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刑部的女牢一般由官媒婆看管。
現代的小姑娘,大抵都看過幾部穿越劇或穿越小說啊,偶爾也會幻想:要是自己穿越了,會怎樣?
是利用現代女的優勢活的風生水起,光芒四射!還是穿成風華絕代的美人,桃花氾濫,讓一幫妖孽美男爲自己生爲自己死,沒有自己活不了,然後組他一個美男後宮……
嗯哼,以上純屬意淫,顧還卿上輩子沒少幹這事兒。
但就像看過一本《聊齋》,你還不認得幾個女鬼妖狐一樣,看過幾部穿越小說,你對古代也會有個大致的瞭解。
這牢房,宮鬥劇、宅鬥劇中頻頻出現,顧還卿當然不會傻到以爲這是個吃免費飯的地方。
許是因爲她就要被處死了,或是其它什麼原因,並未給她戴枷鎖鐐銬,且關她的這一間並不狹小陰暗,還算寬敞。
大約十來平米,有一張陳舊的看不出顏色的椅子,一張石牀,石牀上鋪着草蓆,沒有尿騷氣與燻人的臭氣,只是有一股黴味兒,可能是角落堆的那堆稻草發出的。
草蓆看着還算乾淨,奈何石牀太硬,少了枷鎖鐐銬這些沉重的桎梏,行動上不受束縛,她便弄了些稻草鋪在草蓆下,暫充“席夢思”。
閉目躺在上面,她的身心累到了極致,想睡卻不敢睡,只能硬撐着養養神,腸胃早餓的前胸貼後背,卻沒有東西吃——這是官媒婆給的下馬威,誰來都要餓上一兩天。
也好,省得她還要檢查那飯食有什麼“精彩”的配料。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只覺嗓子眼乾的直冒火,頭上的傷口也隱隱作痛,拉扯着額角的筋都突突直跳。
好在傷口淺,不用包紮,只抹了點膏藥。
幸運的是沒有撞到舊傷。
“哐當!”
鎖聲響起,驚醒了假寐的她。
時值夜色初降,牢中光線昏暗,她眯着渴睡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膀大腰圓的官媒婆打開牢門,放了七八個身形高壯的魁梧大漢進來。
官媒婆把一盞燈籠掛到牆上,回身看她。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平靜,眸色波瀾不興的讓人心驚,做慣這種齷齪事的官媒婆竟破天荒的覺得心虛:“那個……我也是受人……你這樣的小姑娘,還是個處子,我也不願這樣對你……但,誰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你這婆子恁是囉唆,快滾吧,別在這裡掃我們兄弟的興了。”
一個絡緦胡大漢粗魯地打斷官媒婆,把她往外推了個踉蹌,隨後迫不及待的朝顧還卿走去,搓着手,滿臉橫肉的臉上全是讓人噁心的邪笑:“今日豔福不淺,沒想到還是個好貨色!弟兄們賺到了,哈哈……!”
另外幾個面目兇惡的大漢也一臉色迷迷地看過來,此女沒有被用刑,年紀又小,散着一頭長長的青絲,眯着清澈如水的墨眸,微仰着一張沒有表情卻素淨的臉。
臉蛋素淨卻漂亮的驚人,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女囚服和牢房一樣黯淡粗陋,卻因這張禍水一樣的臉而熠熠生輝。
“哎唷!真他孃的漂亮,死了真心可惜!”
“所以要便宜咱哥們幾個啊,這麼嫩,這麼白,玩起來纔夠味,嗬嗬!”
男人淫邪的奸笑,說着粗鄙污穢的話語,猥瑣的表情在燭火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的扭曲猙獰。
“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要不猜拳,看誰能拔得頭籌,這可是個雛呢。”
正當大漢們爭論不休時,一道溫婉清柔卻略顯沙啞的女聲淡淡響起:“一齊上吧,省得我多費功夫。”
“都辦妥了嗎?”
另外一間整潔乾淨的屋子裡,桌椅齊全,內侍模樣的男子高踞上首,尖子嗓子問。
“是,曲公公請放心,一會兒便可以檢驗成果了。”官媒婆躬着身子,神情諂媚。
“嗯……”曲公公品着香茗,拖着尖細的嗓音,高傲的臉上微露讚賞之意:“貴妃娘娘滿意的話,少不了你的好處,務必讓她在這些天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搓磨的夠了,再讓她……”
他陰險的眯起三角眼,一臉狼戾地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能爲貴妃娘娘辦事,卑下自當肝腦塗地,以報娘娘之恩。”官媒婆一臉惶恐,可到底有絲遲疑:“只是,軒轅王那裡……”
曲公公蓋上茶蓋,伸出蘭花指順了順自己半白的鬢髮,微閤眼簾:“軒轅王與她非親非故,和我們殿下卻是親兄弟,你說——他會幫、誰?”
“明白!”官媒婆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忽然,曲公公淡的快看不見的眉毛皺起:“怎麼沒動靜?”
官媒婆也是一怔,那姑娘豐胸長腿,削肩細腰,模樣極是風流標致,那些大漢早興奮的亟不及耐了,嗷嗷直叫纔對,怎會聲息全無?
牢房裡,顧還卿伸指推倒最後一個大漢,輕輕吁了一口氣,將一頭長髮挽上,把竹簪插上去。
頭上原有一根白玉簪,後來不知掉到哪裡去了,那時慕聽濤見她頭髮散亂,便抽了他髻上的一根碧玉簪給她,她嫌貴重,沒要,只要了他另外的一根竹簪。
進女牢後,她身上的衣服換過,這根竹簪是她唯一的武器。剛纔趁着那些大漢一擁而上的時候,她故作躲閃間,用竹簪刺中他們的穴道,令他們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不過她又累、又餓、又渴,一下子放倒這些拳大臂粗的大漢,也累了一身汗。幸而經過東翁山一戰,她對本尊的實力又瞭解了一份,也頗有些心得,才能臨危不懼。
快、準、狠!
這是她對自己的評價。
她很滿意!
而且說來也怪,這會兒天都黑了,她身上的力氣卻並未消失。
不錯!
快速解開一個大漢的短褂,罩在自己囚服的外面,官媒婆出去的時候沒有鎖門,她勾起乾燥的脣瓣,微微莞爾。
姬非晚,沒死是吧,好!等老孃逃出去,第一個先拿你開刀!
但是,似乎還有關要闖呢——
大牢長長的過道里,盡頭是一個雍容華貴的美貌宮裝婦人,一羣抱着拂塵的內侍與提着宮燈的宮娥躬立在她身邊。
陶貴妃。
陶貴妃盛氣凌人,望着她的目光有片刻的迷惑,旋即美目陡然瞪大,充滿了仇恨和陰戾:“顧還卿,想越獄潛逃?本宮倒是小瞧了你,那麼多男人進去,你居然都能安然無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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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女漢子當久了,顧還卿表示很想轉型〒_〒
她下定決心要反撲——不讓某人專美於前,搶在他前面撒嬌。
某人一回到家,她就滾到某人的懷裡,正要捏着嗓子說話,某人卻一臉受寵若驚地嘆:“天可憐見的,這纔多會沒見我啊,咋就想成這樣了!要是我一天不在家,你豈不是相思成災?”
“……”顧還卿淚。
老孃這是想你麼?是想你麼?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孃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