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四周死寂一片的密林,上官冥眼神閃過疑惑,陷入了沉思。
花神的實力誰都知道,深不可測,他會不會控制容凌去做一些他自己不想做的事,連忘情丹那樣神奇的丹藥都能煉製出來,他不信花神沒有控制人的本事。
萬事小心爲上,上官冥心裡再一次囑咐自己。
四周靜的只剩下風吹樹木的沙沙聲,除了風聲文心能聽見的就是自己的呼吸聲。
“到底有沒有人啊?”他們會不會走到什麼毒林子裡面了吧?心裡望着寂靜的四周,文心忍不住在心裡猜測起來。
容凌和上官冥都望着前方,兩人心裡都清楚,那裡有人。
“來者何人,藏頭藏尾的做什麼,請現身相見吧。”上官冥把文心拉到自己身後,話音未落右手朝前方一揚,飛出幾張樹葉。
七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樹葉,呈品字形飛了出去,文心用眼睛看只能看到一道綠光閃過,根本瞧不見那些樹葉行走的軌跡。
樹葉穿進了密林沒一會,文心便看見一個黑色身影從遠到近,停在他們前方百米左右的樣子。
來人穿着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都掩藏在黑袍子底下,一米八的個子,從身形來看,這個人有些偏瘦。
“上官王爺的武功果然名不虛傳,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只是,唉,可惜啊可惜。”黑衣人如幽靈一般站在原地,連嘆了好幾聲可惜,語氣惋惜令人唏噓。
文心把目光望向了上官冥,怎麼她聽那黑衣人的話,感覺上官冥就要死了一樣。
上官冥用手輕輕捏了捏文心,瞬間讓她回過神來,清沏透明的雙眼看着她,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別瞎想。”
他只看文心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心裡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如果被這樣一個人殺了。他還談什麼要去對付花神。
見文心回神不再胡思亂想,上官冥把頭扭到黑衣人所站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以爲你穿上了這身衣服我就不認得你了嗎,王震天。”
上官冥話剛說完。文心便見對面的黑衣人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帶着莫明的興奮與激動。
“哈哈哈哈,上官王爺果然好眼力,只不過見過在下幾面居然能一眼認出在下,當真是好眼力。只是可惜啊,可惜啊。”王震天一邊說話一邊把披風上的帽子慢慢揭下,露出一張白得不太正常的臉。
如果現在不是白天,還有些許陽光透過樹與樹之間的間隙灑下,文心一定會覺得她遇見鬼了。
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會白成這樣,除非是不正常的人。
看見躲在上官冥身後的文心,王震天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露出讓文心驚慌的詭異笑容來。
他爲什麼要對着自己笑?文心現在心裡只有這一個疑問。
王震天一路上派人調查,才知道文心死而復生,但失去了武功和記憶。他一直在找機會下手,想再一次送她下黃泉,奈何上官冥和唯安看得太緊讓他沒有一點機會,無奈之下他纔跟着他們離開雲國。
知道山山匪的事,他事先做好了埋伏,也成功用計害了文心掉落山崖,本來一切都是萬無一失的,沒有武功的文心掉落山崖了絕對死路一條,誰知道容凌不要命的跳下山崖救她。
他也一直在找容凌和文心的身影,但一直沒有找到。他是跟着上官冥留下的記號才追來這裡,知道他們肯定會往回走,所以他纔在半路設下陷井,只是沒想到上官冥警惕性那麼高。還未入毒林就發現了他。
文心越發覺得眼前那個黑衣人跟她有仇,準確的說是跟文心有仇,而且直覺告訴她,在山頂上發生的事,恐怕也是爲了針對她佈置的。
容凌倚靠着大樹而立,微風輕輕拂起他的衣袍和墨色的長髮。臉上是最令人熟悉的溫柔笑意,眼神望着王震天卻冰冷徹骨。
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當時他晚出手一步,上官冥就會掉落懸崖,生死不知。
容凌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王震天對容凌頗有顧忌,他聽唯安說過,他是花神大人的人,只是好像背叛了花神大人,不過沒有花神大人的指令,他不敢對他對手,他怕影響到花神大人的某些計劃,那時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故意無視了容凌,王震天把視線落到了上官冥身上,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見到王震天臉上燦爛的笑容,上官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就認定了他一定會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
文心慢慢把身子靠向上官冥,小聲的詢問他。
“這個人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怎麼看她的眼神如此奇怪,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樣子。
聞言,上官冥眉頭輕輕一皺,對文心輕輕點了頭。
王震天一直以爲是文心害死了他的兒子,所以說有仇也能說通。
以前他顧忌着文心的實力,一直不敢尋仇,不知爲何現在又敢尋仇了,這事上官冥有些想不通。
對面王震天故意無視了容凌,在他眼裡一個發了病的容凌戰鬥力等於零,他顧忌的只是他的身份罷了,上官冥的本領再高也高不過以前的文心,對上他的毒也得落下風,一個失去內力和記憶的文心,他更加不放在眼裡。
面對王震天囂張的姿態,文心真的有些擔心,手心也在微微冒汗,文心以前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到對面那個黑衣人了,讓他不惜一切算計自己,而且看樣子好像還要連累容凌和上官冥。
文心心裡在沉思,她不能連累容凌和上官冥,絕對不能。
既然她佔了文心的身子,理應就該負擔起她種下的果。
甩了一下沒甩開上官冥握住她的手,文心朝前跨了一步與上官冥並肩而立,對對面王震天說道:“與你有仇的人是我,與他們倆人無關,你放他們走吧,我留下。”
聞言上官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板着臉對她道:“胡說什麼,區區一個王震天而已,豈能傷我們性命。”
一旁容凌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女人真是蠢,到底憑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憑什麼又以爲王震天會答應,一廂情願,蠢得可憐。
對面王震天在聽見文心說的話,便肆意囂張的大笑起來,像是聽見了極好笑的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