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獸神所言,他是虛無兇獸死後,一絲經久不滅的戾氣所化,巧合之下,才當了玲瓏巫女實驗長生的材料。
提早出世,成了非人非獸的萬獸之神。
倪大度回想起自己本體曾經目睹的開天闢地之象,那慘死的虛無兇獸。
又聯想到劇情開始的十幾年後,獸神帶着數之不盡的妖獸屠戮蒼生,殺上青雲,所行的滅世之舉。
開天而死、執念所寄、戾氣而生、爲情癲狂、行滅世之舉、死於誅仙劍下、躲在幕後的天帝跟黑影人,還有獸神所言的,九幽當中那個對頭……
一個又一個線索,被倪大度在腦海中劃重點,漸漸組成一張關係簡圖。
隨着一個個線索被理順,倪大度心中漸漸升起一股明悟。
“原來如此!果然套路深,好算計!”
卻是倪大度將前後事情串聯,加上天帝跟黑影人兩個幕後黑手後,提出一個大膽假設。
假如,天帝跟黑影人都提早知道獸神的存在。
秉承執念而生的獸神也註定要滅世。
幕後黑手的兩人,例如,黑影人將秘術交予玲瓏,或知道巫族有這樣的秘術,助獸神誕生,讓他行滅世之舉,消耗世界潛力,或逼迫天帝出手(露出馬腳),自己再偷摸算計。
天帝察覺,設計獸神爲情所困,再與玲瓏巫女相愛相殺。
千百年後,天帝跟黑影人再次過招,將獸神當作棋子,一方利用獸神心中怨恨,不動聲色地助其復活,讓他繼續行滅世之舉。
而另一方,即天帝,順水推舟,也想要解決獸神這個潛在隱患。
又或者,是有其他打算。
總之,怎麼看,獸神這個最後的撲街,都像是天帝跟黑影人之間的博弈。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作爲虛無凶神戾氣所化,身負滅世執念的獸神,總歸要來一次滅世。
按照劇情走向,是註定要被坑死的倒黴孩子。
當然,這是原本的結果,可誰讓他現在遇到了自己。
腦子裡念頭涌動,條條假設而出,以往的迷惑纔算解開,合情合理。
瞥了一眼獸神,倪大度收整精神,不打算現在將自己的推測告訴對方,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交給本尊處理爲好。
畢竟,推測也有不準的時候。
等他將獸神跟玲瓏忽悠到大青山,本尊的大棒加甜棗,就是真的也能胡謅成假的,直的也能忽悠成彎的。
況且,獸神跟玲瓏背後的貓膩,確實有很大的可操作性,十之八九,跟天帝和黑影人有關。
出口打斷獸神,倪大度請獸神取出玲瓏殘魂,自己的妹子,還是自己取出來放心。
倪大度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越俎代庖,招人惡感。
獸神揮袖擊碎神像。
咔嚓!
石像破裂,一點朦朧白光驀然而出,停留在石像原本的位置,像是已經耗盡燈油的燭火,熒光微弱,隨時有可能熄滅。
依稀可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應該就是巫女玲瓏。
看她現在殘魂的狀況,估計若不是自己提早來了,按照劇情再來,這位的殘魂真就不復存在了。
“玲瓏巫女,剛纔所言,想來你也耳聞,不知你是否同意?”倪大度問道。
哪知,玲瓏根本就不鳥他,連個眼神都欠奉,直勾勾地跟獸神對視。
“你怪我嗎?”
“身死千年,被困洞中,怎麼不怪!”獸神同樣目不斜視盯着對方,“但我更怪你不愛惜自己,爲了所謂的蒼生,不惜犧牲自己,可現在又有誰記得你,領你的情。”
玲瓏哀傷的神情轉瞬即過,姣好的面容上浮現一抹堅定,虛弱的聲音透着幾分堅毅,“我從未想過讓這蒼生領情,不過是隨心而行。”
“隨心而行!”
獸神仰天嗤笑一聲,“那你現在呢?”
