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在下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漢語還分等級考試啊。”島津光久一臉茫然。
“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路的,人走多了就有路了。世界上本來也是沒有漢語等級考試,但是來我們大明求學的人多了,自然就有漢語等級考試了。我們設置這個漢語等級考試,全是爲了你們好呀。仔細想想,我們科學院的課程全是漢語授課,而且生產貿易全是使用漢語交流,書籍也是用漢語書寫。如果你們的語言能力不夠紮實,萬一在學習的過程中誤解了知識要領,豈不是後患無窮?而且漢語不過關的話,怎麼和我們的商人們、工人們交流?”楚雲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島津光久的肩膀。
說的好有道理。島津光久眉頭緊皺,卻又不得不認可楚雲的說法。
“而且我們的教學資源十分緊張,如果要爲你們專門開設課堂,我們還需要僱傭一些先生,這個費用……”楚雲又爲難地說道,右手拇指和中指輕搓,示意要白花花的銀子,“唉,本來你們遠來是客,應該我爲你們免費提供教學的,但是無奈我們遼南最近的資金有些緊張……”
“懂的,懂的,我們專程過來學習,給楚將軍添加了許多麻煩。我們島津家願意承擔這部分費用。”島津光久連忙說道。
第一批的遣明使,一共四十多人,他們將要開始爲期幾個月甚至幾年的學習,於是島津家族給他們劃撥了留學經費。首先他們要交學費,然後他們面對的就是金州城高昂的房租!
金州城隨着遼南的發展,地價越來越高,楚雲根本就不捨得將寸土寸金的金州城土地給他們作爲宿舍。於是這羣可憐的遣明使只好自己花錢來租房……即使是城外的農舍樣子的房屋的租金都要一兩銀子一個月,40多個人一年下來要花好幾百兩銀子,而這還不包括平時吃喝拉撒的開銷、學費,一年至少給遼南帶來一千兩以上甚至幾千兩的收入。雖然和一些大訂單沒得比,但是蒼蠅再小都是肉啊。
楚云爲這羣遣明使的聘請了一個私塾的老先生來教他們傳統漢語和傳統文化,以及一個年輕先生教他們簡體字和拼音,爲期三個月。然後每個人收十兩銀子作爲學費,一共收入四百多兩……支付給這兩個先生的花費也不過是二三十兩白銀,剩下的全給楚雲放入庫房了當成是額外的收入了……
私塾的老先生已經有七十多,都說七十古來稀,這位老先生年輕時考秀才不進,便做了這個私塾先生。授業一輩子的他還是閒不慣,再次出山,而且楚雲比較照顧老人,給他開了每個月五兩白銀的工資。
對於金錢,這位老先生已經看淡了。之所以願意出山,除了不想悠閒度日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聽說這次他要授業的對象是東瀛人!向海外傳統儒家文化,那是每一個大明教書先生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東瀛來的學員們,老夫叫做孔仁禮,字孟祥,今日起便由老夫給你們授課。我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論起這淵源,還要從先秦時代說起……”老先生站在臺上,吐沫橫飛地將儒家文化娓娓道來。
坐在下方聽講的島津光久則認真地用毛筆在紙上做筆記。不是說他不熟悉儒家文化,只是這個學費太貴了,不認真聽見的話就白費了這個學費啊!
“少主,我們交了那麼多錢給楚雲,楚雲纔派這個一把年紀的老頭來糊弄我們,真當我們沒有學過漢字嗎?我們可是九州島最有文化的一羣人,對儒家文化了如指掌,還有學這個所謂的前置額課程。還要浪費三個月的時間。”
“甚是無聊,都是些我們知道的東西,不如我們去他們的書店購買一批書籍自行專研就好了。”
與島津光久一起到來學習的薩摩藩島津家的家臣在底下用東瀛語暗暗交流,都瞧不起七十多歲的孔仁禮。
孔仁禮聽不懂東瀛語,但是他老人家在上面講的很興奮,這可是爲大明王朝長臉啊!一羣東瀛大名小名的公子少爺們都要在他的課堂上乖乖聽講,還有比這個還爽的事情嗎?
“說道我們大明的漢字,那可是博大情深,遠遠超越了你們的想象。”提到漢字,孔仁禮更加自豪。
“老先生,我們都認識漢字的,那算是什麼難得事情啊,您還是講一些儒家經典,然後好讓我們通過漢語等級考試吧,我們還等着進科學院學習呢!”堂下有一個東瀛人鬧了起來。
“沒錯啊,我們的時間可是非常值錢的,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學一些我們已經知道的東西了。”其他東瀛人也紛紛起鬨。
孔仁禮白眉緊皺:“這位學員,你對我們的漢字很瞭解?”
“沒錯,小爺我認識的漢字就有兩千多個,在我們東瀛首屈一指。”帶頭起鬨的東瀛人翹起二郎腿說道。
“哦,那你可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孔仁禮在紙上輝筆書寫,然後將紙張展現在衆人面前。
剛剛還得意的東瀛學員愣住了,吞吞吐吐地說道:“第二個漢字是‘香’,第三個漢字是‘豆‘,至於第一個字……呃,合在一起應該是指什麼豆子……”
“哼,連茴香豆的‘茴’字都不懂,談何懂我中華文化。”孔仁禮一甩袖子,冷哼一聲,“我再問你,這個‘茴’字有多少種寫法?”
“啊?”這個東瀛人一臉茫然,“‘茴’字就是茴字,難道還有很多種寫法?”
“你若答不出來,又在此鬧事,我便請你到學舍外罰站。”孔仁禮說道。
鬧事的東瀛人因爲慚愧而漲紅了臉,怎麼也答不上來,只好用東瀛語悄悄問他們這裡學識最高的島津光久:“少爺,你知不知道‘茴’字有多少種寫法?”
“八嘎,我他孃的怎麼知道‘茴’字有多少種寫法?!”島津光久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