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特恩看蕭恩沒打算再跟他說話,揮揮手:“我一會再過來,有事按鈴,護士就在外面。”
他又看了看儀器,掛在邊上的藥液袋,還有下方的尿袋,臉皮微微抽動了一下:“怎麼都不排尿?”
蕭恩瞪了他一眼,自己的那裡也被插了一根導尿管,但現在體內正瘋狂地消解能量和物質,哪有什麼東西排出去,全都利用上了。
“這就是你想研究的內容!”蕭恩淡淡地對他說。
韋斯特恩聳聳肩,不說話了,這傢伙當然是越怪越好,越怪說明可發掘的東西越多,價值也越大。
門被韋斯特恩關上。
他得去準備材料了。
現在是談判的好時機,一對一,就像是公平的決鬥,韋斯特恩是這麼感覺的。
等級無處不在,醫生作爲羣體是地位比較高,但這之中也分三六九等。
做臨牀和做科研的又有區別,做科研的可以到科研類的醫院拿個教職什麼的,還可以弄幾個課題挖出大把資金,這纔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至於臨牀…誰特麼喜歡天天對着血肉模糊的病人,我又不是變態!
準備格式合同,準備支票,一萬五千美元,對韋斯特恩是可以承受的,他可以換來更多,越和蕭恩接觸,他的感覺越強烈,這個人身上有無窮的財富。
對科研工作者來說,財富並不是硬通貨,而是知識,技術和發現。
只在這個領域內,纔有把知識技術和發現變成綠油油的美鈔,白晃晃的聚光燈還有高聳的演講臺的機會。
普通人是不會相信幾個培養皿能變成數億美元的巨大產業的,也不懂得他們倍受折磨時日盼夜盼的藥物往往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慢慢被磨出來的。
看上去你找不到一張富蘭克林,但這裡的一切都是用錢堆出來的,而從這裡產出的某些玩意,也可以變成錢。
只不過,需要有雙善於發現的眼。
韋斯特恩知道機會就在眼前,他必須抓住。
簽完協議,明天就可以找那幾家醫藥公司來談合作投資的事了。
……
米德利街的一棟舊樓裡,哈桑正在牀上看着動作片,表情開始變得奇妙,陶醉,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情緒。
法克!
是阿姆拉斯的專用鈴聲。
“啊?我...我在醫院。老大,這裡信號不好!”哈桑從牀上抓起手機接通馬上編了個很適當的謊話,誰說我們智商低的。
金威夜總會辦公室裡,阿姆拉斯凝神聽着對面的細微聲音。
“那邊情況怎麼樣?”
“很不好!”哈桑誇張地說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剛纔我看到一個UFO,在我頭頂飛過!天哪,我正要下車去買點吃的,我快餓暈了,結果下車就看到這麼個東西,又大又亮,圓圓的,閃着光。”
“UFO?”
“可能,大概,我看着像。對了,它撞到了醫院頂上,然後整個醫院的電都停了!”哈桑仔細地描述着他所見到的景像。
“然後呢?”
“然後?...”哈桑一時語塞,“然後一切又正常了!”
阿姆拉斯狐疑地問道:“你不會是回家睡覺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回家睡覺!老大,我在車裡呢!”
“混蛋!我查看了定位,你的車現在不在那邊!”阿姆拉斯破口大罵,“什麼時候我們米德利街上有醫院了?!”
“啊?”哈桑臉色鐵青,車子居然有定位這功能,現在的高科技太討厭了。
“笨蛋,馬上去醫院門口給我守着!”阿姆拉斯怒吼道。
“老大,瑪法德找到沒有?”
“就是沒有,纔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笨蛋!這就是爲什麼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的原因!現在,你馬上去醫院,打聽一下情況,別特麼像丹斯似的被抓起來!”
“好的,知道了老大!”哈桑掛斷手機,咒罵了一聲,把手機一丟,“丹斯是個笨蛋,我可不是!”
他從衣櫃裡找了件長袖襯衫穿上,遮去過多的紋身,又拿起一瓶香水往身上倒了大半瓶:“好了,這下應該可以了。”
拿着車鑰匙飛快地跑下樓,開上車子向着聖巴尼亞醫院而去。
開到一半時,他突然在一個綠化帶邊上停下車,打開車門,迅速地扯了一把連枝帶葉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花,丟在副駕駛座上。
一輛灰色的福特車閃着燈開過來,哈桑擋着眼,有些惱火地看着來車,有那麼一種衝動要向這車子開上兩槍。
車子迅速遠去,哈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上車發動。
“我感覺那傢伙帶着槍。”小韋德一邊開着車一邊說。
蕭雪輕輕縮了一下,聽到槍她就感覺害怕。
“晚上像這樣的傢伙,得離他們遠一點。”
蕭雪點點頭。
…...
韋斯特恩坐在另一張牀頭,看着蕭恩。
資料都在那傢伙的手裡,都是些格式文本。
蕭恩不緊不慢地翻完資料,不作任何表示地把東西放在一邊。他看這些資料完全是一種學習,這個國家喜歡談法律,但也只是談談而已。
現在,在思考任何事情時,蕭恩都會同時動用到蕭世平和蕭恩兩個人的思考模式。蕭世平需要蕭恩所掌握的一些基本常識,而蕭恩所缺心的與人鬥心眼的事在蕭世平那塊一點不缺。
蕭恩在這個世界用不好聽的形容詞比喻就是一個吊絲,而蕭世平在修真世界怎麼也是個名人,還是個領袖級的,這份眼界和意志遠不是蕭恩可以比擬。
蕭世平知道自己作爲蕭恩要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他得知道這個世界的法則,就像他發現這裡並不是沒有靈氣,而是靈氣對普通人是一種傷害。
同樣的,這個世界也自有一套法則,只有在這個法則之下汲取足夠的能量和能力才能隨心所欲!
學習,也就是從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開始!
在修真界,修真修的是法神魂力,目標是永生,而在這個世界,人們也在修行,你也可以稱之爲修爭,這個修是學習與磨練,爭是名和利,財富和權勢。
蕭世平覺得兩個世界如果拋開大家生理結構和本事的不同,基本生存法則和爲人處事倒是很相似。
想得入神,倒把韋斯特恩給忘記在邊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