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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師,興和堡不好打啊!”
率軍衝擊興和堡的萬夫長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剛說完,脫歡的手一動,馬鞭如毒蛇般的就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印跡。
萬夫長低呼一聲,卻不敢動,只是昂首看着脫歡。
“蠢貨!”
脫歡收回馬鞭,冷冷的道:“試探而已,你居然全軍壓上,措手不防之下,損失了多少人馬?”
“太師,我知罪了。”
什麼全軍壓上,那不是你脫歡的吩咐嗎?
現在損失一大,脫歡必須要找個由頭,找個替罪羊來安撫那些貴族,否則大傢伙誰樂意讓你這般折騰自己的部衆。
“去,稍作整頓,馬上進攻韃靼人!”
萬夫長心領神會的請罪,然後去重整陣型,安撫軍心。
“太師,明軍很強悍!”
一個貴族上前試探道。
說是試探,因爲脫歡知道這人和哈烈使者有些暗地裡的來往。
所以他冷冷的道:“那是因爲我們沒有傾盡全力,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你……急什麼?”
這人馬上堆笑道:“太師,我只是擔心損耗太大了。”
脫歡看了那個在斜後方的哈烈人一眼,說道:“本太師自有分寸,你等只需看着就是了,若是想爲本太師分憂,那就上去帶隊衝擊韃靼人的營寨。”
在脫歡不屑的眼神下,這人訕訕的回去了。
回過頭,一隊隊的騎兵正在重新整隊,千夫長們都在訓話,大抵就是殺進去能搶到多少東西。
這就是瓦剌人激勵士氣的唯一辦法。
漸漸的,喊聲越發的激烈了,脫歡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輕揮馬鞭。
“喝!”
一聲暴喝之後,那些騎兵們都高聲吶喊着,在馬背上直立着身體,然後整個騎兵陣型猛地衝了出去。
這個吶喊聲傳到了阿臺的耳中,他深吸一口氣,對吳躍說道:“吳大人,這裡就交給你了,有需要小王的地方說話,小王也能上陣殺敵!”
吳躍微微頷首道:“和寧王放心,下官想來還能護住這個營寨。”
阿臺點點頭,帶着月魯去了高臺,他將全程觀戰。
吳躍回身,看看左右的將士,對張風度說道:“伯爺說你穩重善守,今日你看住右邊。”
矮墩的張風度拱手道:“吳大人放心,右邊有張某在。”
吳躍點點頭,然後喝令道:“火炮準備。”
這裡是正面,吳躍擺放了六門火炮。
烏壓壓的騎兵,伴隨着震懾人心的馬蹄聲飛快而來。
“大人,他們怎麼不用步卒撞開柵欄?”
副千戶覺得瓦剌人也算是奇葩了,難道他們想用騎兵來撞開柵欄?
吳躍沒有回答,因爲敵軍的速度太快了。
“大人,一千步!”
吳躍屹立不動。
馬蹄聲震動着大地,讓人的心臟不由自主的想跟隨着這個節奏去跳動。
“大人,九百步……”
吳躍冷冷的看着速度越來越快的敵騎,說道:“四百步開始轟擊!”
命令傳到炮組,不用問,四百步的距離只能用鐵彈。於是炮組開始忙活起來。
“五百步……”
炮組自己有測距人員,所以已經做好了準備。
“大人,四百步……”
“點火!”
“轟轟轟轟轟!”
鐵彈飛出去,一枚打偏,剩下的五枚在敵騎中打穿了進去。
“彈道低了,低了!”
炮組的百戶官踢打着手下的炮手,喝罵道:“快清理炮膛!”
這點時間足夠再次裝填,在敵軍接近柵欄時給予重重的一擊。
“換霰彈!”
“一百步……”
測距的軍士嘶聲吼道。
這是危險距離,火槍要發威了。
“第一排……”
“火槍兵不夠!”
吳躍皺眉着對副千戶說道:“至少要兩個千戶所在正面才行,如果沒有壕溝和柵欄,此戰咱們必敗。”
副千戶贊同道:“壕溝就夠瓦剌人頭痛的了,大人,此戰穩得很!”
正說着,那些瓦剌人在壕溝前來了一個迂迴,側身的同時,箭矢飛了過來。
“齊射!”
“嘭嘭嘭嘭!”
與此同時,柵欄後的明軍打出了第一輪齊射。
箭矢在空中和鉛彈交錯而過,碰巧撞在一起的各自改變軌道。
“不錯。”
箭矢在明軍這裡毫無用處,而第一次齊射卻打翻了五十人以上。
“點火!”
這時正好火炮組那邊裝填完畢,一輪霰彈罩住了前方,死傷慘不忍睹。
“嗶嗶嗶!”
“嘭嘭嘭嘭!”
齊射不間斷,那些瓦剌人也在不停的拋灑着箭矢,一時間屍骸堆積在壕溝邊上,這些屍骸漸漸的越堆越高。
箭矢無用,這個發現終於讓瓦剌人改變了戰術。
“大人,他們要填壕溝!”
瓦剌騎兵退卻了,在壕溝前五百步左右的距離停住。
張風度馬上反應過來,讓人去向吳躍稟告自己的猜測。
吳躍點點頭,對張風度的反應速度很是滿意。
“給他們填,估摸着把壕溝填滿的時候,那些屍骸就已經夠了。”
壕溝本就是用來消耗敵軍的設施,吳躍並沒有奢望能靠着這東西阻攔住瓦剌人。
……
“去,所有人都去挖土裝袋。”
脫歡也不認爲壕溝能擋住自己麾下前進的道路。
於是草原變成了工地,無數瓦剌人奮力的勞作着,可卻缺乏工具。
……
“興和伯,壕溝攔不住他們,今日應該就要短兵相接了。”
王賀放下望遠鏡,有些鬱悶的道:“那我們在這裡沒用啊!只能看着他們打。”
方醒搖搖頭,遺憾的道:“可惜距離遠了些,不然還能用火炮轟擊一陣。”
他不想解釋自己的佈局,可有人卻猜到了。
……
“伯爺這是要準備把脫歡留在這裡。”
剛纔左邊營寨並未受到攻擊,陳德比較輕鬆,就給麾下的兩個千戶官‘講課’。
“脫歡不過四萬餘人,可咱們就算忽略了韃靼人,也有一萬餘人的火器兵力,一打四,你們以爲如何。”
兩個千戶官毫不猶豫的道:“大人,肯定不會輸。”
陳德笑了笑,有些洞察一切的小得意,說道:“既然不怕瓦剌人,伯爺爲何要防禦,而不是出城進攻?”
“驕敵嗎大人?”
陳德點點頭道:“此其一,最主要的還是要讓脫歡欲罷不能。”
“只要咱們能守住營寨,脫歡必然損失慘重,到時候他是退還是進?”
陳德的眼中帶着笑意,顯得極爲輕鬆:“退,伯爺肯定會讓孫越統帥本部和韃靼部的騎兵追殺下去,不管脫歡能否逃脫,瓦剌部都是被打斷了脊樑骨的野狗,從此不足爲懼。”
“你們看,那些瓦剌人還在火炮的射程之內,可吳躍並未叫人開火,這是爲何?”
“大人,這是誘敵吧?等關鍵時刻來一下子,對敵軍的士氣打擊很可觀。”
陳德點點頭,看到敵軍開始集結了,而且馬背上多了麻袋,就說道:“讓弟兄們準備一下,他們要填壕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