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藤帶着一起射獵的麾下,揹負着弓矢,手中各自拿着用木叉得來的魚,還有灰白色的兔,以及雉鴨等,往之前搭築好,以供自己等人休憩的茅舍,回去。
妘藤細緻地想了想,在心中唸叨着:“雖然射到了鴉,但從未見過有甚麼邪祟的事,吾想這只是歷代先人傳下來的,爲了讓親緣之人聽話,而編造的恫嚇人的罷。”
安撫了自己的內心,身爲百戍的自己,之前那樣對待族人,爲了挽救自己,在族人心中的印象,妘藤來到了,那名獵到鴉的族人身旁。
看見那名士卒,還在爲自己射到鴉,又遭逢族人的恐嚇,暗自憂愁,嘴上小聲唸叨着甚麼。
妘藤走了過去,輕聲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想,方纔的事。藤爲方纔的事,向你道聲錯。是吾錯了。”
那名有窮氏族人,望着與之前判若兩人的百戍藤,心想:“難道真的有這麼邪祟,百戍變化的這麼快?”
雖然疑問,但此刻也看的出來,百戍似乎還有甚麼要說,於是將都已經到了口中的,想要言語的話,又吞了進去,面露疑慮地望着百戍藤,也就是望着妘藤。
有窮氏,又作妘姓有窮氏,是上古八姓妘姓的苗裔,故云妘姓。
妘藤:“吾之所以,與恁道錯,不外乎想明白了,汝也不必如此望着我。”
見族人,仍然對自己毫無一語,頓時蘊藏怒氣的百戍藤,想要怒罵一番那族人。但,很快就將怒氣放了下去,心想:“吾想要得到族人們的擁躉,此番是讓族人們,看到我和善的一幕,不該如此生氣。”笑道:“細緻地想明白了,這不過是歷代先人,流傳至今,恫嚇吾輩的事,過了近半個時辰了,也不見有何事。之前的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百戍藤,說着說着,向着那個有窮氏族人,施了一東夷禮儀。
在其餘的有窮氏族人的眼中,之前對這個百戍,謾罵族人的不善印象,此刻,卻是漸漸地在變化,只是他們沒顧及到。
那名有窮氏族人,忽然才醒悟,原來是自己想多了,百戍也沒邪祟的事。
不知不覺,百戍藤覺得時間有點晚了,也該回到以供休憩的茅舍去了。
藤:“諸位族人,快快跟上,時間很晚了,申時已過,都還沒饗食。要快點回到我等茅舍,架起篝火,烤些畜肉,充實腹肚,纔有氣力談其餘的事。”
感到飢餓的百戍藤,在衆庶八十多人的前方,用手捂着前胸,顯然是射獵久了,餓得難以忍受,又要疾馳,手撐着前軀,有氣無力地說着。
“哎~呀~”一名有窮氏士卒說道。
一個衣裳虎豹紋飾的十行,跌跌撞撞地走着,在那士卒後面說着:“好累啊!”
“看來吾輩射獵,過於興奮,漸漸地走了很遠,而不自知,這可就慘了。”又一個有窮氏族人,接過了與自己同等地位的十行的話,應着前人的話,說着。也不顧着飢餓的身體,往前挪移了幾步,嚎啕道:“我等慘了,莫不是射了鴉的緣由,所以射獵完了,族人們都累的飢餓了,卻不知情。”
“胡說甚麼?”百戍藤出聲反駁道,接着想了想,又說着:“族人之間,還是要和睦相處,衆庶都飢餓,那是幾個時辰都在射獵,吾輩無有顧及時辰,到了此刻,都放下了射獵,自然就感覺到了飢餓。”
套用後世的話來說,百戍藤的意思,就是之前射獵,轉移了注意力,現在沒了那個注意力,自然就感到飢餓了。
一旁有的有窮氏族人,把這些看在眼中,覺着百戍藤,倒是沒那麼惡。
一個時辰之後,八十多名有窮氏族人,纔到了自己搭築的茅舍之地。
“欸!”一名有窮氏族人嘆道:“勿有想到,剛到了這裡,天色已晚,烏黑密佈,倒是挺滲人的。”
“說的也是。”在他旁邊的一人,看着依稀可見的茅舍與四方,贊同地說道。
在他們言語之間,一堆篝火慢慢的照耀明亮了四周。
一人感嘆道:“善”
“終於是將篝火弄好了。”
二人上前說道:“如何回事,這麼久纔將篝火生起,你真是庖廚之人?”
兩人疑問地說道。
“你們二人,想幹甚麼?說甚麼?”
“吾二人勿想餓死,你還是快些罷。”
“你...們,...”
“你...,你甚麼啊!難道欲要餓死我等族人。”
“.....”
一邊是兩個普通的有窮氏族人,而那生起篝火的人,就是會庖廚之事的人。
簡而言之,就是相當於後世的廚師,但又負責天黑之後,弄篝火一類的人。地位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然而,偶爾也會受到不公的看法。
剛食了一點索然無味,難以下嚥的生肉的百戍藤,見到又有族人在爭議,連忙跑到了叄人身旁,喘息未定,說道:“爾~叄人,究竟想要如何?”
兩名普通的有窮氏族人,見是百戍藤來了,連忙說道:“勿事。”
那庖人卻是像後世那類神補刀一樣的人,說着:“百戍,兩人嫌棄鄙,架堆篝火愈慢。二人嘲弄予,吾駁斥,接着恁都知道了。”
“唉!”百戍藤嘆道,然後望着叄人說道:“諸位都是有窮氏族人,何必如此爲難彼此。”
想了想,接着說:“也不至於此事上,相互爲難。此刻,可是來尋豕韋氏,及其刺探呂氏大子、其麾下五百多人的。吾等就算不和,外難既在,一致伐外,纔是。帝丘的事,那是吾有窮氏內裡之事。”
“百戍,說的是。”見妘藤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不好駁斥甚麼了。叄人異口同聲地道。
“善”
“那就先飲一點溫熟水,免得過於飢餓,傷了五臟。”百戍藤對叄人說到。
緊接着,又回到了自己的茅舍,之後,手中握着木刻,看着上面,鐫刻着自己琢磨了許久,從各處的山水木刻記事上,悟明的途徑。
心想:“明日就前往豕韋氏,屆時就知呂氏大子及其麾下賤隸,去往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