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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何苦?”
大太監面無表情的道:“宮中自然有宮中的行事規矩,大家都被困在宮中,若什麼都按照外面的規矩來,你可知時間長了會發生些什麼?”
“一切規矩都得有個人情可講,連陛下都對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你倒好,想一下子把它捅出來,對誰有好處?”
大太監說完就準備回去,方醒卻說道:“可拿人命不當事,這種人以後難道會對陛下忠心?怕是寧可我負天下人吧!”
這話太毒,一下就點中了林聰的本性,大太監也知道的本性。
“哎!你這是不饒人啊!罷了!”
方醒既然都說透了,大太監當然不會置之不理,就進了寢宮。沒多久,一羣體型健壯的太監就衝了出來,和方醒擦肩而過後,氣勢洶洶的去了外面。
得!看來那位林聰要完蛋了,方醒轉身就走。
“興和伯等等。”
方醒回頭,看到一個太監跑出來,近前道:“有人勸您幾句,說是宮內宮外皆是人心,能維持着不亂就是規矩。”
“不亂啊!”
方醒點點頭,然後說道:“可大明要成爲中央之國,只是不亂可不行!”
那個太監回去把這話轉告給了大太監,大太監搖頭失笑,進去告訴了王貴妃。
王貴妃正在喝粥,聽了就笑道:“這什麼中央之國咱們宮中的人可不敢亂議論,不過既然是振奮之言,想必陛下會歡喜的吧。”
“豎子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
“陛下!”
王貴妃把碗放下,趕緊回身。
朱棣醒的炯炯的,看來是聽到了剛纔的話。
“林聰你怎麼處置的?”
王貴妃先讓人去準備粥,然後說道:“臣妾就讓他們先把人扣住,然後把那個小內侍給弄出來,等陛下您醒來後處置。”
“搜查,審訊,打死!”
朱棣冷酷的吩咐道,大太監隨即出去傳令,王貴妃接過粥,準備喂。
“什麼絕食爲朕祈福,純屬利慾薰心,泯滅人性!扶朕起來!”
朱棣卻不肯,被人扶起來後,接過碗,幾口就吃了,說道:“再來一碗。”
連吃了三碗,朱棣這才停下。
“方醒的妻子有孕,讓他白日可回去兩個時辰。”
……
得到這個好消息,方醒頓時大喜,只恨現在天黑了,否則他現在就想回家。
巡夜是最痛苦的差事,可方醒還得親自帶隊,否則會被人說不盡心。
夜間的皇城靜的就像是亂墳崗,沒有風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停住了。
方醒一路轉悠到了奉天殿的外面,隔着圍牆看着那巍峨的宮殿頂部,不禁覺得太奢侈了。
“誰?”
前面的軍士低喝一聲,接着有人說道:“咱家孫祥。”
“孫公公大晚上的不睡覺,這是忙什麼呢?”
燈籠舉起,前面果然是孫祥,身邊只帶着兩個太監。
孫祥拱手道:“正好完事,興和伯,一路走走?”
方醒點點頭,知道這人有話說。
兩人在前,其他人在後面,一路緩緩而行。
“興和伯可知自己今日已經犯了宮中的忌諱嗎?”
“什麼忌諱?”
“宮中的規矩,陛下也認同的規矩。你可知道,咱家剛看着人把林聰活活的打死,還有他的幾個心腹也是,血淋淋的,有傷天和啊!”
方醒說道:“他被打死只是咎由自取,宮中的人難道不該歡慶嗎?”
孫祥低笑道:“宮中人被困在這地方,沒了男女之愉悅,沒了兒孫繞膝,興和伯,難道你想讓他們連七情六慾都丟掉嗎?和尚都做不到,何況於他們!”
方醒注意到孫祥說的是他們,沒有把自己算在內。
孫祥數着佛珠說道:“陛下要他們的忠心,不然身處宮中,周圍皆是居心叵測之輩,如何能安心?”
“外臣們爲官做宰,威風凜凜,家中嬌妻美妾,好享受啊!而宮中人能有什麼?”
太監宮女們什麼都沒有,若是再和軍營般的管理,別說是忠心,只會剩下戾氣!
“宮中每年都要死不少人,陛下爲何不過問?只要一查,馬上有人會倒黴,爲何不查?興和伯細細思之。咱家告辭了。”
走出兩步,聽到方醒沒說話挽留,孫祥回身,就看到方醒站在那裡,定定的看着宮中。
“這是悲劇,你我都不能制止的悲劇,宮中的人就像是被圈養的奴隸,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孫祥動容道:“多謝興和伯,只是還請慎言。”
“我自負敢言,可卻對此無能爲力,甚至是隻能麻木的看着這一切,好似已經習慣了。”
“宮中就是個小江湖,人怎會沒有七情六慾,我只希望在以後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好的改變。”
這是一個人如草芥的時代,以方醒的視角看去,人人皆習以爲常。若是有人慈悲心發作想去變這一切,身死之後,不會有人同情他。
——包括那些太監宮女!
第二天,盤算好開門時間後,方醒一溜煙就跑了,把來尋他的樑中氣的直跳腳。
回到太子宮中,樑中看到文方和張茂兩人在殿外溜達,就問了小太監。
“他們來求見殿下,只是殿下在處理政事。”
樑中點點頭,等進去後,就聽到夏元吉正在開噴。
“殿下,武學都已經建好了,他們還要種花種樹,還得弄個水池涼亭,這是武學?臣看這是青樓!這錢臣萬萬不會給!”
朱高熾很頭疼,看到樑中就問道:“方醒呢?他的書院弄的不錯,正想問問他對武學的意見。”
“殿下,陛下許了興和伯每日回家兩個時辰,老奴去的時候,已經走了。”
朱高熾無語,最後只得說道:“興和伯夫人有孕,罷了。”
老朱和他爹一樣,從不搞什麼人性化管理,換做別人的話,老朱大抵就是——女人懷孕和你有屁關係?幹活!
夏元吉趁機溜了,一路去了兵部。
“別問本官武學的事,早就撒手不管了。”
金忠怨氣滿腹的道:“五軍都督府像防賊似的防着本官,那些選上來的學員能力參差不齊,本官看啊!這孟瑛大概要哭了,這時候本官可不會去蹚渾水。”
夏元吉沉聲道:“武學不關本官的事,只是陛下剛醒,你小心被波及。”
“是啊!陛下可不會管這些,只問結果。本官算是其中一員……孟瑛這傢伙害死本官了呀!”
金忠謝了夏元吉提醒的好意,然後去了五軍都督府,卻被告知孟瑛去了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