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衛門,您是指導着我的長輩,也是家中家老,您對於家主之位這件事情……”柴田勝家的聲音十分輕細,彷彿生怕別人聽到,問着身邊比自己年長九歲的佐久間右衛門。
“嗯,那古野城信長公子娶了稻葉山城公主。不過,貌似整個家族的一門衆及百姓們都不喜歡他。”佐久間右衛門想了想後說道。
“在他之上的信廣公子則是小妾所生,家族絕不可能讓這個庶出兒子繼承父位。再之下,就要數勘十郎信行公子。不過,他好像並不想跟信長公子相爭,毫無繼承意願。”佐久間右衛門一邊繼續自顧自說着,一邊皺着眉頭,走到一邊的木材堆旁坐下。
柴田勝家輕輕咧着嘴笑了幾聲後,走到木材堆旁,坐在佐久間右衛門身邊。
“右衛門,在這裡,應該沒有人可以竊聽到我們的談話吧?”柴田勝家坐下後,小眼睛一邊四處觀望,一邊輕聲對坐在身旁的同僚兼長輩說。
“權六,你有什麼秘密?”佐久間右衛門心裡“咯噔”一聲,心知自己的徒弟肯定有機密事情要說,臉色不禁也慎重起來。
“老實說,我的徒弟,信行,有意繼承家主職位。”柴田勝家仍舊在那裡假扮一副十分隨意的樣子,眼睛卻四處觀望並輕聲說。
“什麼?你怎麼知道?難道是信行公子自己親口跟你說的?”佐久間右衛門聽完柴田勝家的話大吃一驚,這可不是小事情。這事情萬一解決不好,尾張國下四郡織田家就要四分五裂了,而且還是滅族之災!正躲在清州城裡虎視眈眈的織田大和守彥五郎信友,犬山城織田信清,絕對會趁機作亂,並重新奪回本家地位呀!
“嗯,起初他的確沒有繼任家主的意思。但是,信行與那個大呆瓜可是有着天壤之別,無論行爲、思想,都大大有所不同。確切說,信行天生是要當織田家未來家主的。”柴田勝家一邊小心翼翼地說着逆反的話,一邊謹慎地環顧四周,不斷確認四周沒有人偷聽。
其實,整個尾張國下四郡織田家有血緣關係的一門衆、家老、重臣都十分清楚,末森城將會是勘十郎信行所有,嫡長子信長則會繼承家主之位。只不過,他們心中一直認定,信長要繼承家主,必然會遭到家中大部分一門衆們反對或阻擾。當然了,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眼中的嫡長子,尾張國大呆瓜織田信長,其實是一隻叫做織田信子的暴力超齡僞蘿莉的話,估計剩下的那小部分支持她的一門衆也會倒戈相向。
令人十分不解的是,我們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卻彷彿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情似的,對此隻字不提。他彷彿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身後事似的,天天抽出大部分時間,陪伴在剛爲他生下第二十五個孩子的巖室夫人身旁。
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雖然對此不聞不問,但是他身邊卻有着無數眼睛在狠狠地盯着,希望能早日廢除暴力超齡僞蘿莉繼承人身份。奈何的是,要促成此事,必然要組成一支強大反僞蘿莉派。柴田權六勝家便是此派先鋒,而佐久間右衛門卻是中立派偏向反僞蘿莉派的核心人物。至於王天邪,所有人都清楚,他只會效命於未來家主,不管是誰也好,當然了,這是王天邪明面上的一貫立場。
“權六,信行的事情是真的嗎?你有十分把握?”佐久間右衛門仔細想了好一陣子,才慎之又慎地問自己徒弟。
“確實如此。只是這件事情還不到公開的時候,假如這件事現在公開,那個大呆瓜一定會去找岳父求助的,那時候我們就十分被動了。”柴田勝家繼續循循善誘的遊說着自己的老師。
正在這時,山腳下的工地突然傳來了工匠們異於平常的喧鬧聲。柴田勝家與佐久間右衛門互相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向山腳下的工地走去。只不過,他們走了沒兩步,一匹快馬便疾風似的,向着他們衝過來,並十分靈巧地停在他們面前。直到這匹馬停下腳步,兩人才看清楚,原來來者恰恰就是他們剛纔討論的主角,暴力超齡僞蘿莉織田信子。
“權六!父親在哪兒?”暴力大齡蘿莉用她一貫風風火火的態度,對着柴田勝家喊道。
“啊!信長公子,您豈可如此……您可是尾張國的城主,應該注意自己言行呀!”暴力大齡蘿莉的話,把柴田勝家氣得那叫一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忍不住開口數落信子。
“我問你父親在哪裡,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話就可以了,懂嗎?”暴力超齡僞蘿莉可不會給柴田勝家面子,她心裡頭清楚着呢。眼前這傢伙,可是反對自己、擁護自己弟弟、蠶食父親大人地位與權利的頭號傢伙!
