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註定是不眠的夜晚,雲淑看着天上的朗月想到,勾起了嘴角看着不遠處鬼鬼祟祟的人影,終於可以讓那幾個丫頭好好練練手了,省得總是哀嘆自己空有一身的本事,卻因爲在宮裡沒辦使出來。
“瑞兒,寶兒還有璂兒那邊可都安排好了?”看着墨梅問道。
“回主子的話,已經安排妥當了,如今就等着請君入甕、關門打狗了!”墨梅一臉激動,今天可要讓墨竹、墨荷好好瞧瞧,自己這個四墨之首可不是吃素的。
瞧見了墨梅挑釁的眼神,墨荷笑了笑,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試藥的,身上的毒藥不知道夠不夠用呢,要不然趁着現在再去配一點?
墨菊雙眼放光的看着窗外,聽說那天地會的總舵主武功奇高,不知道與自己相比,高下如何呢?看了看不懂聲色的雲淑,按捺下激動的情緒,守在一旁。
此時的墨竹則是咬着小手帕,守在了三個孩子的屋裡,無比的羨慕自家的三個姐妹,懊惱着自己當初爲什麼要去學什撈子的醫術呢?!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卻輪不到自己,可悲可嘆啊。
“少主,此次事有蹊蹺,還請少主三思而行啊!”一箇中年男子攔在採蓮的身前。
“王叔,你太過小心了,”採蓮淡笑着說到,想到今日下午自取其辱,非但沒能接近那幾個人,就連個小小的丫鬟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口惡氣不得不出,而且自己在教中雖然擁護者甚多,但是還有自己那個好姐姐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着,如果不拿出點成績來,恐怕自己就要腹背受敵了。
“在天地會裡面的探子已經給了消息了,”採蓮自信的笑了笑,雖然那女人討厭的很,但是那張臉還是很有用處的,這不是就給自己送上一個現成的機會來了,“那店裡住的,正是那韃子皇帝和他的皇后,三個嫡子嫡女,還有他的弟弟,爲了掩人耳目,還自以爲聰明的扮成父女,呵呵,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狗皇帝還是要在這裡翻船啊。”得意的笑了幾聲,眼裡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採茵啊採茵,等我此番立了功回去,看你還有何臉面留在教中!
見到自家少主人這麼堅持,王護法也就不能再說什麼了,自從老教主練功出了岔子,這白蓮教的教務都交到了採蓮少主的手上,雖然少主還有一姐採茵,但是由於從小未養在教中,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支持,只是少主人的路是愈發的難行了。
在另一邊潛伏的陳家洛看着衆人躍躍欲試的樣子,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只要這次行動成功了,那麼自己在天地會裡面的地位,就不會再有動搖了,臉上露出朦朧的笑意。
今天帶出來的都是自己的擁戴者,要不是害怕那些個偏向李梓的人會在行動中故意出什麼亂子,陳家洛纔不會把自己的班底給用上,如此行事也不過是爲了保證萬無一失。
“經此一役,反清勢力裡面最大的兩個威脅便可除去了。”八爺抿了一口竹葉青,“好酒,酒香醇洌,口有餘香。”
“是嗎,聽你這麼一說,倒是引出了我的酒蟲了,”四爺摟着愛人,蹭了蹭他敏感的脖子,“小八,你看該如何是好啊?”
舉起酒杯送到四爺的嘴邊,只見他眼中愈發的深沉,沒有理會八爺遞過來的酒杯,低下頭吻住了那張紅潤的小嘴,頓時房中水生嘖嘖,令人臉紅心跳,分開的兩人牽着一道銀絲,八爺俊臉微紅,也不知是醉了酒還是爲人而醉,鳳眸暈染開了水汽,誘人的緊。
“確實是好酒。”似乎是爲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虛,四爺還故意舔了舔嘴脣,好像還在回味那般滋味,直直的看向八爺。
如此一來就算八爺臉皮再厚,也免不了面紅耳赤,看着依舊一副道貌岸然君子之風的四爺,恨得牙癢癢,雖然想要扳回一城來,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八爺,心裡清楚的很,要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那還不得被吃幹抹盡不留渣啊,恨恨的瞪了這人一眼,繼續喝酒不再理會。
見着自家小八獨自喝酒,不理會自己,四爺哪裡肯啊,趁着八爺不注意又湊上前去,堵住了那粉色的蜜脣,一親芳澤。
此時外面兩方人馬已經潛了進來,遇上了隱在暗處的龍衛以及鳳衛,兩廂鬥了起來,龍衛、鳳衛具是興奮的很,跟在主子身邊已經很少有機會能放開手腳,好好打一場的了,一時都沒有用上真功夫,免得那些賊人輕易被打死了,自己可就沒有練手的對象了。
“且慢!”陳家洛出聲阻止了自家兄弟與白蓮教的內鬥,“這位小姐,我們與你的目的是相同的,如今又遭埋伏,是應該相互扶持纔對,何苦要相互扯後腿,且等打發了這些人,再各憑本事看誰先殺了那狗皇帝!”