玲瓏沉默,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落在倪大度手上的怨靈,千百年來,一直是他陪在自己身邊。
陪她說話。
給她遮風擋雨。
作爲昔日巫族最高掌權人,玲瓏不是蠢貨,相反還很聰明,當時被情愛跟仇恨所迷惑,一心只想殺了獸神。
束縛在石像中的千載歲月,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也發現不少疑點,結合怨靈長年累月中,流露出的感情。
玲瓏又怎會不知曉。
經過一番推敲,即使不能完全還原當時的真相,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已爲天下蒼生犧牲過一次,現在只想陪在想陪的人身邊。”
玲瓏此話,讓獸神妖豔的面容綻放一絲燦爛的微笑,連荒山黑土的恐怖氛圍都弱化不少,莫名多了幾分暖意跟甜意。
倪大度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伸手,獸神想要抱住玲瓏,手指穿過虛幻的殘魂。
不敢置信的同時,這才陡然驚醒,轉頭看向倪大度。
“先生,玲瓏的殘魂難以久存,如何做,還請先生吩咐。”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偷偷翻個白眼,倪大度心中腹誹,“現在想起我來了,真是有異性沒人性,把我獨自晾在一邊吃狗糧,這種感覺真的好受!”
巫妖:那我呢?
倪大度:滾一邊去!
“咳咳!”倪大度掃了一眼,魂魄越發透明的玲瓏,正準備發言,手上的怨靈忽然怒吼一聲。
“吼!”
赤紅的雙目緊盯着獸神跟玲瓏,不停的掙扎,想要擺脫束縛。
啪!
一巴掌結實拍在怨靈的腦門上,發出響亮的脆響,倪大度呵斥一聲,“老實點!”
狠狠瞪了一眼,打斷自己怨靈,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巫女。
袖袍一展,一塊溫潤的碧玉激射而出,停留在獸神面前,被他下意識地接過。
“這是?”
感受到其中龐大的魂力,獸神面色一驚。
“這是天柱底下,那方神秘陰司空間出產的養魂玉,魂力溫和,在滋養陰靈方面,有不可思議的奇效,對當下的巫女最適合不過。”倪大度解釋道。
“多謝!”
獸神狂喜,忙將養魂玉遞給玲瓏。
虛幻的靈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凝實,模糊的面容漸漸清晰,露出精緻的五官。
眉如遠黛,鼻若小瓊。
一雙瑩瑩秋水眸,一張點點硃紅脣。
風花絕代賽天仙,驚豔歲月號玲瓏。
“果然是個千載難逢的美人,怪不得引得獸神青睞,這種美早就已經跨越了種族審美的界限。”倪大度心中想道。
看着緊緊抱在一起的獸神跟玲瓏,倪大度覺得自己應該再晚點出手。
心塞!
“咳!”
用力咳嗽一聲,將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先不忙敘舊,來日方長!”
感受到獸神看向自己的幽怨目光,即使臉皮厚如倪大度,也感受一絲尷尬。
人家“老夫老妻”千年未曾親熱,在氛圍剛起的時候,自己忽然橫插一槓,確實不太地道。
再次咳嗽一聲,倪大度臉不紅,氣不喘,大方的任由兩人打量,“有東西給兩位看看!”
說着,倪大度一指探出,點在怨靈眉心,剎那間,熠熠青光中,出現一面虛幻的水鏡。
蒼茫大山,黑髮飄舞的女子,絕世的姿容上泛着點點笑意,逗弄着肩膀上的小獸,不遠處。一個身着苗服長老服飾的青年男子,憤恨地瞪着女子肩膀的小獸,在女人有感,望過去時,男子臉上的表情,瞬間被柔情取代。
……
小獸日漸長大,化爲人形,跟女子相戀。
苗族青年心中嫉妒的發狂,用計將化形的獸人引到大山深處,故意惹怒小獸,讓其大開殺戒。
故意讓人帶着女子前來,見此一幕,跟所愛反目成仇。
……
女子帶着一羣人,穿梭山林,追殺獸神。
……
過往一幕幕畫面,出現在眼前。
倪大度嘖嘖兩聲,若不是這樣的東西出自怨靈的靈魂海,有自己親眼盯着,難以作假。
自己還真以爲是對方惡搞,這樣的八點檔狗血連續劇,竟然真實地在自己面前上演。
詭異地看了獸神一眼,倪大度沒想到,這位在誅仙中差點滅世的獸神,小時候還有這樣萌的一幕。
那萌蠢的小模樣,秒殺前世一衆萌寵。
估計,也就在這位玲瓏巫女面前,能拉下面子,故意如此吧。
他可不相信,秉承虛無兇獸戾氣而生的獸神,是個天真無邪的傢伙。
就算是,也是假天真,僞蠢萌。
倒是他默默觀察,發現無論是獸神,還是玲瓏,雖然驚訝,但都沒有出現多少意外之色。
“此事,看來你們早就一清二楚。”倪大度肯定的說道。
“是!”
