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警察的事情只在極小的圈子裡傳播着,對於大部分普通的足立區居民來說,最近的治安非常好,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超市和商鋪逐漸的開門,一切都在朝正常的方向轉變。
而海部料理屋也在警察中打出了小小的威名,足立區的巡邏警們都知道在花畑有一家料理屋,雖然不是通宵營業的居酒屋,大將也只是兩個孩子,可做出來的飯菜手藝都不錯,還有獨特的三色糰子,就算是一些不怎麼喜歡吃甜品的警察都讚不絕口。
海部料理屋晚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景象,巡邏警們坐在桌子旁吃着生鮮、定食,喝着飲料,或者違規喝點小酒,一副社會人的模樣,但在芥末醬油旁卻擺放着孩子喜歡吃的三色糰子,這就頗有些不倫不類。
前臺現在形成了兩個大將的詭異模式,海部紗在堅持了幾天後,和別人口語交際的能力進展微妙,作爲前臺大將,不會和客人聊天怎麼行呢,所以惠裡奈讓水野空也到前臺幫助海部紗,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水野空的人際交往之熟練,讓惠裡奈在心中點頭,不管是警察還是女警,脾氣急躁還是溫吐,水野空都能融洽的與之交流。
表現的一點都不像是還沒出學校的高中生。
“給您包裝好了。”水野空用紙包裝好了一份數根三色糰子,打包交給了一名巡邏警。
“謝謝。”巡邏警接過三色糰子,讚歎了一句,“這丸子這麼好吃,我女兒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是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水野空笑着繼續做着三色糰子。
“小夥子年紀輕輕就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有這門手藝在,以後就是開一家專門的和菓子店都沒問題。”終於輪到自己替班回家,這名在足立區執勤了快兩週的巡邏警很是高興。
這兩週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每天都在巡邏加班,哪有往日在警署坐班來的舒服,今天終於輪到他下班後調走了。
鬆中一夫鬧鬼事件沒有在普通巡邏警察中傳播,凡是當晚在第一時間趕來的警察在調查完家世,確認清白後,都被警視廳大手一揮編入了公安第五課。
然後被扔進了進修處學習相關的處理“經驗”,這樣一來就在最快的時間內把亡魂復生的影響壓了下去,雖然有一些警察產生了懷疑,但在高層沉默的情況下,也沒有莽夫敢跳出來找不痛快。
所以除了那晚聽到尖叫聲的人外,在足立區執勤的大部分警察並不知曉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發現自己身邊有幾個同事被上峰調走。
應該是抽調到其他部門了吧,普通警察的生活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吃飯,巡邏,然後再思考要不要辭職。
海部料理屋的三色糰子成爲了巡邏警察們的寶藏,有一些替班回家的警察在臨走前都會到料理屋買一些三色糰子。
這似乎都要成爲足立區的特產了。
警察們坐在位置上說說笑笑,有幾桌在送別明天就要調走的同事,吃吃喝喝了一會兒,到了九點半多的時候,警察們也結伴離開稀稀拉拉的離開。
將剩餘的食材冷凍起來,水野空和海部紗拿出抹布和拖把清洗店裡的擺設,看了看身旁水野的側臉,這份結業後的場景,讓海部紗在心中生出了甜蜜感。
就好像一對經營着料理屋的小夫妻一樣。
擦到了一半,惠裡奈從二樓慢慢走了下來。
“媽。”海部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辛苦你了。”出院過去了兩個星期,惠裡奈頭上的繃帶已經被醫生取走。
看着兩人把店裡打掃乾淨,惠裡奈雖然不能幹重活,但幫忙洗洗抹布,把客人溼手的白布滌洗一番還是沒問題的,等到水野空要離開的時候,惠裡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信封。
“水野君,這個月真是辛苦你了。”惠裡奈雙手奉上了信封,“這是這個月的工資,雖然不多,但還請不要嫌棄。”
“啊…”水野空快速的擦了一下手,客氣了一下後接過了信封。用信封包着不一定錢多,但無論錢多錢少,放在信封裡都是心意的表現。
他沒有當場打開看裡面有多少錢,那樣做未免太失禮了點,況且從手感摸到的厚度來看,信封可不薄,裡面的錢怕是遠遠超出三萬的打工工資。
和其他店家不一樣,襲擊過後的兩個星期裡海部料理屋的業績反而是上升了,尤其在水野空製作出三色糰子後,收入就更多了,和華國湯圓差不多的三色糰子,每賣出去一份都是超額的利潤,而且一鍋下去能煮出幾十近百個糰子。
看着每天都能售空的糰子,水野空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和海部一家商量一下提高價格了。
要不然他就被捆綁成無情的三色糰子機器了,況且他還想着要不要還原出一樂拉麪,一樂拉麪的製作流程方法相比起來就耗時多了。
回到家,水野空拆開了信封。
“莎莎。”
十張福澤諭吉被他從信封中夾了出來。
十萬日元!
“好多。”旁邊的佐田真依本來在逗小Q,看到福澤諭吉後她捂住了小嘴。
接着她又疑惑的看向了水野空。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不考慮那些研究生、博士之類的學生,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畢業生一個月工資也就十多萬。
像那種一畢業年薪就千萬工資起步,每年的年終獎等於半年工資的情況並不具有代表性。就像華國人都知道畢業後進入北上廣的大公司,月薪會很高,但幾百萬的畢業生,又有幾個人能拿到高薪工作?
島國同樣也是如此,絕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凡人,奮鬥十年後工資也不過堪堪達到五百萬。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佐田真依明白水野空不是“人類”,也發現水野空時不時會搞出大事情,但好像沒有順手“拿錢”的習慣,一直在外面老老實實的打工。
該說這是一個有原則的妖怪,還是該說是一個古怪的人呢?
但看着水野空今天拿回家的十萬元工資,佐田真依不得不深切的思考一下水野到底在打着一份什麼樣的工。
他只說過自己在一家料理屋打工,但“正常”的店會開出這麼高的工資?
難道是打着料理旗幟的牛郎店?可十萬元對牛郎店來說又太少了。
“是挺多的。”水野空收起了十張鈔票,不避諱的放在了抽屜裡。
不是他沒有銀行卡,而是在島國把錢存進銀行裡,是非常智熄的做法。爲了刺激消費讓大家不要把錢存起來,島國大藏省和央行把全國存錢利率壓倒了很低。
壓倒多低呢——負利率。
在不考慮某些存死期的情況下,把錢存進銀行裡不光不會增殖,反而會不斷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