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要多少人才有意思?
交人?
顧還卿很想說膠帶。
用石子射三姨娘的是兩個小孩子,這倆小孩拿着彈弓,不知是對三姨娘有什麼意見,先就埋伏在道路旁修剪整齊的萬年青那裡。
只等三姨娘路過,就跟彈弓打鳥一樣,可勁的把三姨娘當鳥打了一通……
倆小孩年紀都小,一個只有三四歲的模樣,另一個約摸六七歲,正是淘氣的時候,不過那彈弓使的真好,顆顆石子都打在三姨娘如花似玉的臉上……
被三姨娘的人追的急,倆孩子慌里慌張的,逃跑的時候把彈弓拉下了。
三姨娘人品不好,嘴也惹人厭,沒少諷刺顧還卿是個“脫毛的鳳凰”——這麼大快人心的事,她當然是義不容辭的幫“兇手”了。
不料,三姨娘的人找不到人,竟來尋她的晦氣。
她早想好了說辭,正要堵那媳婦子的嘴,管家差人來報,三皇子來訪。
顧還卿一聽,立馬蔫了,幾乎是亟不可耐地承認:“人是我打的,不關他人的事,有沒有牢房?趕緊把我關進去。”
聶灝:“……”
沈秀蓮:“……”
衆人:“……”
姬非晚被迎進聶府的時候,一路東張西望。
這很有失他皇子的尊貴身份,若非與他素來交好,聶灝還以爲他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三皇子,您在找什麼?”
姬非晚倒也不藏着掖着:“慕……顧還卿呢?聽說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嫁你,還把明月傷成那個樣子,我來看看她有什麼好下場,順便奚落奚落她。”
聶灝:“……”就爲這事?
姬非晚解釋:“我跟她一向不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是看你的面子,我纔不予她計較。”
換言之,現在不用看聶灝的面子,要跟顧還卿計較了。
顧還卿沒料到自己都躲到牢房,還是避不開這尊瘟神。
其實也不是什麼牢房,只是聶府用來懲處府中之人犯事的一間囚房,四壁堅固,門窗皆是鐵,牢不可破。
姬非晚饒有興致地隔着鐵柵欄打量她,雙目熠熠生輝,嘴裡嘖嘖有聲:“我說顧還卿啦,你也有今日?”
他頭戴紫金冠,身穿玄紫繡金蟒袍,腰懸蟠龍玉佩,年輕而富有朝氣的眉眼妍麗張揚,過目不忘,樣子有些輕佻風流,可勝在一身貴公子氣度卓然,讓人只覺得他風采過人。
囚房裡有一方蒲團,顧還卿靠着牆,抱膝側坐,看見他也不起身,淡淡地點個頭:“三皇子來這裡,不知有何貴幹?”
姬非晚微勾粉色的性感薄脣,笑的讓人懷揣小鹿:“顧還卿,你可別自作多情啊!本皇子可不是來看你的,你也知道,我對明月一見鍾情,你把她傷成那樣,我能輕饒你嗎?”
切,我也沒說你來看我啊,也不知是誰在自作多情!
顧還卿垂下眸子,面不改色的低頭輕撫裙襬,心裡卻炸了毛!——
也不知本尊怎麼得罪了這三皇子?他一直視慕還卿爲夙世仇敵,在那些有世家小姐與貴公子參予的宴會中,他屢屢給慕還卿難堪。
慕還卿自尊心強,但欠缺爲人處世的經驗,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她也不知如何反擊,更不懂的如何討好,久而久之,兩人的關係越鬧越僵。
後來慕明月出現了,慕家爲了向世人昭告她的身份,大擺了一次筵席。
王孫公子和世家子弟們被慕明月的絕世美貌所傾倒,也有人被她的多才多藝所折服,三皇子便是其中一位。
若非顧忌着她與聶灝有婚約,不知有多少男子會拜倒在慕明月的石榴裙下。
這些人有多愛慕慕明月,就有多恨顧還卿!——個個都恨不得吃了她,爲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報仇。
而慕明月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她只須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上這些男子一眼,那麼,這些熱血青年便會頭腦一熱!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雄糾糾氣昂昂地爲美人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辭了……
而其中,又以這三皇子最甚——這段日子,縱有慕聽濤護着,他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顧還卿的麻煩。
簡直陰魂不散!顧還卿不勝其擾,躲他恨不得躲到火星去。
她一徑沉默,低垂的頭只能看到她的側面,還有一截粉嫩優美的雪頸,不知爲何,姬非晚覺得她的模樣頗爲賞心悅目,不像原來花枝招展,盛氣凌人,讓人看着就不爽!
“……顧還卿,害怕了嗎?”
“害怕什麼?”顧還卿無精打彩的倚着牆,餓了,就早上吃了倆菜包子,這會都快晚膳了,她還滴水未沾。
姬非晚一揮手,他身後多了個黑衣人,那人提着一個大麻袋。
顧還卿盯着那麻袋,幻想那是一袋烤雞烤鴨……
姬非晚嫌惡的看了那麻袋一眼:“顧還卿,知道這麻袋裡裝的什麼嗎?”
聽着一陣陣顯得非常狂燥的“吱吱吱”聲,顧還卿撫額嘆氣:“老鼠。”
“這是本皇子特地爲你準備的。”姬非晚望着她,笑的千嬌百媚:“這裡不是慕聽濤的地盤,他想護着你也鞭長莫及,而聶灝,你壞了他的好姻緣……”
他面色一冷,眉間漾出幾分高不可攀的矜貴氣勢,示意黑衣人把老鼠扔進囚房:“聽說壞人姻緣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顧還卿,聶灝估計很想你下地獄!”
油亮的黑皮大老鼠,肥大的肚子,長長的尾巴,尖尖的耳朵,賊溜溜的綠豆眼,在囚房裡吱吱亂叫,竄來竄去。
一個兩個還好,在那黑衣人扔了十多個進來後,看起來真是噁心。
顧還卿其實不怕老鼠,至少沒有蛇可怕,但若顯得不害怕呢,又不能滿足姬非晚的惡趣味,她只好瑟瑟發抖躲着老鼠,然後跑到鐵柵欄前,很誠懇地問:“三殿下,有沒有一個痛快點的法子?求你了,你老這麼折磨我,你累,我也累啊。”
裝的累。
姬非晚默不作聲地看着她,眸色幽暗不明,似乎在享受她的恐懼與害怕。
“比如你給我一刀?”
“或者讓你的手下殺了我?”
“再不你賞我一杯毒酒也好啊。”
顧還卿覺得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慕明月“備胎團”的人數,隨着她散發的魅力有增無減,她防了這個防不了那個,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好吧,怎麼說也是打小相識一場,看在你這麼落魄潦倒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吧。”姬非晚勉爲其難的開了尊口:“聽人說,你有練過騎射,不如,我們比試一場,你若是贏了我,往後我再不找你的麻煩,但你若輸了……就得給我……不是,給明月當一輩的奴才……”
“吱——”
顧還卿踢開一隻想偷襲她的老鼠,心不在焉地道:“那要是打成平手了呢?”
“……豬!三局兩勝或五局三勝,會有平手?你腦袋怎麼長的?”
“……”顧還卿不服氣:“不能四局三勝嗎?”
“……”換姬非晚凌亂了。
顧來卿又道:“人少了比的沒意思?”
她還敢嫌棄?
姬非晚怒道:“要多少人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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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慕還卿哪裡得罪你的?讓你一心爲美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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