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旬之後,也就是三十日後,地點呂國都城呂邑郊野之外的空曠之地,齊聚了除了歸順寒浞夏后氏聯盟的一二千諸侯、氏族之外的數千家諸侯、氏族。
不一時,呂駱一身繡着呂伯夷率領族人跟隨帝禹治水和祖上的圖騰的華麗衣裳,與隨身的呂國重臣們,出現在了一衆大大小小的諸侯、氏族面前。
“見過呂伯侯。”
周圍圍着的諸侯、氏族之長,紛紛見禮道。
呂駱笑了笑,道:“諸位諸侯、氏族族長,客氣了。”
他走了幾步,繼續道:“諸君或女族長能至我呂國,乃是駱之福氣,在列的諸位,多數是吾的長輩,豈敢讓諸位敬禮,該是我施禮纔是。”
說罷,呂駱朝着大大小小的諸侯、氏族之長,揖讓了一番。
然後,邊請幾家大諸侯、大氏族爲代表跟自己前往,呂邑郊野壘築的聚盟臺上。
那些諸侯、氏族,倒也明白,誰纔是強國,連忙施禮道:“不敢。”
呂駱卻是沒想那麼多,拉着他們上去,笑呵呵道:“諸位不必如此,今日聚盟無分大小,地位高低。”
“諾。”故而,一衆諸侯、氏族之長邊走邊迴應道。
過了片刻,待他們坐下之後,其他數千家諸侯、氏族之長,也跟着在郊野空曠草地之上,坐了下來。
不過,在他們的身旁,倒是多了很多呂國迎客,辦公的書案以及篝火堆。
上面擺滿了飲食所用,在他們附近,還有呂國的庖正及麾下、呂國宮室侍奉的隸人與寺人等,在一旁伺候。
看到這個盛況的數千家諸侯、氏族之長,無不驚歎,呂國的強大與繁華。
“想不到呂國如此富有,僅是聚盟之地,都能如此奢侈,這几案,恐怕千貝亦是買不到。”
“是啊是啊!如此精緻之物,呂國便有這般多,也不知道輕重六府職計多少貝幣與糧食。吾國乃南方小國,亦是無有如此之力也。”
“周圍的呂人,精神飽滿,武器精良,雖說他們不戰已久,但是能輕易平定叛亂消滅蒲國,打敗后羿寒浞,不能小看這位年輕的呂伯侯啊!武功不比后羿與寒浞乃至夏啓殿(差)也。”
“加之,諸姜之國,亦是不少。天下歸呂之傳言,確實真的了。”
“吾國弱小,決不能與呂國爲敵,雖然寒浞猖獗,但猶不及呂國之厲也。”
“呂國……”
坐了片刻,察覺到衆人議論的呂駱,朗朗上口道:
“夏后氏無德,先是誅先賢伯益,其後滅同宗有扈氏與吾姜姓同宗甘氏,太康登位,不能大治,沉湎狩獵四年,以至於天下殆亂,諸侯、氏族相攻,更是有後羿之徒霸道傷人,寒浞殺父立寒浞夏后氏,如此之夏后氏,豈能再爲天下之主乎?殆於今日,寒浞已平服一二千東方諸侯,人民衆多,武力強盛,欺壓吾輩。而吾輩若是不合一而對,必將其所覆滅。”
“故,吾今日在此登臺高乎,願率魏、芮、沈、唐等諸侯或易等氏族,河北數十家反寒浞,願從吾者,賀,不願從者,有從寒浞之心者,滅。中間立者,亡國、族,吾等亦不會幫襯,望爾等知之。”
呂駱說完,連忙拿起了自己位的几案上的水,一飲而盡。
然後掃視了前來聚盟的數千家諸侯、氏族之長,幾眼,暗自把那些不滿的諸侯、氏族記載心裡。
在他看來,不服,那就讓同盟之邦國和氏族,將他們滅了分了,自己也可以正大光明擴大呂國疆域,討伐河北不定之諸侯、氏族。
過了一回兒,倒是伯益的子孫建立的諸侯,在騷動一方之後,先出聲迴應他。
“多謝伯侯,爲祖上正名。吾等江、六、許、英、徐等東方零散或南方諸侯,願意追隨呂國,掃平寒浞之附逆。”
“彩,贏姓諸公所爲,必然會有所獲,吾在這裡承諾,凡東方之地,非我姜姓同宗向等國之地,爾等與吾之同宗奪下多少,皆是汝等的。”呂駱高興地迴應贏姓諸侯,道。
