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鈞走到了陸庭川身邊,主動的示弱說:“時候不早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你早點休息吧。”
“嗯。”陸庭川應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來徑直走出書房,從臥室拿了睡袍又進了浴室。
蘇鈞愣在了原地。
陸庭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蘇鈞已經睡在了牀上。
蘇鈞翻了一個身,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有摩擦,這件事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當日的情況,季煜剛好和他在一起,出手幫忙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而且他那時候沒有告訴陸庭川,是因爲兩個人的關係還沒到現在這個地步,另一方面,他心裡也不想依賴陸庭川,在陸庭川面前,有時候不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男人總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示弱,他亦然,而季煜則不同,他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季煜出手幫忙之後,事情已經能得到妥善解決,蘇鈞就覺得更沒必要告訴陸庭川了,他不想讓陸庭川知道這些糟心事。他只想把最開心的事情分享給陸庭川,讓陸庭川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蘇鈞現在想起來,當時興許是自己自尊心作祟也說不定。
陸庭川躺在了牀上之後,過了會兒,蘇鈞往旁邊摞了摞。
蘇鈞知道陸庭川沒有睡,用手碰了碰身邊人的手,“怎麼了,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是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嗎?”
陸庭川睜開眼睛,“我不是生你氣,我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不能給你安全感,你讓季煜出面幫你,卻不在我面前提起片字,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能讓你覺得我可以依賴。”
蘇鈞怔了怔,他沒想到陸庭川會這麼想……
蘇鈞心裡一軟,有種莫名的情緒,他從前一直想着,怎麼能站在陸庭川身邊差距不太大,一直想要變得更好,不斷努力。
兩個人錯過了四年,分開的時候中間又有太多誤會,再次相逢,從最初的排斥,互相的猜忌,一步一步的試探,好不容易纔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他自然是格外的珍惜。
他萬萬沒想到,陸庭川會有那樣的想法,會因爲他沒有安全感而自責。
蘇鈞抱住陸庭川,“你很好,我以後有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你,不再相瞞。”他想到自己從小就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其實算是陸庭川成全了他。
而那些一直以來卻是的安全感,也終於在此刻找到了平衡。
最初的相遇,兩個人就是不對等的,因爲這樣,蘇鈞一直不能釋懷,他太在意某些東西。
蘇鈞不去用陸庭川的錢,兩個人彼此經濟獨立,他永遠帶着一份不容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而現在,蘇鈞終於釋懷了,也想通了,有的事情,不必要去爭一口氣,也用刻意分得那麼清楚,不對等又怎麼樣,爭贏了又如何,其實這些沒有一點意義。
只要兩個人幸福。其他的都成了無關緊要。
蘇鈞親了親身邊人的嘴角,“陸庭川,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愛你。”
陸庭川笑了出來,他也察覺到了蘇鈞情緒的變化,身邊的人心扉正在漸漸的像自己敞開,“你……這是在引誘我?”
蘇鈞聽了陸庭川的話,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兩個人已經抱在了一起,實在是太過曖|昧,自己剛剛的話加上主動的吻,實在很難讓人不去想歪,求|歡意味太過於明顯。
蘇鈞一瞬間耳朵紅了起來。
陸庭川把蘇鈞抱了個滿懷,順勢把人壓在身下。難得愛人主動,他自然是不能不滿足的。
第二天睜開眼睛,蘇鈞摸了摸痠痛的腰,身邊的人已經起牀了,蘇鈞倒是羨慕陸庭川的好體力和精力。
蘇鈞換好衣服走出房間,達達已經洗漱好坐在客廳裡了,父子倆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昨天買的紅薯還剩下一半,早餐就是紅薯粥,配着單面煎的雞蛋。
達達喝完最後一滴牛奶,陸庭川仔細的幫他擦了擦嘴巴,陸庭川摸了摸達達的肚子,“看了是吃飽了”
蘇鈞幫達達背上小書包,牽着達達的手出了門。
達達差不多一個月沒去上學了,在幼兒園門口碰到了小班的同學,達達心情很好,幾個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話,達達的人氣看起來很高。
和朋友打完了招呼,達達這纔想起了送自己來的爸爸,他朝着蘇鈞擺了擺手,“爸爸,再見。”
“再見。”看着達達進了教室,蘇鈞和老師說了幾句才掉頭離開。
送完了達達,蘇鈞又去了劉大海那裡,畢竟昨天把別人的車弄成那樣,還是應該當面說道歉。
車既然已經送去了維修廠,劉大海不太在意車,反而又嘮叨了蘇鈞幾句。
從劉大海那裡出來,蘇鈞就朝着倉庫的方向走,他沒想到會碰到張野。
張野在馬路對面正和朋友說話,看到蘇鈞,先是一愣,然後就徑直的穿過馬路,朝着蘇鈞走了過來。
兩個人視線相交,蘇鈞站在原地未動。
張野走到蘇鈞的面前,摸出了一根菸,“抽菸不?”
