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證明!”
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緊接着,一道綠衣人影揹着包袱,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人羣自動分開一條通道,讓綠衣女子輕而易舉地走進人羣。
“阿羞!”
大祭司恨不得一雙眼珠子都黏在對面款款而來的阿羞身上,見到她身後揹着的包袱,跟以往相比,明顯保守的衣物,大祭司情不自禁地一愣,眼裡閃過一抹不敢置信,緊接着,又面色狂喜。
像是確認心中所想似的,問道:“阿羞,你這是?”
阿羞對一衆落在自己身上的火熱目光早就習以爲常,柳葉彎眉輕輕一挑,一雙杏眸微微一掀,給對方一記白眼,“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你當真決定要離開妓院?”
大祭司的聲音不自自主地拔高,任誰都能看得出他現在情緒激動,神色興奮,看向阿羞的目光滿是志在必得。
“是!”
“是緊那羅大師成功感化了我,他品性高潔,光風霽月,希望大祭司遵守賭約,允許緊那羅在城中傳道!”
阿羞據理力爭,看向緊那羅的目光帶着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癡迷,隨後,與大祭司對視,目光滿是堅定。
大有對方不答應,就是無恥小人,讓她看不起的架勢。
偏偏這股舉動落在大祭司眼裡,令他妒火中燒,他早就喜歡阿羞,老早就想將他據爲己有,否則也不會爲了睡她,右手只剩下一根手指頭。
若不是因爲阿羞進了妓院,城中的其他強者同樣對這個美麗的女人虎視眈眈,他早就將她當金絲雀養了起來,只供自己享樂。
眼下阿羞從良,必然要男人依附,否則,周圍的羣狼頃刻間就會讓她傾覆,把其吃幹抹淨。
而眼下還有比他身爲大祭司更適合的嗎?
因此,阿羞維護緊那羅的舉動,令大祭司惱羞成怒,對緊那羅更加憤恨,擡臂揚手,指着對方說道:“這和尚來歷不明,妖言惑衆,在城中蠱惑人心,是個妖僧,大家將他拿下,本祭祀要將他處以火刑,以保城中太平!”
“對!將他抓起來!”
“他肯定是個妖僧,否則阿羞在妓院好好的,怎麼會忽然想要從良!”
“阿羞原本是我們大家的!憑啥這和尚一過來,阿羞就成了私人的,肯定是這和尚對她施了妖術,否則,阿羞又怎麼會捨得放棄我們!”
……
一羣圍觀的男人無論老幼,頓時附和不斷,一個個動手,同仇敵愾,要將緊那羅抓起來受刑罰。
至於究竟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作祟,就只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住手!”
儘管知道緊那羅帶有神異,神通非凡,但見到一哄而上的人羣,阿羞還是關心則亂,張開雙臂,擋在緊那羅身邊。
“誰也不能動他!”
“大祭司,我有話對你說,可否進一步說話!”
阿羞看向大祭司,眼神無比平靜,姣好的面容少了幾分平日誘人的桃夭,多了幾分少見的清冷之色,落在大祭司的眼裡,只覺阿羞更加讓人沉醉,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是阿羞所求,本祭祀自然不有不應!”
說着兩人走到一旁,低聲私語幾句,期間,阿羞不時朝緊那羅看上幾眼,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半盞茶後,兩人談完,重新返回,大祭司揮手讓衆人散去,惡狠狠地瞪了緊那羅一眼,說道:“和尚,阿羞爲你求情,看在佛門的面子上,今天本祭祀就放你一馬,現在趕快離開此城,若是日後城中再出現你的身影,休怪本祭祀翻臉無情,到時候,就是西天佛祖也別想救你!”
大祭司恐嚇加威脅,逼迫緊那羅必須立刻離開。
“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自阿羞現身後,就一直靜靜旁觀,默默不語的緊那羅終於開口,他一雙好看的星眸平靜地看着阿羞,儘管再沒有其他言語,但臉上堅定的神情無不在向阿羞訴說。
只要你應一聲,我立刻就帶你走!
“不用了!”
“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
“我就不送你了!”
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緊那羅,阿羞笑了,笑得異常燦爛,整個面色都前所未有的明亮。
隨後,不等緊那羅反應,就毅然轉身,擡臂邁步離開。
“還不走嗎?”
路過大祭司時,語氣冷厲地來了一句,隨後阿羞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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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目送阿羞遠去的背影,緊那羅雙手合十,神色複雜,誦唸一聲佛號後,同樣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
那是城門的方向,也是離開的起點。
一步又一步,周圍人聲鼎沸,周遭人來人往,周邊喧譁打鬧,而緊那羅對這一切置若罔聞。
他一襲白衣,面容白淨,神情祥和,一步步朝着城門方向走去。
距離近了!
距離更近了!
像一隻離羣索居,獨立行走世間的白鶴,遠離一切塵世的喧囂紛擾。
與周遭世界彷彿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門口,緊那羅忽然停下腳步,身上原本飄然出塵的氣質也驀然降了下來。
彷彿一下子從天上落入人間。
“終究還是逃不過!放不下!”