獸神跟玲瓏頷首,“當時有所猜測,卻不得不爲,各有原因。”
“恩!”倪大度點頭,“玲瓏巫女爲天下蒼生,那你呢?”
獸神說道:“玲瓏爲蒼生,也是不爲蒼生。”
倪大度疑惑,“何解?”
“當時玲瓏跟我反目成仇,可對這個傢伙所做的事情,也是隱隱有所察覺,只是事態緊急。來不及思考探究。
如你所知,我乃戾氣所化,秉承滅世執念,若是沒有沾染鮮血,自然是萬事大吉,幸運的話,能夠避開天命。
可一旦沾染血腥,天命開,命運起,便意味着終有一日,要行滅世之舉。
當時,玲瓏絞盡腦汁,察覺巫族秘術,終於找到一法,便是將我殺死,靈魂六分,一份鎮壓鎮魔古洞,其餘五份封印於巫族五聖器當中。
這個傻丫子,想要借歲月之力,抹除我身上沾染的血腥,卻不知一旦命魂動,便是入劫,除非我能滅世,或者有大能出手庇護,爲我擋住天命。
可惜,再精妙的秘法,也只能拖住一時,而不能拖住一世。
說她爲蒼生殺我,是真!爲我殺我,也不假!”
獸神語氣裡滿是感懷。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我在一旁算計。”怨靈開口,目光復雜。
“僅是隱隱察覺,並未深究,如今千年過去,又有什麼想不明白。”獸神答道,漫不經心的模樣,像是從未將怨靈放在心上。
“呵!”怨靈譏諷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他人。
倪大度的心裡也不好受,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辛秘,也在笑自己多此一舉。
作爲千年前的天驕,玲瓏巫女的心計又豈能小看。
獸神就更不用說。
正如他們所言,玲瓏跟獸神大戰,一半是爲了天下蒼生,一半是順水推舟,爲了解決獸神滅世的隱患。
只是兩人估計沒有談攏,這才導致了玲瓏巫女最後身死。
“這真相還真是一層接着一層。”倪大度暗歎,“那獸神在原劇情開始後,之所以滅世,估計也是心灰意冷了。”
在獸神跟巫女玲瓏抽搐的表情中,倪大度揮手將怨靈揉成一個球收起來,又如法炮製的收了巫妖。
“我對他們有些興趣,想帶回去研究一番,兩位應該不會介意吧?”
被詢問的兩人看着倪大度,一臉無語,你都將東西打包收好,還問我們做什麼。
將一塊玉珏送給獸神,倪大度囑咐對方,拿着這東西,按照路線走,就能進入天柱,找到陰司。
並再三囑咐他們,潛藏身形,悄然前去後,倪大度就飄然離開。
數個時辰後,十萬大山邊緣,凌空虛度的倪大度,一頭栽倒在地,掉落山林,口噴鮮血,心中卻驀然一舒。
“他姥姥的,差點就掉馬甲了!”
之前跟獸神交手,以上清八層對戰太清境,看似平分秋色,實際上倪大度早就受了內傷,爲了不露破綻,一直壓着。
現在憋不住了,才釋放出來。
逆血吐出後,瞬間爽了不少。
至於巫族的來歷,看玲瓏巫女殘魂的架勢,當下也問不出什麼,等她到了本尊的地盤,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不差這一時半刻。
……
離了南疆。
倪大度偷偷潛入焚香谷當中,倚仗自己高強的修爲,摸索地進入玄火壇。
對於別人來說,危險重重的地方,以及守壇靈獸,對倪大度來說,卻輕而易舉。
一股看不盡的氣流籠罩自身,虛空渡施展而開,在虛空中穿梭挪移。
很快就身化輕煙,潛入壇中上方的小空間,一路扶搖直上,直入最後一層。
沒入一片冰天雪地。
將九尾天狐喚醒,施展秘術,讓其暫時縮小身軀,藏入自己袖中。
這才趁着玄火壇崩塌之際,抹除自身痕跡和氣息,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虛空中挪移,趁着所有人沒有反應之前,離開焚香谷。
當然,離去時,也不忘順手牽羊,擒拿一位長老,逼迫他交出焚香谷的修行之法——《焚香玉冊》。
好歹是這方世界正道三大門派的鎮派法訣,即使不如太極玄清道,也有獨到之處,尤其是在火屬道法方面。
無論是他自己參考,還是給本尊借鑑,都有裨益。
至於九尾天狐,他老早就對這個誅仙世界中,少有的可以化形的種族感興趣。
特別是本體在大青山也養了一隻九尾狐。
加上又是第一次遇見可以化形的靈獸,自然就更感興趣。
至於獸神,他是一類特殊存在,不在此列。
帶着小白,一路行進。
倪大度跟這隻活了千年的狐狸,交流修煉心得,各有所獲。
依九尾天狐對道的理解,其中一些真知灼見,便是對本體也有所觸動。