蘇鈞一愣,“不了,我不抽菸。”
張野“嗤”得笑了一聲,“不抽菸的男人是好男人。”他把手收了回去,頓了頓又說,“喂,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嗯,沒事。”
兩個人一直關係就不怎麼樣,平時話都很少說,所以不出所料,搭了兩句話之後這就冷場了。
張野一直看不慣蘇鈞,主要是因爲他覺得蘇鈞窩囊,明明那麼討厭蘇家老太婆,還能表面上假裝安然無恙。
而蘇鈞,則是一直對繼母帶來的孩子無感,不討厭也不喜歡。
兩個人雖然在一個家裡,卻交集甚少。這麼說起來兩個人還有點兒同病相憐的意味,一樣被蘇家的人不待見,蘇鈞是老太太的眼中釘,而張野這個拖油瓶,則就是老太太的肉中刺了。
不過相同的境遇,蘇鈞則是漠然,越來越疏離,到了後來乾脆和蘇家劃清關係,再無往來。 張野則相反,越來越叛逆,你看我不順眼那我也看你不順眼,他一直以來也沒少做讓老太太不舒坦的事情,而因爲母親李珍,他卻不可能和蘇家完全的劃開關係,就差沒撕破臉皮。
張野的時候,可沒少和蘇哲打架,蘇哲比張野大了三歲,張野的戰績卻是輸贏參半。
張野這會兒想了想,既然自己都先開口了,也沒必要再彆扭,他也知道蘇鈞這人不壞,比蘇家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好多了,隨着時間的推移,特別是上次蘇鈞出手幫忙之後,漸漸的他對蘇鈞的偏見不像以前那麼深。
他現在也明白了,蘇鈞選擇冷處理,並不是不抗爭就代表着窩囊,而且當初在蘇家,他做了再過分的事情,至少還有母親幫他擔着,蘇家的人總得看着李珍的面子,而蘇鈞,卻從來是一個人,也難怪這麼悶葫蘆了。
“下次有空一起去玩,聽說你在做淘寶,挺有腦子的啊,生意還不錯吧?”張野給自己點了一根菸說。
“還過得去吧。”
張野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煙,“那我先走了,我那邊還有事,下次聊。”
“嗯,再見。”
看着張野的背影走遠,蘇鈞纔回過神。其實他有的時候還挺羨慕張野的,可以無所顧忌,不像他,總是想太多。
蘇鈞又接着往倉庫的方向走,前天他讓趙強再找一個人來幫忙,趙強還真找到了,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他去看看。
崔鬆和趙強以前一起在工地上幹過活,兩個人關係不錯,崔青是上個月回石溪的,他會回來主要也是因爲家裡兩個老人這兩年來身體越來越不好,女兒又在上學,老婆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個雜貨店,每天都要顧店,照顧一家子實在忙不過來。
崔鬆其實早就想回來了,若不是爲了生活,誰願意背井離鄉,他在外面就時時刻刻都惦記着家裡的閨女和老婆,接到了電話,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他回來半個月,平時一直找一些零散的活兒來做,昨天聽着趙強說有固定工作介紹給他,他立馬就來了,畢竟石溪的工作崗位還是挺少的。
趙強已經把工作的內容大致的和崔鬆介紹了一遍,崔鬆擡頭見老闆走了進來搓了搓手,他沒想到老闆這麼年輕,聲音有些窘迫,“老闆,你好。”
崔鬆皮膚黝黑,笑起來很憨實,看起來是個樸實的漢子,蘇鈞挺滿意的,他就是讓趙強找這樣的人,品德排在第一位,手腳笨一些都是其次,關鍵是心眼實在,這樣他也少操心一些。
之後蘇鈞和崔鬆聊了會兒,崔鬆見蘇鈞沒有架子,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蘇鈞這才知道,其實崔鬆的年紀不大,只比自己長了三歲,家裡面有個在念小學四年級的女兒。
蘇鈞又和趙強商量着明天上午兩個人去鈴木鄉。
鈴木鄉收購特產的事情,蘇鈞一直以來就有在和姜繼國交涉,他自己親身恭爲的一家一家的去收購太麻煩,費力不討好,蘇鈞想讓姜繼國在裡面做箇中轉站,讓姜繼國出面去收貨,他到時候直接到姜繼國那裡拿就可以,到時候再付給蔣繼國一定的佣金,這樣做既能節約時間,又能避免許多問題,畢竟同鄉人好交涉一些,姜繼國又是鄉長,在鄰里間頗有口碑,自然是好做事很多。
