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駱跟那牧人,剛說完自己回到北方呂氏之地的方略,扭頭就看見,女艾、喜、姒開...等人,早已經同聚集到了一起的五百多人,正等着自己過去,號令衆人,說些甚麼。
二人並列,在太陽炙熱的溫情下,向着前方,幾步之遙的,衆人已經在這裡住了一陣子的茅舍附近,一處原本是空曠的草地,如今堆砌着呂駱麾下衆庶的中間地帶。
呂駱剛停下腳步,就聽到自己麾下的五百多人,異口同聲地喊道:“見過大子。”
“善”呂駱迴應着,轉着自己的頭,眼睛盯着前方,掃視着所有人的身上,看看是不是都已經將還收拾的,都帶上了。
最重要的是,呂駱想看看,從帝丘那裡搶、奪、售而來的五兵、五穀、田貝、珠貝、銅貝都是否還在。
在他的心裡,這些都很重要,也是自己返回呂國的依仗。
見心中想的,人、物都在,他心裡踏實多了。
高興地說道:“諸位昆仲兄弟姊妹,此時就是去滑丘的時候,念及困苦,若還有不願在我麾下的,趁早說出來,往後讓我知道了,就以五刑之中、死者,處罰。”
“勿有”
五百多人衆口鑠金地迴應道。
“誰要是背叛大子,勿需大子處置,我等衆人就將他活活打死。”這個時候,一個鐵了心,想要跟隨呂駱的人,站了出來說,說完又看向呂駱,敬服地說:“大子,您看如何。”
呂駱沉默不語,只是五百多個衆庶裡,都是一片同意的聲音,也沒人站出來否定。
也可以說,在這個時候,那麼傻,站出來當所有人的靶子,除非真有活不下去的緣由。
周圍的衆庶紛紛說道:“吾等願立鬼神之誓言。”
以此來表明自己等人都願意跟隨前往。
隨後,石、草、獸等人,迅速地就搭築好了神壇,緊接着,五百多人除了呂駱,女艾還有喜、姒開等人,都宣揚起了誓言。
大致是,如若日後還有人不滿,想要與衆人離分,不願護衛呂駱等衆庶,那就當日死於逃逸途中。
之後,呂駱宣佈,這個時候可前往滑丘了。
衆庶五百多人,浩浩蕩蕩,有推着木、骨二類車運五穀、五兵、三品貝幣的士卒,也有執着幹、戈、弓矢等五兵的士卒,戍衛衆人。以免雖無人犯其難,但是遇到了野獸畜類,也要有人將其弒殺,才能安然前行。
呂駱與女艾,則是坐在呂駱自己操持起來的馬車之上。
從帝丘到之前離開的地方,上百餘里,呂駱讓麾下的牧人,放了幾匹在帝丘購的馬出來,沿途呂駱也有教他們乘馬,好賴幾人天賦異稟,不過短暫時間,就能騎馬縱橫,反而呂駱還是習慣乘坐馬車,自然是因爲馬車沒有那麼顛簸。
各自騎着灰白、棕黃、紅驄等樣的幾匹馬,悠哉地跟在呂駱的後面,隨時聽候調遣。
之前,呂駱不帶着幾十人前往滑丘的時候乘馬,那是覺着沒有必要。眼下兩方都談妥了,自然也就不能留在之前的地方了,騎着馬前行,也就成了理所應當,只不過,馬匹數不夠多,幾人乘着,尚可。多了,就沒法分配了。
但是,呂國纔是馬匹的主人,自是呂駱說了算,所以纔會那樣。
姒開乘着灰白馬匹,上前與仍舊是呂駱麾下百戍的喜,並列。
喜見身旁多了一個姒開,連忙問道:“你有何事?怎麼到了我這來了。”
“喜百戍”姒開這樣喊着,腦海裡思索着,自己上前,想要幹嘛,兩人的馬並行了數步,他纔想到,自己究竟是來作甚,向着喜問道:“您說,大子,緣何要遲滯回呂國。”
從呂駱那裡,已經學過勒馬的喜,將自己的馬停了下來,跟着姒開的馬也停了下來,除卻前方開道的士卒,後方運物,負責戍衛的士卒,都驚詫的望着二人。
時辰漸漸地逝去,衆人知道他們有馬,也沒去顧着,二人離分,只管向前行走。
周遭靜謐的可怕,喜纔給這位,自己的君主,半途之上納入麾下的姒開,說起來了,呂駱早就定下的方略。
“原來是這樣。”姒開聽完職任百戍的喜說完,淡淡的地說了一句。又想了想道:“勿有從帝丘北上,而從西再往北,這方略真不錯。”
二人一番言語盡時,上了各自的馬匹,往前追去。
很快就又回到了五百多人的隊伍之中,不過纔過去了兩刻時間。
半個時辰後,如若不是有武器、糧食、這個時代的錢,需要運着,呂駱覺得或許後世的半個小時都用不着,更別論半個時辰。
不過,在他的心裡,覺得萬幸,除了自己這些人,沒人知道有大量的上品銅貝,中品珍珠貝幣,下品田貝等,否則這短短的幾裡,恐怕也會腥風血雨,好在都已經到了滑丘了。
呂駱麾下的士卒,除了帝丘,還有在沒有成爲奴、隸、僕...的時候,其氏族的聚落待過,卻沒見過像滑丘這樣的,足以數百人休憩居住的地方,只有數十人。
“此處聚落,倒是比我們之前的地方,寬大不少,卻只有數十人,未曾遭逢滅亡,甚是奇特。”
一名呂駱麾下的士卒,看着眼前的滑丘,感嘆道,然後仔細張望過滑丘地形之後,接着說:“最爲奇異,我看該是此處,土地之怪異,真像過去的先賢的墳丘。”
“欸”
“這位昆仲兄弟說的不錯,還真像極了。”聽到旁邊的士卒說的,看了看滑丘,贊同地說着。想要跟身邊的人說,卻發現周遭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休憩,他想:“諸位昆仲兄弟大致是太過勞累了,吾輩此刻還在等滑氏的人相迎,他們卻先舒適地躺着了。”連忙說道:“你們看,這滑氏所在的地方——滑丘,真像個陵墓土丘。”
“嚄!”
“是嗎?”
“吾看看。”
剛下了馬車,就聽到身邊的士卒說的,有關滑丘的地形與名的事,自己都來過了,都沒注意到,疑慮地說着。
細緻地琢磨起來了滑丘的地形與名,乃至先賢的陵墓土丘,然後在這等,自己率麾下數十人離去時,與滑氏約定的時間,會有人來接自己這些人,前往能夠容納五百多人的地方。
用旁邊的幾人,聽不見的聲,音,嘴上細細碎碎地說道:“還真像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