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廷到醫院就看到歐陽梓蕁正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地翻看着一堆病例。這個傢伙還真是工作狂啊。
“找我什麼事?”
霍恩廷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去處理,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浪費。
“你先坐。”
霍恩廷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小子,這樣嚴肅認真的語氣和表情就跟死了爹一樣,肯定又沒什麼好事了。
“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霍恩廷不相信還能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
“前兩天,霍董事長覺得最近總是心口疼,而且呼吸也不太順暢所以就過來檢查了一下。”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歐陽梓蕁這樣一說還是讓霍恩廷震驚了一下。
隨着年齡的增長,霍言的身體確實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經常有些小病小痛的。這個霍恩廷也是知道的,尤其是霍言一直有哮喘,肺部功能也不是很好,所以霍恩廷安排了歐陽梓蕁定期給霍言和薛氏做身體檢查。如果只是一般的小病小痛,歐陽梓蕁絕對不會這樣小題大做地讓霍恩廷專門跑一趟。霍恩廷沉默,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恩廷,本來霍董事長是說你最近煩心事已經夠多了。讓我暫時不要告訴你。可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商量一下。”
“到底什麼情況?”
“目前的檢查情況來看,霍董事長的肺部ct造影出現了一個囊泡,具體是什麼,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這算是什麼?醫院的醫生跟你說你身體裡有一個瘤子,但是是良性還是惡性還需要進一步檢查。這他媽就是在逗着病人玩麼,不能確認了再一次說個清楚麼。
“我父親一直都有定期體檢,爲什麼你現在才發現?”
霍恩廷瞪着歐陽梓蕁。
“我不知道霍氏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霍董事長半年前就已經從醫院撤資了,也差不多半年時間沒有來體檢過了。恩廷,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歐陽梓蕁也是恨着急,雖然還沒有確診,但是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霍言的身體情況神糟糕。霍言多年來一直要求醫院爲一些特殊病人提供免費醫療,所有費用,由霍氏集團出資。這些年,受到霍氏資助的病人數不勝數。也因爲霍言的支持,歐陽梓蕁在醫學研究上有了一次又一次的新發現,新突破。攻克了一個又一個的醫學難題。着可以說對於整個醫學界甚至是全人類都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對於歐陽梓蕁來說,霍言不僅僅是贊助商,是朋友的父親,更是自己尊敬的偶像。
“你說什麼?”
霍恩廷激動地站起來。
到底有多少事自己還不知道?霍言爲什麼要從醫院撤資?爲什麼半年來都沒有到醫院體檢?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霍恩廷心亂如麻。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讓霍恩廷無從下手。
歐陽梓蕁看霍恩廷的樣子確實是並不知道這件事。霍氏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會連這個霍氏互聯網的總裁都被矇在鼓裡?
“這些事情可以先不去追究,但是霍董事長的病情不能耽擱。只是半年沒有體檢就有這麼大的囊泡,基本可以肯定是惡性。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讓霍董事長及時就醫啊。”
“那你爲什麼不讓他接受治療。”
“如果他肯,我就不會叫你過來了。”
霍言一再強調,讓歐陽梓蕁不得將自己的病情告訴霍恩廷和霍恩覺。甚至連薛氏也一起瞞着。又怎麼可能聽歐陽梓蕁的話,接受治療呢。
這個時間的c市,馬路上排滿了各種各樣的車輛,霍恩廷的黑色路虎在車海中穿行,見縫插針。完全不顧及什麼紅燈綠燈。
所有的額事情全都堆積在霍恩廷的胸口,壓地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之後是“嘭”的一聲巨響。
黑色路虎和一輛紅色法拉利追尾。
雖然及時剎住車,撞擊不至於太嚴重。但是霍恩廷沒有系安全帶,還好有安全氣囊纔不至於整個人甩出去。
霍恩廷仍然呆坐在黑色路虎中,腦子裡一團亂。
“啪啪啪”
一個看似溫婉的女子正用力地拍打着車窗。霍恩廷如大夢初醒一般擡起頭望着玻璃窗外的這張臉。
精緻的五官因爲生氣糾結在一起,但是依然不影響主人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幾分生趣。長長的秀髮因爲彎腰的動作一半留在腦後一半搭在胸前。簡單素淨的穿着看起來十分有氣質。
霍恩廷搖下車窗,一臉歉意。原本氣勢洶洶的女人在看到霍恩廷之後竟然愣了一下,隨即便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
霍恩廷開門下車。這個女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課是怎麼也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女人。
“對不起女士。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霍恩廷紳士地問道。如果不是在車禍現場,旁人肯定會嗤笑竟然用這麼老套的搭訕方式。可是現在一輛路虎,一輛法拉利,僅僅是爲了搭訕的話有點太大手筆了吧。
“沒有。”
女子頭也沒擡,毫不猶豫地回答。
如果剛纔只是生氣,現在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厭惡,或者說憎恨。如果真的不認識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額,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女士可以留下你的名字和電話嗎?好方便賠償您的損失。”
畢竟是把人家的車給撞了,霍恩廷不能夠逃避責任。
“不用了。我不差你那幾個臭錢。”
女子冷冷地道。說着便上車關上了車門。霍恩廷還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女子又從車裡出來了。手裡多了一個香奈兒的包包。衆人都看不明白這是幹什麼。
女子走到霍恩廷跟前,打開包包,隨手抓出一大把紅色的鈔票,少說也有個兩三萬吧。
“這些,修你的車應該夠了吧。”
女子手一揚,紅色的鈔票狠狠砸在霍恩廷的臉上,掉落得滿地都是。瞬間人羣就沸騰了。
霍恩廷不明所以地睜大眼睛。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人?明明是自己撞了她的車,她反而給自己錢修車。可是這樣的方式,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霍恩廷皺起眉頭,一雙冷眸深不見底。
“別以爲,只有你霍家有錢。也別以爲,誰都是爲了你霍家的那些臭錢。”
女子冷冷說完,便轉身,一踩油門。紅色的法拉利消失在霍恩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