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眼下倒還真有一件事,適合這個外號“猴子”的木下藤吉郎去將功贖罪。
“猴子,我告訴你,我收到忍者密報,今川義元已經正式決定,五月一日舉兵四萬上洛。而我,則打算堅守城牆,籠城以待。”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很隨意地說着自己的決定,語氣很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聽她說這句話的王天邪,並沒有太大反應,這都是他們倆早就商量好的。
但仍跪在地上,聽她說這句話的木下藤吉郎,卻臉色大變。
籠城堅守可是很消極的作法呀,而且,今川義元的四萬大軍可不是鬧着玩的,沿途的城池,怎麼可能守得住呢!
“也正因爲此,你既然當了御廚奉行,那你就爲我們到各個城池的座市,大量收購不足的物資吧。”正當木下藤吉郎這隻猴子急得滿頭大汗時,王天邪的話鑽進他的耳中。
外號“猴子”的木下藤吉郎聽到這句話後,慘白的臉頓時向着綠色進發。
大量收購不足的物資……這可真的是要籠城堅守的樣子呀!
只是,掌管御廚的他,當然知道現在廚房裡的庫存有些什麼東西。大米、鹽、蔬菜、味噌、海產……這些的庫存量都已經十分充足呀!
木下藤吉郎退下了,書房內只剩下暴力超齡僞蘿莉和王天邪,以及在王天邪胸口勾玉中的四位公主們。
“你說這隻猴子真的能明白咱們的用意?”暴力超齡僞蘿莉滿臉懷疑地問。
對此,王天邪倒是大派“安心丸”給她,他相信,這隻猴子一定能夠猜出,到底還有什麼物資是不夠的。
嘛,就算他猜不出,問題也不算太大,大部分底牌,一直攥在王天邪和暴力超齡僞蘿莉手中。尤其是經過這次三河國之行後,王天邪又多了一張強力的底牌呢。
“對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暴力超齡僞蘿莉拉起王天邪,用一貫風風火火的作風,揪着對方衣袖就往馬廊跑。
頂多十次呼吸的時間後,兩匹馬就衝出了清州城本丸的玄關。
王天邪問起到底要見誰時,暴力超齡僞蘿莉只是笑而不語。只不過,看她的勢頭,估計是打算去距離清州城大約三裡地遠的津島神社。
兩人抵達津島神社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之時。津島神社前的空地,早已聚集一羣町民們,跳起巴加舞。
正在跳着舞的男男女女,見到暴力超齡僞蘿莉後,紛紛忍不住發出歡呼聲。衆人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大圓圈,從高空俯視的話,看上去就像是織田家家徽,五輪木瓜紋似的。
尾張國的農民們,跳這種舞是出於高興。
一衆上位者們,正不斷擔憂着今川義元的上洛大軍。但作爲農民的這羣町民們,卻完全沒有那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感。
由於有着王天邪、暴力超齡僞蘿莉以及一衆公主們的出謀獻策,尾張國這兩年算是真真正正做到了,海對面那個大明國所流傳的“夜不閉戶”的繁華、安定。
對於這點,所有前來尾張國經商的商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出讚歎,同時,也爲尾張國帶來了各行各業的人才。
而作爲農民們的百姓,聽了從其他國境來的商人們口中得知農民生活如何悽苦、繳納如何的重稅後,紛紛同樣以尾張國爲榮。
所有的町民們都沉醉在歌舞之中,完全沒有留意到,剛纔帶給他們一陣轟動的暴力超齡僞蘿莉,已經帶着王天邪消失在人羣之中。
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的,只有最喜歡躲在暗處偷窺王天邪的小美女忍者果心。
兩人來到神社左側的內庭。
這裡不同於廣場,沒有任何歌舞,沒有任何蟲鳴,也沒有任何人煙。
哦,不小心說錯了,這裡不是沒有人煙。而是所有人都躲在了隱蔽的暗處。
只有一個人,靜靜地把長到膝蓋的雜草,壓在地面上,舒舒服服地坐在草叢上。
“是織田上總介大殿麼?”