自己畢竟是一個商人,算外人。
因爲上次收購的土雞蛋出了問題,姜繼國一直不肯答應,蘇鈞做了許久的思想工作,姜繼國纔有了鬆動,畢竟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能爲鈴木鄉創收。
年輕人都出去務工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賺點錢也不容易,他擔一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後來蘇鈞提出那一部分的盈利贊助鄉里面的小學,姜繼國這才應了下來。
不過他卻堅持不從裡面拿錢。姜繼國覺得自己在裡面拿錢就是佔了便宜。
蘇鈞卻不這麼認爲,畢竟挨家挨戶的去收東西,還要認着去篩選極費時間和精力,也會耽誤自己的事情。
一天兩天倒是無所謂,時間長了,就算是性格再好的人也難免有埋怨,畢竟這又不是自己的義務,所以這勞務費是一定得給的。另一方面,蘇鈞也不想白讓別人去做事情,總有佔便宜的嫌疑。
他是好說歹說,又讓季銘去幫自己說了幾句,這才說服了姜繼國答應抽取部分的佣金。
上一次醃製的臘肉賣的很好,鈴木鄉養的豬都不怎麼喂飼料,大多是喝山裡的泉水,吃玉米,土豆,和米糠長大的,肉質很好,所以做出的臘肉自然香。鈴木鄉家家戶戶基本是都養了一兩頭豬補貼家用,現在快到了年底,豬養的膘肥,也到了出籠宰殺的時候,蘇鈞準備再去宰殺幾隻豬,多弄兩個熏製臘肉的房子,專門請一個人給看着,鈴木鄉四面環山,也不缺熏製的柴火。
臘肉熏製要二十幾天,這樣年底前可以做出來幾批,還有臘魚臘腸,這些放到網店裡當主打。
這些事情,都不能假手與人,這兩天天氣不錯,蘇鈞決定明天和趙強就去鈴木鄉着手準備。
蘇鈞從倉庫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達達去了幼兒園,家裡就他和陸庭川,反倒是安靜的有些不太習慣,午餐蘇鈞就隨便的弄了兩個菜。
洗完了碗,蘇鈞隨便撿了些菜葉子,又切了一塊肉去喂小川,現在氣溫越來越低,小川吃得越來越少,因爲一直在室內活動,溫度比較高,小川偶爾還動一下。
按照以往的經驗,看樣子小川馬上就要冬眠了。
等着小川吃完了最後一餐,蘇鈞把它抱到了院子裡的水缸裡,屋檐下的水缸只有淺淺的一層水,蘇鈞敲了敲小川的殼兒,和小川做了一個告別,決定讓它自然的冬眠。
室外溫度才十度,小川趴着漸漸的不動了。
洗了手,蘇鈞回到客廳,陸庭川批了一個上午的文件,現在坐在沙發上,正在看相關的文書,蘇鈞走到陸庭川的身後瞟了一眼,文書是英文撰寫的,裡面還夾雜着不少看起來晦澀的專業名詞,不認識的單詞,他大致也能猜得出意思。
陸庭川見蘇鈞坐在自己身邊,合上了書,摸了摸蘇鈞的手,“你的手怎麼冰冷的,剛剛碰了冷水?”
“嗯,小川快冬眠了,我把他放了出去。”
陸庭川把蘇鈞的手摟到了自己懷裡,“每年一到了冬天你就手冷腳冷,怎麼都暖和不起來,我記得有年冬天,你的手上長了凍瘡,五根手指腫的像個胡蘿蔔一樣,癢得不得了又不敢撓,你自己也不注意點,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蘇鈞他實在很吃陸庭川這一套,一本正經的對人說教,實則是關心。蘇鈞心裡一暖嘴上卻說,“大驚小怪,現在還不到十一月,又不是氣溫零度以下。”
陸庭川沒有再說話,摟着蘇鈞的手接着看文書,等着蘇鈞的手回暖了才把蘇鈞的手放開。
蘇鈞又把筆記本拿了出來,開始兼職網店美工,躺在沙發上,接着處理昨天沒有做完的宣傳素材。
陸庭川一直有喝咖啡提神的習慣,不過咖啡都睡眠不好,陸庭川又不喜加糖或者是牛奶,後來蘇鈞漸漸幫陸庭川改了這個習慣,用茶來代替,每次都會泡一壺茶放在陸庭川的手邊。
陸庭川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眉頭糾結的蘇鈞,“怎麼呢?”