採蓮原先是不願被天地會的人搶了先機,如今聽陳家洛說得有理,便不再與他們的人對峙,專心對付起龍衛和鳳衛來。
在陳家洛眼裡,擋在自己前面的不過是一些武功平平的侍衛,誰想戰了半響,也沒佔到半分好處,自己倒累的夠嗆,這才發覺出不對來。
這些人武功個個不差,恐怕不是自己點人馬能夠拿下的,方纔醒悟過來原是上了當了。
“各位兄弟風緊呼,可退!”陳家洛高呼一聲,便要帶着天地會衆人撤離。
那邊採蓮也是一直都被壓着打,絲毫佔不到便宜,見到天地會的人馬正要撤退,便知道自己這次是栽了跟頭了,看了四周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衆叔伯,心裡一陣愧疚,要不是自己一時與那採茵爭強,也不會害的叔伯們陪自己掉陷進。
“各位叔叔伯伯,我們今晚就暫罷吧,已經失了先機,多留恐怕有失!”採蓮一聲令下,白蓮教的衆人也紛紛拋下對手,準備原路返回。
既已是入了甕,再想要退可沒這麼容易了,這客棧如今早已被四爺一行包了下來,四下都有云淑設的迷陣,早在陳家洛、採蓮帶着人潛進來的時候,這迷陣就被雲淑開啓了,除了身上陪着雲淑給的物件的龍衛鳳衛,便是一隻鳥,也飛不出去。
外面戰的正歡,屋子裡面的四爺和八爺也是頗爲酣暢淋漓,雲淑躲在房裡使了兩個水鏡,關注着兩廂‘戰況’,一邊是血濺五步的殺戮之舞,一邊是令人臉紅心跳的親熱畫面。
那邊肅清的活已經接近了尾聲,只剩下個別的硬骨頭還在死戰,不過雲淑派了三墨觀戰,即使出了什麼亂子,有着她們三個,也不會又什麼問題,雲淑盯着四爺和八爺房裡的情形,恨不得把臉湊過去仔細瞧個明白,心裡感嘆道,自己的那些個丹藥果然是效果非凡,要不然四爺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哪裡能這般如魚得水?
“主子,兩方賊首具已擒獲,其他衆賊人皆已伏誅!”墨梅在門外稟告道。
收了水鏡,雲淑端坐在桌邊,“都進來吧。”
“是主子!”三墨推門而入。
“墨荷,這次給他們準備了什麼藥?”雲淑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
“回主子,這次奴婢給他們準備了最新研製出來的傀儡散,只要奴婢吹響這特製的笛子,即使遠在千里之外,他們也會按照笛音行事,不過這次是奴婢改良過的,不會再像之前的那樣神情呆滯、行動緩慢了,”墨荷略帶得意的道,“只要奴婢不吹笛子,他們便如平常並無兩樣。”
“小墨荷越來越出息了。”雲淑無良的調戲了一把墨荷。
弄得墨荷面紅耳赤,心道自家主子怎麼出了宮以後便一直如此的不正緊,難道是因爲皇上不在身邊了,沒人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見着了走路似乎不是很方便的八爺,以及神清氣爽的四爺,雲淑在面紗底下偷着笑了笑。
“爹爹,乾爹,正事辦完了,我們也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雲淑扶着自家乾爹,到了桌旁,看着他那羞憤的神情,偷偷瞧了眼一旁的四爺,“我接下來要去哪邊呢?”
“哎,雲兒啊,”八爺瞧着雲淑那小樣子,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狠狠的瞪了自家四哥一眼,揉着痠軟的老腰開口了,“不是乾爹不想帶着你們一起,只是前些日子弘曆那小子天天一份飛鴿傳書,後來連暗衛、龍衛的渠道都用上了,催着我們讓你回宮呢,說是宮裡有些事情要你回去呢。”
“回疆、荊州。”四爺補充道,神情溫柔的看着自家小八,那柔的能化出水來的眼神,生生讓在場的人打了一個寒戰。
雖然很想見見腦殘月和瘋兒傻兒那三個極品,但是雲淑更想要在宮外面好好遊玩一番,作爲女子,在清朝能夠遊山玩水的機會可不多。
“聽說荊州那脈只剩下了一個嫡女和庶子,弘曆倒是希望一個都不剩呢,偏偏有人要逞英雄。”八爺的臉上說不上好看,那荊州之亂多半出在那王府的身上,要不是那端親王戰死了,弘曆還等着治他的罪呢,偏偏現在人死了,只剩下這麼一脈了,這麼一來,便不能發作在兩個孩子的身上,不但不能發作,爲了不寒了大臣們的心,還得好生的養着,不過那嫡女還好封個和碩格格再給指個好人家便可,那庶子降封個郡王,便也可以了。
“不過聽說那新月格格對着雲嵐頗爲看重呢。”八爺提了提這事兒,雲淑的臉色立馬變了,雖然知道自家哥哥不比那努達海,還是免不了擔心,不過人是還是那努達海救的,你說那新月爲什麼偏偏要瞄上自家大哥呢?
“既然如此,雲淑也不便在外耽擱了,不知阿瑪和乾爹是否雖雲兒回京?”雲淑期待的看着兩位爺。
“自是……”八爺似笑非笑的看着雲淑,“不回去了,我們會着人把那兩個賊首押回京城的,雲兒便帶着三個孩子,立即起程回京吧,估計能趕在大軍回朝之前。”
雲淑應了下來,暗道那永琪也會一起被押回京,這麼一來,不知道會演出什麼戲來。
當日下午,辭別了四爺八爺,雲淑帶着永瑞、和瓏、永璂,一路行舟趕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