當暴力超齡僞蘿莉帶着王天邪來到這個人附近時,這個人輕聲開口問。
“是我,蜂須賀小六,他是天邪。”暴力超齡僞蘿莉先是指了指王天邪,隨後便對坐在草叢中的人介紹。
對方身上穿了一件毛皮衣,外表看起來大約二十歲左右。只不過,對方的動作、目光,卻在在彰顯出與普通人之間的不同。
“你很有威嚴,想必是南北朝時代,爲義殉節的公家後人吧?包括你在內,以及其餘五十七位朋友們,現在全部當了在野武士嗎?”王天邪看着眼前的蜂須賀小六,若有所思地說。
在王天邪的感知中,此刻一共有五十七個人,隱藏在黑暗的密林,包圍在他們四周。這五十七人並沒有透出一絲殺氣,只不過是在小心地警戒中。
“不愧是天邪公子,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在下等五十八人,的確是出自公家後人。”蜂須賀小六眼睛中充滿了驚訝,情不自禁地恭身向王天邪行禮。
“好了,蜂須賀,我之前提的事情,你們考慮的怎樣了?”暴力超齡僞蘿莉看到蜂須賀小六的眼神,心裡面洋洋得意,彷彿打了場勝仗一般。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自己第一次前來拜訪時,這羣在野武士可是給自己了一個閉門羹,而且對自己絲毫不買賬。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畢竟尾張國織田家一直是將軍派系,在南北朝時代,可以說是敵對勢力。因此,對方又怎麼可能會好言相待呢。
好在暴力超齡僞蘿莉性子雖然比較急,比較暴力,但卻不是蠻不講理或沒有情商的人。
對方雖然完全沒有搭理她,但她卻不會因此而動怒。
終於在第四次時,在野武士們派出蜂須賀小六作爲代表,接見了暴力超齡僞蘿莉。
蜂須賀小六聽完暴力超齡僞蘿莉的來意後,並沒有立刻答應。
這就有了這次,暴力超齡僞蘿莉帶着王天邪,一同前來的一幕了。
“上總介大殿,我們在野武士,不會屈服於足利將軍的武力,也不會因勢弱,而成爲低頭乞食的武士子孫。眼下衆多大名根本毫無氣度,一心向足利屈服,這種人我們是堅決不會與伍的。我們的主君就是朝廷,也只會忠於朝廷。”
蜂須賀小六的語氣十分激昂,態度也十分強硬。只不過,他看向王天邪的眼睛,卻包含了一種另樣的神色。
這羣在野武士們,流浪到尾張國已經有好一段年頭了。他們更是親眼看着清州城,在暴力超齡僞蘿莉的打理下,變得越來越繁華。
依靠着在野武士之間的特殊情報網,尾張國的在野武士們,當然很輕易地就查探到,這一切繁華的背後,到底是誰推動的。
誠如蜂須賀小六所說,他們是忠於朝廷的一幫人。只不過,眼下的朝廷,日子可並不好過,簡單一個字就足以形容了。
“窮!”
對,就是這個字。
在經歷了南北朝時代後,作爲將軍一家的足利氏越來越勢大,天皇帶領的朝廷卻越來越示弱。
到了現在的戰國亂世,各大名崛起,就連當初勢大的足利氏,都開始頂不住壓力,走向了下坡路,就更別提朝廷了。
因此,人才就成爲了朝廷最求賢如渴的了。奈何的是,最大的問題,朝廷卻壓根就解決不了。還是剛纔那個“窮”字,沒有錢,哪兒有人才會跟你呀!
在蜂須賀小六等在野武士的眼中,王天邪的價值比得到一個織田家的價值更高。
當然了,這也是蜂須賀小六並不知道,織田家現任家主,其實是一個十七歲的僞蘿莉,和王天邪關係鐵着呢。
“蜂須賀小六,有你這句話就成了。你知道,我織田家從上任家主開始,就一直與朝廷廣結善緣。義父的遺願就是舉兵勤王,將天下歸還朝廷。”王天邪趁暴力超齡僞蘿莉還沒有回答前,突然插嘴。
“天邪說得對,今川義元爲奪取天下而上洛,打算藉機取代將軍,而在下則會不僅一切阻止他。所以你們在野武士必須幫助我,否則你們就不是爲朝廷盡忠,枉稱爲在野武士。”暴力超齡僞蘿莉明白了王天邪的一絲,火上澆油地說。
蜂須賀小六被兩人的話驚呆了,愣愣地站在內庭的草地上,不知道如何回話好。
對於兩人的這番話,他完全找不到漏洞去反駁。甚至於隱藏在內庭四周的五十七名在野武士,同樣愣住了,不知道怎樣反駁。
確實如兩人所說,“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是有名的勤王家。不僅經常獻上黃金供朝廷修建宮殿、城牆,對伊勢和熱田的兩大神社,也是年年獻金不斷。
如今他的後代,站在自己面前說今川義元上洛並非爲勤王,而是出於私利。爲了阻止今川義元的野心,不得不尋求在野武士相助。
對於這個理由,如果在野武士不出手相助,好像還真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呀!
王天邪和暴力超齡僞蘿莉都是精明的人物,怎麼會看不出,蜂須賀小六眼神中的猶豫與掙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再次堅定地望向蜂須賀小六,彷彿在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似的,又彷彿在施加着無邊的壓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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