蘇鈞伸了個懶腰,“處理這些圖片挺麻煩的,雖然不難做卻費神費眼,早知道,我還不如找個人幫我做。”
陸庭川把手中的書合上,看了看蘇鈞的電腦屏幕,“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不行,必須今天做完,我明天要出去沒時間。”頓了頓,蘇鈞又說,“陸先生,要不你幫幫我?”
“可以。”
蘇鈞沒想到陸庭川還真答應了,在他沒反應過來,陸庭川就把放在他膝上的電腦拿了過去,又說,“不要經常抱着電腦,輻射太大,對身體也不好。”
蘇鈞笑了笑,指導了會兒陸庭川,把自己想要的效果,大致告訴了陸庭川,就靠在陸庭川的腳邊小憩一會兒,房間裡很安靜,只有院子裡外風吹動樹葉沙沙的響聲,不知不覺,蘇鈞就漸漸的睡了過去。
蘇鈞睡醒,睜開眼睛看了看牆上的表,已經是四點多了,他揉了揉頭,陸庭川已經不再房間裡了。
達達四點半放學,他估計是去接孩子了。
蘇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把茶几上放着的筆記本打開看了看。這兩天基本上他把前期瑣碎的工作都做了,所以陸庭川只做了最後的調整。
效果不錯,簡直是高大上,不得不說,陸庭川的審美確實不從,只是小幅度的調整,比着剛剛不知上檔次了多少。
蘇鈞挺滿意,決定犒勞犒勞陸庭川,他合上了筆記本,徑直走到了廚房,最近天氣冷了下來,到了可以吃火鍋的時候了,達達前兩天還唸叨過,他決定今天就吃火鍋。
自己炒鍋底也不麻煩,蘇鈞往鍋裡倒了油,加熱到8成熱,放入昨天從舅舅家拿來的泡椒、泡姜、豆瓣醬、又加了大蒜、老薑、花椒,不斷翻炒到香味四溢,然後往鍋里加了開水,又放了調料,加了一些大蔥。
蘇鈞喜歡口味辣一些,石溪鎮的氣候潮溼,家家戶戶都喜歡吃辣椒,達達從小在石溪鎮長大,倒是也能吃辣,不過小孩子的胃比較的嬌弱,蘇鈞也不敢放太多辣椒,而且最主要這是犒勞陸庭川的,陸庭川不太能吃辣。
陸庭川牽着達達回來的時候,蘇鈞剛把等下要涮的菜準備好。
達達跑到了蘇鈞的腳邊,眼睛一亮,“爸爸,今天我們吃火鍋啊。”說話的時候,口水都快留下來了,毫不掩飾。
蘇鈞捏了捏達達的臉,笑着說,“小饞蟲,口水別淌到鍋裡去,離着鍋遠點,小心燙到。”
“爸爸你亂說,我纔沒有流口水。”達達蹣跚的爬到椅子上自顧的坐了下來,坐得標杆筆直,就等着開餐了。
陸庭川拿着達達的小書包走在後面,笑了笑,他把達達的書包放回了兒童房,再走出來的時候,蘇鈞已經在往鍋裡丟東西了。
陸庭川坐下之後,蘇鈞笑着說,“陸先生,這是犒勞你今天幫我做事的酬勞。”
結束戰鬥後,達達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一個嗝,往後一靠,“好飽啊。”
蘇鈞讓陸庭川把達達抱走,開始收拾桌子,等着他從廚房裡出來,一家人又去街上散步消食。
太陽下山之後,外賣還是比較冷的,陸庭川細心的幫達達圍了圍脖,石溪鎮的車很少,達達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跑,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跟着也放心。
李梅吃完了飯,沒事出來散步,看到達達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打量四周,果然看見了後面不遠處跟着的蘇鈞。
蘇鈞身邊還站着一個人,李梅的第一印象是很蘇鈞走在一起的人倒是長得挺高,標杆筆直的。
“達達。”
達達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看,見到了人,笑着跑到了李梅的身邊,“舅奶。”
李梅牽着達達的手,往蘇鈞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鈞看着牽着達達的李梅怔了怔,他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自己舅娘,他今天還是特意挑了反方向的路去散步。
“你們父子倆出了散步。”頓了頓,李梅見蘇鈞身邊的人陌生,不像是本地人,“這位是?”
“他是我……朋友。”
李梅想了想,“就是那個特意來看你的朋友?”
李勇倒是在蘇鈞家裡見過陸庭川幾次,也問過蘇鈞,蘇鈞當時推脫陸庭川是自己以前的朋友,過來玩。李勇雖然覺得奇怪,也沒有多問,李勇曾經在李梅的面前提起過這件事。
李梅笑了笑,回過頭又和陸庭川搭話,“有空來蘇鈞一起來我家吃飯,石溪鎮不比城市的熱鬧,要是覺得無聊,就讓蘇鈞帶你到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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