而倪大度得益於本體的高深境界和傳承,加上天馬行空的想象,所談論的修行之事,對九尾天狐也是大有裨益。
兩人且行且珍惜。
很快就到了天音寺所在的須彌山。
在小白驚訝的美目中,倪大度一身道法,瞬間轉爲佛法,帶着點點慈悲之意。
滿頭的青絲也瞬間脫落,露出一個鋥光瓦亮的腦門。
還細心地讓小白幫忙點上戒疤。
隨手一抹小臉,身子一扭,瞬身骨骼炒豆子一般爆響,片刻後,套上一件事先準備的天音寺僧袍,一個脣紅齒白的小和尚,出現在小白麪前。
“你這是?”小白小嘴微張,一手掩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一點小手段,不值一提!”倪大度咧嘴,笑容燦爛到不行,讓人心生好感。
“你找個地方等我,完事後,自會來找你。”
說完,倪大度就一步踏出,藏身虛空,銷聲匿跡。
這門糅雜百家和道法而創出的虛空渡,如今越發神異玄妙。
而倪大度之所以要潛入天音寺,正是爲了第四本天書,一爲觸類旁通,增加自身底蘊,二是藉此一觀,推測天帝修行玄妙。
他這身改換功法的本事,得益於無名功法的海納百川,一身佛門修爲,是之前穿梭三個世界,借用衆人之力推測而出的法門。
受世界所限,雖殘缺不全,可也讓倪大度此刻,對外顯示出玉清九層的修爲。
再經僞裝,顯示出玉清三層的修爲。
改變身形,也是縮骨術和易容術合一的進階版本,出自神話世界的三大聖院。
走進天音寺,檀香嫋嫋,禪音陣陣。
誦經聲不絕,撞鐘聲貫耳。
“阿彌陀佛,這位師兄有禮!”倪大度雙手合十,攔住一位面型普通的僧人。
“阿彌陀佛,師弟有事?”那僧人還禮相問。
“確實有事麻煩師兄,那後院當中,有一方青石,原是師弟平日參悟佛法之地,今日突然生出異象,隱現毫光,似乎藏有異寶,但師弟修行尚淺,看之不透,見師兄修爲高深,氣度不凡,想請師兄前去查看一二。”
“不知師兄,是否願往?”
那和尚看了一眼倪大度化作的小和尚,見到他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聞其所言,又見其修爲淺薄。
點頭答應。
……
後院內,人煙稀少。
如今是早課時辰,更是寥寥無幾。
走到一處無人處。
倪大度轉身移位,露出一方大青石,上面隱約間,有一絲毫光一閃而過,被隨行而來的和尚捕捉到。
那僧人面色狂喜,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
啪!
撲通!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和尚,倪大度將本尊閒來無事,用諸般材料煉製的板塊收起,將一顆丹藥塞入和尚體內,眼見對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三寸大小。
這才揮袖,將對方暫時收了起來。
又變做對方的模樣,修爲提升到同等層次,又從青石底下摳出一顆青色圓珠,轉身離去。
那丹藥是本體所煉,是傳承中記載的一門丹藥,名爲微塵丹。
效果已經看見,可以讓服用之人,身量縮小,直到藥效散盡,才能恢復正常。
值得一說的是,倪大度的本尊李天生,在成就真人境後,腦海中的青山傳承進一步解封。
原本的《養生經》也被更爲高級的《玄元大道金丹》所取代。
丹道無涯,浩瀚如煙。
類如微塵丹之類的丹藥,不過是小道。
天音寺後山。
峰巒疊翠,千奇百怪。
佛氣濃郁,肅穆祥瑞。
倪大度盤坐在地,隨着濃霧散去,看着眼前高逾七丈,光滑如玉的石壁。
“這便是天音寺鎮派至寶,藏有天書第四卷的無字玉壁。”
對於旁人來說,若不是天音寺僧人或沒修煉過其他幾卷正經天書,面對無字玉璧,估計會抓瞎。
可倪大度受本體影響,學貫百家,自然精通佛門功法。
昔日,那位天音寺祖師不過是個行腳僧人,都能在玉壁上睡個三天三夜後,大徹大悟,領悟大梵般若。
何況是起點更高出對方一個山頭的倪大度。
閉目盤坐,元神之力攜裹佛門真意,在玉壁上游蕩,金光漫道,佛光大熾。
倪大度如飢似渴地吸收着上面的道意,參悟上面激盪而出的金色文字。
直到三個時辰後,才收功回神。
睜眼就見到數百個滷蛋頭,目光發亮的盯着自己,一時不慎,就是穩如老狗的倪大度也嚇得崩盤,一屁股歪坐在地。
他到底非常人,很快就收整精神,面色如常,做出一朝得道的有道高僧樣,面目莊嚴,慈悲和善。
“法仁,你可是悟了?”方丈普泓難掩激動。
“法人?這是什麼法號?”