其實呂駱的意思,就是東方不是呂國好控制的,除了那些同宗,要保證他們的利益,也要拉攏更多人,徹底跟隨呂國的步伐,這樣,就算失敗了,也有人吸引敵人的作用。
在漢水以北的,姒姓,將來會出現一個禍害歷史上夏后氏的女子褒姒的褒國褒侯,出列道:“伯侯所言可是真的,除卻姜姓同宗,以及盟國,可以任吾等兼併。”
“無錯,那些心向寒浞夏后氏之諸侯、氏族,若有實事,諸公大可自率族人,討滅之。”
“既然如此,其餘,鄙無異議。”
之所以,褒氏會出現在這裡,並且不反對呂駱侮辱姒姓夏后氏,就是他也是受過夏后氏這個中央大哥欺負的,雖然同一個祖宗,也過了幾代了,早就沒那麼多感情了,爲了能夠壯大自己,怎麼能夠不參加這種分割土地擴張的盟會,所以他們就來了。
歷來,不論是黃帝分萬國,聚盟諸侯,平定神農氏末年的紛亂。還是堯舜禹多次會盟治理河水,亦或是禹會稽會盟諸侯,還是啓會盟支持自己的人於鈞臺,都是一種瓜分土地與人民的聚盟。
其餘,諸侯、氏族之長,頓時變得害怕了起來。
尤其是弱國、弱氏族,那種族人幾十人,幾百個人,一千多人的諸侯、氏族,他們害怕被兼併。
於是站了出來,質問呂駱道:“敢問伯侯,吾等至此不盟,爾等大國,是不是欲將吾等尋個通寒浞之事,兼併之。”
“吾說過,天下諸侯、氏族不分大小,地位高低,倘若心向寒浞,則滅。爾等心中是否如此,心中有數。倘若無,又如何會害怕。”
一時間,那些小的諸侯、氏族之長,啞口無言。
因爲他們確實和寒浞接洽過,不過因爲利益不均,倒也沒真的答應。
只是呂國派出的使者,多達數千人,終是有才能的人,回到呂國的時候,告知的呂駱,呂駱才知道的。
“吾等願追隨呂國,進退有度,共抗寒浞夏后氏。”一下子,那些小諸侯、氏族,紛紛豈諒道。
“善。”
“如今所來諸侯、氏族,皆願抗寒浞,真是大幸事啊!稍後,吾等歃血爲盟,若有叛者,着人滅之,分其土。”
“諾。”天下數千家諸侯、氏族之長,異口同聲道。
一下子,呂邑郊野空曠之地附近的林中萬物,都被他們驚觸,飛的飛,跑的跑,以至於他們身邊少了鳥兒的嘈雜之聲。
就連附近的汾水上的魚兒,都放棄了呼吸氧氣,沉游到了水中,食蜉蝣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已然飲食完了的呂駱和衆人,在一旁等候着,歃血爲盟的碗水準備好。 шшш▲ttk an▲C〇
片刻之後,呂駱之弟湊到了呂駱附近,小聲道:“伯兄,歃血爲盟的碗水,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爲大事計,可以開始了。”
“吾知道了。”呂駱低聲回道。
過了剎那,呂駱拿起了一柄磨礪精緻的銅刃,在篝火堆上烤了烤,然後放到了手腕處,一割將血放到了旁邊準備好的碗水裡。
不過,他耍了個小心眼,怕衆人的血,有問題,所以準備兩碗給自己,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周圍的庖丁和隸人與寺人,將幾千人的血,各自混濁到了碗水之中。
待到事情過了之後,卻是又過了半個時辰。
一切妥當,呂駱哈哈大笑道:“今日在此,與諸位歃血爲盟,願吾等大事,一舉成功。”
“善。”數千家諸侯、氏族,紛紛迴應道。
隨後,幾千人同時歃血飲盡。
之後,花了幾個時辰簽訂盟約,一直到第二日,數千家諸侯、氏族,才返回各自邦國、氏族。
然而,此時此刻,寒浞率領東方一二千諸侯組成的數萬大軍,已經奔着河水一帶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