道:“你也別太絕望,若你心裡還真有哥哥,等到時機合適,我想個法子,讓你到禹國去找他,然後趁機留在他的身邊,如何?”
“真的嗎小姐?”燕綰驚喜若狂的擡頭。
“騙你做甚?說不定還不用這麼繁瑣。”慕明月垂下鳳目,輕輕摩挲着手中的信函,淡淡地道:“哥哥說,他正在想法子,看能不能打破兩國之間的僵局,再借龍氏父子與顧還卿的關係,解開與姬十二之間的結,屆時兩國可以互通有無,貿易上也有來往,他便能正大光明的往來於大越與禹國。”
“這,只怕不容易吧?”誰都知道,龍氏父子原是大越的侯爺,慕聽濤也是大越的臣子,慶隆帝只怕恨死他們了,如何能與之談和?
“事在人爲,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慕明月倒是信心十足。
燕綰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只一臉祈求地望着慕明月,哀聲說道:“奴婢不求別的,只希望這輩子還有見到大公子的機會。”
慕明月目光微閃,望着她微笑,無比和顏悅色:“你放心吧,到時不管是什麼局面,我都會說服姬昊,把你送給哥,幫你達成心願。”
燕綰面露喜色,正要說謝謝小姐,卻聽慕明月話鋒一轉,語帶狠厲:“不過前提是,你得幫我對付顧還卿,你也知道,我落到如今的下場,全拜顧還卿那賤人所賜!當初如不是她從中搗鬼,我爹、我哥,還有我,依然會過着風風光光的生活!我依然會是尚書令家人人尊敬的大小姐,皇甫弘也不會棄我而去!我也不會淪爲別人口中的笑柄,最後被迫無奈的嫁給姬昊這個風流鬼。”
“我所遭的一切罪,都是顧還卿害的!”
慕明月陰鷙地眯起美目,眸底閃動着陰狠的光芒,嬌柔嫵媚的嗓音在這一刻尖如厲鬼,本是美貌絕倫的臉蛋此刻因爲猙獰而顯扭曲:“她就是天生來克我的,當初,她搶了我的身份;搶了我的夫君;搶了我所有的一切!後來,她又害我從雲端跌落到塵埃,把本該屬於我的一切,統統都奪走了!如今,我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人前風光,人後辛酸,夫君不善,婆家不好,就沒痛快過一日,她卻人前風光,人後威風,夫君疼寵,婆婆慈愛,憑什麼我該遭罪,她卻享福?”
“同是女人,也沒見得她比我高貴一分,更沒見她比我漂亮,憑什麼她能有姬十二那麼能幹的好丈夫,享着無邊的榮華富貴,我卻只能瞎了眼的配姬昊這個蠢蛋,成日裡被他氣的眼冒金星,生活也弄的烏煙瘴氣?”
“我不服!”慕明月陰冷切齒:“她又不比我高明一分,破壞了我原有的生活,除了會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她還會些什麼?她欠我這麼多,難道不應該都還給我嗎?”
“可,要怎麼對付她?”慕明月說了這麼多,燕綰心裡卻一點譜也沒有——旁的不說,顧還卿是有功夫在身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她當年有幸目睹過。
且顧還卿是龍家人,現今懷孕,只怕會足不出戶,再加上她不見外人,誰去拜訪都撲個空,想要報復她,不啻於癡人說夢。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慕明月冷冷而淡淡,指着桌上的一個黑色繡暗花的包袱皮,對燕綰道:“你明日午時,拿着這塊包袱皮,去朱雀大街等一名叫陶麗孃的女子。”
“……陶麗娘?”燕綰半張着朱脣:“她,她不是軒轅王府的……”
“對,就是她。”慕明月慢條斯理的垂下眼瞪:“她的妹妹,也在軒轅王府,芳名陶麗春。”
“是。”
晌午過後,細雨霏霏,送走了姬琉璃,顧還卿在竹廊下小坐,跟睛則盯着不遠處葡萄架出神。
葡萄已成熟了,一串串葡萄垂掛在藤條上,密密匝匝,晶瑩剔透,宛若一座座珍珠塔,又彷彿一堆堆的翡翠珠,那誘人的色澤,令人垂涎。
“想吃葡萄了嗎?我讓人給你摘點新鮮的來。”黛宮主束手在後,優雅的晃到她身旁的竹椅上坐下,單手支頤,姿態愜意而灑脫。
“唉……”顧還卿仰天長嘆一聲,往後靠在椅背上,異常悲憤地說:“我還是喝點酸梅湯兌葡萄汁,將就一下吧,省得前腳葡萄剛滑下肚子,後腳就吐我個人仰馬翻,活受罪啊……”
她尾音拉的老長,黛宮主清冷豔麗的臉上綻出一絲笑容:“忍忍吧,好在有酸梅湯可以接受,比光吃白粥鹹菜要強。”
顧還卿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湊近她問道:“娘,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小姨,替你們母子應下重建滄月的要求?”
“怎麼,陛下派她來當說客?”黛宮主嗓音清淡。
“是啊,陛下覺得她的身份最適合當說客。”
“哧!”黛宮主冷笑:“他約摸是怕十二跟他幾個兄弟同室操戈,想快點打發走我們母子吧。”
“那到底應不應呢?”顧還卿苦着臉:“陛下太不要臉了,天天譴人對付我一個孕婦,他有本事去對付您和十二啊!老纏着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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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三水三石 投了3票;luci19 投了1票;肉肉 投了2票;wennie123 投了1票
白墨水 送7顆鑽石,老太太1961 送10朵鮮花,
還是說說軒娘認識的那兩人——她們一位姓敬,一位姓安。
敬女士只能吃稀飯,瘦的像根皮柴,因她吃什麼吐什麼,大家猜測她懷的是位調皮的男孩兒。
至於安女士那個胡吃海喝沒節制的幸福傢伙,大家覺得她懷的一定是位心疼媽媽的可愛小公主。
其實沒懷孕之前,安女士也不敢吃,怕胖!但一懷上,好像找到了可以拼命吃喝的正常理由——老孃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總而言之,等送進產房的時候,敬女士除了一個大肚子,全身都是骨頭,咳!安女士,已胖成“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