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出去裝機器,要一天,所以晚上熬夜加班碼字,希望能把明天前面的三章碼出來,否則斷更的可能性比較大。
努力!!!
金陵,早朝。
今日天公不作美,外面電閃雷鳴。
剛討論完府軍前衛的事,外面突然冒出個太監進來。
“陛下,兵部尚書金大人前來請罪。”
金忠?
朱棣有些愕然,金忠自從上次養病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朱棣已經在準備給他的諡號,可
不過朱棣比較信重這位老臣,所以趕緊道:“去,把金大人扶進來,叫御醫準備。”
哎!有遺折不會讓人遞進來嗎?偏偏要逞強!
殿中的羣臣大多也是這種想法,都認爲金忠是親自來遞遺折的。
“本官不用扶!”
可當金忠那連雷聲都壓不下去的聲音傳進來時,除了幾個幸災樂禍的以爲是迴光返照之外,其他人的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朱棣的心中也是微驚,覺得自己有些虧欠了這位老臣子。
話音未落,鬚髮斑白的金忠大步進來,他目光炯炯,臉色紅潤,哪像是個馬上就要離世的老傢伙啊!
“臣來遲,請陛下責罰!”
金忠跪下請罪,朱棣眼中閃過異彩,笑道:“朕本令你在家休養,看來這是好了?”
大家都知道金忠是肺腑出了毛病,加上年紀大了,也就是在家等死而已。
可看這個架勢,老傢伙分明已經好了呀!
是哪位神醫的妙手?
在一片猜疑中,金忠昂首道:“臣本已在家等死,可託陛下的洪福,居然一日好過一日,,已然痊癒。”
朱棣訝然道:“那也可在家多休養休養,朕倚重你的地方還很多啊!”
金忠掃了一眼羣臣,朗聲道:“臣聽聞有交趾的捷報進城,心中掛念,就趕着來了。”
朱棣點點頭道:“剛到,朕還沒看,來人,給大家念念。”
胡廣皺眉看了金忠一眼,看到太監出列後,才收斂心神。
“賴陛下天威,陳建安膝行請降,俘獲以下萬餘人,臣查明另有接應,乃清化府豪族,當晚慶功,此人圖窮匕見,刺殺陳建安,事成被擒”
“臣令人前去掃蕩藍山,繳獲兵器財貨糧草無數,問之,早已有反心”
“臣以大義責之,其振振有詞曰,彼輩無不如此。”
胡廣不安的看着太監,擔心這是方醒的陰招。
自從上次成功的調走了朱高煦和沐晟後,胡廣覺得朝中有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陛下,臣以爲彼輩貪婪,若逢亂世,也敢窺探神器,當懲之!”
這不對吧!
幾位御史在用眼神交流,覺得方醒這種處置方式殺戮過甚,對大明的名聲不好。
朱棣眯眼彷彿是在養神,可耳朵卻一直在傾聽着。
“爲長遠計,臣已命大軍進剿。結果令臣驚駭,十家豪族,十家暗藏禍心,兵器糧草丁口皆備,只等時機一至,糜爛我大明一方”
這就開始清算豪族了?
當年對於清理交趾豪族,武勳是巴不得,因爲收穫肯定會很多。
可文官卻堅決反對,理由是豪族是國家之基礎,若是盡除之,交趾必然混亂。
方醒居然已經動手了?
文官這邊一陣騷動,可上面的奏摺還沒念完,所以都在忍耐着,只等結束後羣起而攻之。
“京觀交趾雖稱不毛,然我大明必有雷霆之怒!”
“陛下,大明國勢雖如烈日灼熱,可週邊異族依然虎視眈眈,刀兵不可自廢,士氣不可磋磨”
朱棣微微點頭,朝中反對北征的聲音雖然微弱,可卻一直存在。
而方醒的話正和他意。
不把周圍的豺狼趕走,子孫如何能安居樂業!
而羣臣都默默的看向了邊上的朱瞻基。
朱瞻基早就得了方醒的信件,所以對交趾戰事的發展態勢很清楚。
“縱觀中原興衰,往日溫順之異族,每每趁機而入”
這個是事實,誰都不敢否認,除去前宋一直在懵逼之外,多數朝代都是在衰弱時被異族趁機入侵。
而這些異族往往在漢人強大時溫順無比,就和一隻綿羊般的無害。
可只要漢人露出衰弱之相,這些綿羊馬上就會變成豺狼。
方醒究竟想幹什麼?
聽到這裡,胡廣隱隱約約的知道,方醒是要藉着這份奏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胡廣面色凝重的擡頭看着太監,等待着方醒的最後一炮。
能念奏摺的太監,一是要口齒清晰,二就是識字。
太監看到最後時,表情愕然,可衆目睽睽之下,他只得繼續念下去。
“自太祖高皇帝驅除韃虜始,我大明當有天命。內外六夷,敢稱兵仗者斬之!”
唸完奏摺後,太監趕緊退到了後面去。
他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
氣氛確實是不對頭,文官都面面相覷,而武將卻都暗自振奮。
文武天生是對頭,對於武勳整天喊打喊殺,要去外面建功立業的叫囂,若不是朱棣在位,這些文官早就開噴了。
內外六夷,敢稱兵仗者斬之。
這話是出自冉閔的殺胡令,不過這等殺氣騰騰的話,文官們多半不感冒。
好大的殺氣啊!
一個御史出班道:“陛下,當今我大明盛世已顯,不可窮於殺戮,否則”
朱棣的目光有些複雜,看的這個御史汗流浹背,剩下的話都不敢說了。
張輔看了胡廣一眼,恰好胡廣也看過來,兩道目光相遇,虛空中彷彿電閃雷鳴。
文武之首之間的眉眼官司自然落到了大家的眼裡,朱棣在上面沉聲道:“交趾初穩,興和伯有言,欲行商屯與軍屯,朕已準了。都散了吧!”
這是什麼意思?
等到朱棣走後,大家還在想着這個天外飛仙的結尾。
“陛下這是何意?”
“商屯不是問題,軍屯也不是問題,難道是”
兩個官員走出殿外小聲的議論着,其中一人目露異彩的道:“興和伯剛表露了立場,陛下馬上就用商屯和軍屯來緩和嘖嘖!”
另一人看看左右道:“果然是深得陛下的信重啊!”
兩人自認爲找到了原因,就得意洋洋的回衙了。
張輔慢悠悠的步出殿內,下了臺階之後,就看到胡廣站在左邊,好像在等人。
“英國公,可否同行?”
果然,看到張輔下來,胡廣就迎上前,語帶雙關的問道。
張輔淡然的道:“當然,請。”
臺階上冒出來一個小太監,看到張輔和胡廣相互謙讓一番,然後差不多是並肩而行後,就轉身往裡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