柴田勝家被信子說得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應對。
“信長公子,主公在已經建好的本城內,您有什麼事情嗎?而且,您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佐久間右衛門看到自己徒弟石化了,連忙過來打圓場。
“什麼?你說這個呀?阿濃說這個與我十分相配。”暴力超齡僞蘿莉仰着頭,看都不看二人一眼,鄙視地說道。
“哦,來自美濃國的夫人這樣說呀?”佐久間右衛門驚訝的問。
其實,不光是暴力超齡僞蘿莉鄙視面前這兩個傢伙,在看到信子今天身穿大紅色外套,腰間繫着大小袋子後,柴田勝家和佐久間右衛門對於我們的暴力超齡僞蘿莉也十分鄙視。
“難道你們覺得這身衣服不合適?好了,父親在巖室的房間吧?哼,大中午的就和女人糾纏,還說有事情要找我。想不到我快馬加鞭趕過來,他竟然與女人在一起!”對於自己父親這種作風,暴力超齡僞蘿莉好一陣子鄙視,畢竟,哪怕她是一隻超齡僞蘿莉,她仍然算是一隻蘿莉啊,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呀!
“算了!我也很忙,我要走了,你告訴他說我來過了。”極度反感父親作息時間的暴力超齡僞蘿莉,丟下一句這樣的話,便一拉繮繩,座下快馬一溜煙地跑了。沒過不久,山腳下的工地便再次傳出工匠們驚叫的聲音,想必是一衆工匠們正驚恐地蹲身子躲避,縱馬從他們的頭頂飛躍而過,揚長而去的暴力超齡僞蘿莉。
說真的,暴力大齡蘿莉的地位,的確是像王天邪當初所說那樣,四面楚歌。在她的那古野城,除了平手老爺子外,還有兩名家老奉行(文官類,負責不同政務),一個叫做林佐渡守通勝,一個是他弟弟林美作首通具。只不過,這兩人名義上是暴力超齡僞蘿莉的家臣,暗中卻已經秘密聯繫着反僞蘿莉派的柴田勝家。
同時,暴力超齡僞蘿莉的生母,也就是尾張國大貓的正室,土田夫人也抱着這樣的心思:蒼天呀,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這樣的嫡長子,就算被廢,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可以說,整個尾張國下四郡,除了平手政秀老爺子持公開溺愛暴力超齡僞蘿莉態度,明面上的王天邪及極少數幾個家老、重臣一直保持中立,尾張國大貓織田信秀不聞不問外,剩下的幾乎都已經是反對的聲音了。好在王天邪之前與信子的計策還算是十分成功的,這股反對勢力出現的比上一世的歷史要晚許多,使暴力超齡僞蘿莉的準備功夫得以比上一世好很多。
這是尾張國下四郡對於暴力大齡蘿莉的態度。但衆人不知道的是,嗯,確切的說,尾張國下四郡除了擁有上一世記憶的王天邪外,其他人都想不到一件事。在緊挨着尾張國北部的美濃國,此時也有一個人十分震怒。
“咣噹!”、“嘭!”類似的聲音,不斷地從美濃國鷺山城天守閣內傳出。
這座城屬於“美濃國蝮蛇”的嫡長子,齋藤義龍的。今天的齋藤義龍十分氣憤,他已經摔碎天守閣內十幾件來自海對面大明國的精美陶器。同時,劈斷了正廳裡面所有能被他劈斷的東西:桌子、椅子、屏風,坐墊之類的。原因,只爲了他的父親,“美濃國的蝮蛇”齋藤道三說了一句話:你呀,萬萬比不過尾張國那個女婿。
“大呆瓜,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句話已經伴隨着齋藤義龍的每一次揮刀,不斷地被他吼叫着。
“殿下,您息怒,該吃飯了。”正當齋藤義龍仍在那裡尋找着能被他揮刀發泄的東西時,一個十三歲大蘿莉的嬌柔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齋藤義龍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兩隻眼睛情不自禁地冒出黃光。眼前十三歲大蘿莉是他的正室夫人桔子,但令他眼放黃光的,並不是大蘿莉的樣子、也不是大蘿莉的特質,而是大蘿莉的身份。她來自尾張國,是暴力超齡僞蘿莉的同父異母妹妹。
齋藤義龍在看到這個大呆瓜的妹妹後,右手一甩,手中大太刀“嘟”的一聲釘在遠處牆板上,隨即便餓狼撲羊般,向着十三歲大蘿莉撲去,絲毫不顧對方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樣子。要知道,齋藤義龍可是個六尺五寸的二十二歲昂揚漢子,桔子只不過是個十三歲嬌柔大蘿莉。這“蹬”、“蹬”、“蹬”直撲過來的氣勢,再加上此刻他那滿腦子都是要拿眼前大蘿莉做出這樣、那樣的姿勢來出氣的念頭,這臉孔怎麼可能會溫柔得了!怎麼可能不嚇到大蘿莉!
至於大蘿莉,已經想到了自己的悲慘命運,她想逃,可迎面撲過來的狼是自己夫君大人,這不能躲呀!大蘿莉的心中情不自禁地高聲吶喊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