“阿彌陀佛!”
緊那羅雙手合十,誦唸佛號,這一刻他的耳畔彷彿聽到了阿羞的聲音。
“小和尚,你走了真好!”
“阿羞既然答應了你,此生便不會再讓其他男人碰自己!”
……
耳畔迴盪阿羞的低語。
隨着一聲淒厲至極的哀嚎,緊那羅再也不能視而不見,猛然擡頭、轉身,一步跨出,穿入空間壁壘,跨過層層空間,瞬間出現在一間巨大的院落前。
出現在一間房間內。
看着驚怒的大祭司,再看倒在血泊裡的阿羞,緊那羅頭皮一炸,瞬間紅了眼眶。
“阿羞!”
緊那羅將阿羞抱在懷裡,眼眶不斷滴落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晶瑩。
“你來了!”
“是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阿羞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令人心傷的淡笑,用盡餘力伸出右手,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摸着緊那羅的臉龐,笑得更加滿足。
整個房間一時唯有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在迴盪:
“阿羞此生生得嬌豔,歡因爲此,悲也因此。
本以爲我這一生就會這樣渾渾噩噩度過,直到哪一天人老珠黃,了此殘生,沒想到會有一日能遇見你。
你知道嗎?
你跟其他男人不同,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去妓院,是爲了感化我,可我就是要故意爲難你!
我本以爲這輩子等不到那個令我發抖的男人,可我最終還是等到了!”
“咳咳!”
阿羞的面色更加蒼白,面無血色,白得可怕,聲音更加有氣無力,可她還是伸手摸着緊那羅,依舊繼續開口。
“昔日,我爲等候良人,不惜墮落,投入風塵,自以爲守着心中一片淨土。
等到良人真正出現,才發現自己也會惶恐,心中更加不安。
因爲你潔白得像我最喜歡的山茶花,而我卻早就成了一朵有毒的罌粟。
身子不潔何來配良人!
所以,我與大祭司虛與委蛇,表面答應陪他一晚,想要爲你做最後一件事,送你平安離開,可我從始至終都未曾再讓他碰我!
我知道自己一旦離了那間妓院,就註定久活不了!
我也知道你是得道高僧,不會輕易動心,道心堅定。
可我還是決定離了那座託身的妓院。
與其飽嘗相思苦,不如做了斷魂人!至少還能落個良家子的身份。”
說到這裡,阿羞氣若游絲,嘴角的淡笑更加慘然。
帶着幾分扎眼的嘲諷。
“其實我早就知道,我與大祭司的話瞞不過你,你最後能來,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此生阿羞有幸遇見你,便是悲涼也是情!
與願足矣!”
隨着話落盡,阿羞最後一口氣也散盡,向緊那羅綻放最後一抹滿意的微笑,手指輕輕滑落,隨後猛然垂落在地。
“阿羞!”
緊那羅神色一愣,像是被阿羞最後的話驚住,隨後驀然嘶吼。
羞愧、痛苦、難堪……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複雜的情緒中帶着一絲隱晦的愛戀。
“你又怎知,我不曾動心!”
“對於我,你是恩賜也是劫!”
對於阿羞,緊那羅又豈能不知,直到這一幕,他才明白爲何常人都說情關難破。
哪怕他早就知曉,阿羞是自己的情劫,哪怕自己心中清楚,對於阿羞,他並未真正動心,只是主動入了劫,只爲打磨道心,讓自己距離混元大道更進一步。
可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心中悸動。
“哈哈哈!賤人!都是賤人!”
目睹這一幕的大祭司怒極而笑,“一個千人qi的妓女,還想要清清白白離去,真是癡人說夢!”
“還有你!堂堂的佛門大德,竟然會動了凡人,破了戒律,喜歡上一個卑賤的妓女,我看你回了西天,有何顏面見你的佛祖!”
“你……該死!”
緊那羅怒瞪着大祭司,身上半步混元的氣勢毫不猶豫地散發而出,直接將大祭司擊飛出去。
隨後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大祭司就倒在地上,身子抽搐兩下,就再沒有半分動靜。
死的不能再死!
卻是在緊那羅盛怒之下,這位阿泊門大祭司直接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何人如此大膽,敢殺我阿泊門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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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某人去教育機構當老師,回來累死累活地說累,本以爲沒啥事,晚上就會好好在家裡休息,他也能安分一點兒,沒想到告訴我,他晚上請我吃飯。
高興的我合不攏嘴!
然後就高高興興地去了!
然後就悲劇了!
沒想到…………………竟然是朋友介紹會!
這貨不給我商量就把我介紹給他朋友,簡直尬到要死!
偏偏他朋友還在我面前一個勁兒地誇他,臉都快笑僵了!
後來受不了,就損了某人幾句。
結果,我悲劇了!
說好的你tm不是累到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