倪大度心中腹誹,面上卻不動聲色,不喜不悲,大徹大悟。
隨意地胡謅了幾句這方世界沒有的佛教經典,給他們講了半天的佛理,權當還這羣和尚的因果。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色蘊五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他的那堆歪理。
“從前有所山,山上有座廟,廟裡的老和尚,對小和尚說,紅粉骷髏,皮肉皆爲虛妄,心中寂滅,斷絕六慾,方得菩提,徹悟本我,可見如來。”
……
只是,他沒想到,這番歪理,竟然還獲得這羣和尚的一致認同。
讓他內心浮現無數“臥槽”!
默默給和尚打上了女人天敵的標籤。
摒除這些,倪大度這次講道之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剛纔他縱觀天書第四卷,發現這一卷雖是大道真言,但偏重佛理,講寂滅涅槃之法。
不過,奇怪的是,關於佛門舍利子一說,卻少之又少。
更無正統的修行之法。
可見,留下此卷天書的天帝,雖然也對佛道有所瞭解和研究,甚至有可能精通,但應該跟是跟舍利子的修煉之法有所差別。
對法寶外物更加依賴,大部分的神通都跟法寶息息相關。
如沒有法寶,大部分的修行者,便無法御空。
對肉身跟自身神通的修行,反而重視不足。
這一點,連青雲門等其他修行門派也不例外。
這是誅仙世界修道之法的漏洞。
而他本體前世和所經歷的三個世界,經靈氣復甦後,無論是少林寺,還是神話世界,對佛法感興趣的其他人,所探尋之法,都是舍利子之道。
講究的是凝練舍利,打磨金身,衍生神通。
倪大度將前世的一些佛門經典跟舍利子之法傳下,一則是在吸納此方世界修行成果的同時,完善此界修行之法的不足。
一旦如此,就會出現超出那位天帝謀算的變數。
初期,或不起眼,但經歷二三十年的發展,便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會打亂那位天帝的算計。
所以,他要趁着現在天帝跟黑影人都沒注意前,播下種子,增加此界修行之人的實力。
二是補益天道。
多次跟天道打交道,他也逐漸對天道有了不少了解。
像他本體之前穿梭的三個小世界,天道不過是初步誕生一絲微弱的意識,就霸道的不容許任何人與其並駕齊驅。
更不允許有分潤自己權柄的存在。
哪怕是對世界有功的大功德之人,到了一定程度,同樣
這誅仙世界,是仙道世界,天道力量更勝以往世界一籌,天道意識壯大。
若是那位創世的天帝完好無損,天道自然會乖乖蟄伏,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唯他馬首是瞻。
可當下,那位天帝早就只剩下殘破元神,不知在何處苟延殘喘,意圖恢復。
未來,那位天帝一旦暴露,他跟天道必然要做過一場。
甚至,有可能天道此刻已經在佈局。
這次也是他靈光一閃,忽然想到。
若是如此,刨除自己,三方博弈,那就有意思了。
而他的本體,因爲天柱的緣故,跟天道是天然的盟友。
只要自己暫時不做死,躲在大青山,天道不會也沒辦法弄死自己。
不然,這裡可沒有那位大神通者出現,新煉一根天柱。
天柱崩碎,天道必然受損。
好在,大青山遮蔽天機之能更勝一籌,能瞞天過海。
只要他本體不露面,對上天道,佔據先天優勢。
講道結束,在衆人聽得如癡如醉時,倪大度施展虛空渡,悄然離去。
原地盤臥的青石上,留下幾部經書跟一篇舍利子修行法門。
……
僅是個人看法和發揮,不喜勿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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