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丹的爹態度很強硬,一定要容凌簽下和離書,他心裡本來就不願蔣丹回容家受苦,而現在他們佔理。
蔣丹如果不跟容凌和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蔣家怕了容家。
蔣丹的爹率先離開,蔣丹也被丫環扶着離開,走前她眼神掃過站在容凌身邊的紫姨娘,心裡暗罵了一句,真會裝。
容家的人被一衆丫環婆子看在廳裡,下人們不給他們送水,也不給他們送任何吃的,好像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他們四人。
一個家丁端着紅木盤子,上面擺放着書寫用的紙筆。
“容家少爺,我們老爺發話了,只要你把和離書籤了,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家丁說完容凌被氣得臉色漲紅,揮手把家丁手中的紙筆再一次掃落在地。
“滾,我不會籤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籤的。”容凌對着那家丁大吼,家丁臉色一變,彎腰撿起了被容凌揮落在地的東西,然後又站到門口,他相信容凌遲早會籤的。
天色漸晚,廳裡沒有一牀溥被,紫姨娘凍得渾身發抖,用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望着容凌。“相公,還是把和離書籤了吧,你的身體纔剛剛好,要是受了凍怎麼辦,現在家裡可全靠你撐着,你可不能倒下啊。”
聞言容凌有些想生氣,但一想紫兒也是太擔心他的身體纔會勸他籤和離書,他把聲音放柔對她道:“爲夫知道你的心,只是這和離書我不能籤,容家現在的日子你也看清楚了,蔣家看樣子是想跟我們撇清關係,纔會着我籤和離書,如果真簽了和離書就合了他們的心意。”
見紫姨娘面露擔憂之情,容凌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道:“放心,爲夫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蔣家不敢把我們弄死在這裡的。反正家裡已經敗落了,待在這裡跟待在家裡有什麼區別。”
家裡可是一粒米都沒有了,回去同樣要餓肚子,四周破爛的傢俱讓他看見了更煩心。
容凌的爹心裡有着自己的成算。他擡頭望了一眼還在生氣的兒子,沉默了好半晌,他纔開口道:“凌兒,把和離書籤了吧。”
話音剛落容凌的娘便尖叫起來。“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我們容家還怕了他們不成。”
一旁容凌跟他娘一樣,滿臉怒氣,眼中全是怒意無一絲懼色。
容凌的爹怒氣衝衝狠狠拍打了一下桌子,恨恨道:“我們容家現在是什麼情形,你不知道嗎,他們就是整死我們也要不了什麼功夫,現在外面瘟疫橫行,離了春陽城我們哪裡還有活路。”
容凌的爹從進入蔣家後便沒有開口說過話,他知道,容家大勢已去。
這些日子他心裡還幻想着。只要蔣丹願意幫忙去跟池初求情,他們容家會恢復到以前那般風光的景象,可是到今天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蔣家不恨他們入骨就不錯了,還把希望系在他們身上,簡直就是做夢。
容凌看着他爹,他不想籤和離書,不想讓蔣丹那麼快活,他說了,他就是死也要拖着她一起。
“凌兒啊,認命吧。我們容家沒了啊。”容凌的爹說完這一句話,整個身體好像被抽乾了精氣神,整個人一下焉了下來。
容凌的娘剛纔還對蔣丹很憤怒,聞言也安靜了下來。儘管心裡不願承認,但無奈這就是事實。
“相公,你就簽了吧,我們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紫兒相信你,容家不會沒落的。憑相公的才華就算不靠任何人也一定能東山再起的。”紫姨娘雙手輕輕纏在容凌手臂上,柔柔的話語給了容凌極大的自信。
紫兒說的對,他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爲什麼一定要靠着蔣丹,他完全可以靠自己。
見容凌心裡相信自己說的話,紫姨娘心裡滿嘲笑,容家所有的家產都是容凌的爺爺打下來的,容凌和他爹充其量就是守一份家產罷了,這些年生意已經在走下坡路,再過十年容家如果不出現真正的人才,肯定會沒落的。
只是沒想到春陽城會受到瘟疫,更沒想容家會大亂,所以纔會讓容家在短短的時間沒落下去。
容凌最後還是簽下了和離書,本來他是想寫休書的,但紫姨娘勸他,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想要重振容家就肯定會再做生意,到時跟蔣家低頭不見擡頭見,把關係鬧太僵了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蔣丹得知容凌簽下了和離書,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心裡輕鬆不少,氣色也開始慢慢迴轉。
紫姨娘揣着兩千兩銀票準備離開,卻發現城門被再次關上,城裡又暴發了瘟疫。
紫姨娘咬咬牙,買了一些r回到了容家,她一個弱女子,外面瘟疫橫行實在不是離開的最佳時機,而且現在城門被關,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既然要待在容家,她就要好好討好容家老小。
城裡重新出現瘟疫,池初頭都煩惱大了,他對那下毒的人恨之入骨,精明如他也看出了一些蹊蹺。
雖然他們春陽城離雨國最近,但離他不遠還有大城,那邊就沒有出現瘟疫,那下毒的人好像就是衝着他春陽城來。
不,應該說是衝着春陽城的某些人來的。
池初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煩惱,才幾天不到他額角便開始出現白頭髮。
上官冥每日看着文心一天比一天拼命練功,他心裡心痛又幫不上忙,只能每日親自下廚替文心做吃的。
文心懷孕近兩個月,孕吐一點未減輕,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嘔”
上官冥端了一碗銀耳湯進來,便看見文心扶着桌角,難受的乾嘔着,臉色蒼白如同白紙一樣。
見狀上官冥手腳快速放下湯就到了文心身邊,輕輕替她拍着背,又拿了清水讓她喇口,緩了好一陣文心才緩過神來。
“唯安說了,你就是壓力太多了纔會那麼痛苦,心兒,爲了我們的孩子,你能不能不要c心那麼多我們自私一回,好嗎”上官冥懇求着文心,他身上的青色綿袍已經兩天未換下了,臉上神情略顯疲態。
每晚他見文心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便跟着提心吊膽。
唯安對他說了,文心懷孕三個月,胎兒不穩,又加上孕吐極其厲害,補充不進去什麼營養,再這樣下去孩子很有可能撐不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