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回到院子文喜福特意找他談話,他們已經在王府住了很久了,現在他們的傷基本全好了,文越精神也穩定下來,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已經不發病了,他們也是時候離開了,總不能在這裡待一輩子,他實在是過不習慣王府裡的生活,拘束極了,哪裡有鄉下自由自在。
吳山也贊同離開,他和文喜福兩人商量之後,決定一起去向上官冥告辭。
文元聽完說出了自己不想在朝爲官,他想回鄉種地,自給自足,以後娶一個安份守已的妻子,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
文喜福對當不當官沒有多大概念,既然兒子不想當,那就不當好了,他種地一輩子不也養大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嗎。
他大字不識一個,照樣有吃有穿,當官有什麼好,那周老丞相當那麼大的官,最後還不是一家子都回鄉種地了,所以說種地纔是最終的出路。
上官冥聽完文喜福所說,對管家吩咐道:“派一隊暗衛護送他們去周家山谷找文生和文書,另外把文心外婆一家也接去,如果他們不願去也不用勉強。”
上官冥早就知道文喜福會走,回鄉下他不放心,不如讓他們去周家山谷。
上官冥不想承認自己有私心,他想讓文心知道他爲她做了很多,他在意她的家人也在意着她。
文喜福覺得有些麻煩上官冥,但他真的很想文生文書,和吳山道了謝兩人便跟着管家離開了書房。
離開書房後文喜福一臉好奇詢問管家,周家山谷是什麼地方,管家沒去過周家山谷,不過知道周老丞相一家住在那裡,而且文生文書文懷福都住在那裡。
聽完文喜福和吳山腦海裡都浮現出一個小山村的模樣,周家山谷應該就是周老丞相回鄉養老種田的地方。
文喜福並不是一定要回以前的村子,只要有個地方住,只要有地種,家人們都在一起。哪裡都可以是家。
和管家確定了行程,決定三日後起程離開,先回鄉去找文心外婆一家,然後再去周家山谷。
走前管家千叮嚀萬囑咐府裡的暗衛。一定要平安把人送到,容不得半點閃失,而且每到一個城都要送信回來報告行蹤。
看見管家如此重視,衆多暗衛一點不敢馬虎,神情嚴肅讓文喜福他們以爲。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刀山火海,十分危險。
暗衛一路護送文喜福他們安全到達張家所在的村子,停留了三天,張家因爲是外來的,還沒有完全溶入這個村子,文喜福跟他們一提,讓他們一起走,張家開了一個小會,當即全票決定一起走。
花了三天時間收拾東西,和文喜福他們一起往周家山谷的方向去。
晚上上官冥被夢境裡那種恐慌的感覺驚醒。夢裡他坐在書房裡,提筆寫下他和文心的過往,他很害怕會忘記文心。
被驚醒後上官冥赤着腳打開了書房門,走到夢裡他藏書籍的暗格面前,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
他害怕夢境是虛幻的,可是直覺告訴他,夢裡發生的事都是真實的,就是他曾忘記的過往。
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打開吧,打開了你就會變回真正的你。回到以前,做一個會笑會哭的人,另一個聲音卻喊着,不要打開。變回以前你不會快樂的,就像現在這樣一直平靜的過下去,誰都不能影響到你,你的心永遠只爲自己跳動。
他看着夢境裡的他和文心,就像局外人觀看木偶戲一樣,他知道夢裡的他並不是真實的他。
上官冥鼓起勇氣。一下打開了暗閣,裡面孤零零躺着一本卷邊的書籍,模樣和夢中他書寫的那本一模一樣。
在夢裡他並未看見書籍裡的內容,便被夢裡的他產生的那種恐懼和慌張感驚醒。
上官冥拿起厚厚的書,不重的重量卻讓他覺得拖起了整個人生,走到書桌前上官冥把書擺在自己面前,靜坐了半個時辰之久,全身都被凍僵,卻還是沒有勇氣翻開一頁,內心兩個聲音你一句我一句在爭吵,吵得他頭痛。
久久上官冥才伸出手翻開了第一頁,看見上面的內容,他好像回到了夢裡他坐在這裡提筆書寫的情景裡。
心裡的恐懼和慌張是那麼真實,對文心的思念從所未有的強烈。
就像吸食大麻上癮一樣,上官冥一直翻看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把書籍全部看完,合上書本那一剎那,他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癱軟在椅子上。
曾經和文心的過往不在像戲曲一樣在他腦中放映,他是真真實實回想起了曾經的過往,每一幕都是親身經歷,他能回想起自己曾經的幸福曾經的快樂。
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休了文心,還差點殺了文懷福和影二,他到底怎麼了,是得了瘋病嗎
上官冥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兩個聲音不再爭吵,突然安靜下來的腦海讓他有些迷迷糊糊的,他記起了文心,記起了當初相愛的感覺,分離的感覺。
上官冥一天沒有吃飯,管家端着飯菜站在書房門口,一臉擔憂的望着房門,王爺是怎麼了,怎麼一天都不出來,如果不是裡面時不時發出點聲響,管家真的會以爲裡面沒人的。
上官冥調整情緒從書房裡出來,看見管家對他道:“我去趟皇宮,你自己去忙吧,不用守着我。”
上官冥離開後管家站在原地還未回神,王爺居然跟他說他要去什麼地方,他剛纔沒有聽錯吧。
管家一臉不敢置信,又後欣喜若狂,以前的王爺是不是回來了。
上官冥到皇宮之後,在御書房吃了兩盤糕點才見到上官軒,一見面上官冥便對他一頓責怪。
“當初你爲什麼同意我休掉文心,居然還同意我娶了軒轅子月,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文心一人,當初我下令要殺影二和文懷福時,你怎麼不阻攔,如果不是文心及時趕回,我要是真的殺了他們,那可如何是好。”
上官軒剛陪一位愛妃吃完飯,聽見太監說冥王進宮來了,他放下筷子就趕了過來,雖然他被罵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心裡真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你,你終於變正常了。”上官軒望着一臉氣憤的上官冥,好像這幾年他還是第一次見他臉上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