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靜點,快速前進!”
“愚蠢的高盧蠻子還在那裡狂歡,真是可笑!”
和奧克斯加洛斯預想的一樣,漆黑的夜幕下,羅馬士兵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高盧人的營地前進,他們的目標就是憑藉夜色的掩護偷襲高盧人!
漆黑的夜色成功遮掩了他們的行蹤,月亮彷彿是在配合羅馬人的行動一般,悄悄躲到厚厚的雲層之後,只流出黯淡的月光。
輕便的盔甲也沒有產生多餘的聲音,除了靴子踩斷地上枯枝的聲音之外,便只有士兵們發出的喘息聲以及那具有規律的蟬鳴。
青年兵士兵赫利烏斯就是這支偷襲小隊的成員之一,說是小隊其實也並不少人,執政官雷加魯斯派出了四個大隊的士兵執行偷襲任務,四個大隊兵分數路,從各個方向向高盧營地發起進攻。
試想,還在狂歡嬉鬧的高盧人突然發現營地外漫山遍野涌來的羅馬士兵,其中的驚恐膽怯可想而之,就算他們拿起武器抵抗,也敵不過訓練有素的羅馬軍團。
是的,羅馬指揮官雷加魯斯就是這樣想的,愚昧的蠻子一定不會有所防備,一場夜襲就能大大削弱高盧聯軍的實力與士氣。
可憐的雷加魯斯卻是不知道聯軍統帥奧克斯加洛斯的狡詐程度。才從撒丁島登陸不久的雷加魯斯只聽到了巴佩斯軍團被殲滅的消息,並且草率的認爲巴佩斯軍團是因爲人數劣勢而戰敗的……
如果他多加了解高盧聯軍的統帥,那麼就不會這麼輕敵了。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份輕敵,四個大隊即將覆滅於此!
……
愈發靠近高盧營地,看着營地內絲毫沒有察覺的嬉鬧喧譁的高盧人,赫利烏斯心中愈加緊張激動,只要再前進一段距離,他就能衝進營地,屠殺毫無防備的高盧蠻子!
就在這時,異像突變!
就在咫尺之間,一個黑影猛的從眼前穿過,伴隨着一道突兀的慘叫聲,一股刺鼻的溫熱液體飛濺到赫利烏斯的臉上,其中一滴還落入他的嘴裡,濃厚的血腥味猛的在味蕾裡炸開,赫利烏斯險些吐了出來!
“敵襲!”
百夫長的淒厲咆哮彷彿在赫利烏斯的耳邊炸開,他條件反射的舉盾格擋,下一秒,一道重力狠狠砸在他的盾牌上,從盾牌上傳來的震力讓他虎口發麻,退後數步才穩住身形。
等赫利烏斯反應過來時,他的戰友已經和敵人展開殊死搏鬥,那是一些什麼樣的敵人啊!赤身裸體暴露出那爆炸性的肌肉,皮膚上的恐怖圖案刺青加上披頭散髮的外表讓他們彷彿黑夜中的惡鬼,令人心驚肉跳!
再看看地面,第一輪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數名羅馬士兵倒在血泊之中,身上還插着簡陋的標槍,或是直接肢體分離,身首異處。
赫利烏斯親眼看到,一個青年兵士兵被高盧人踹翻倒地,而後敵人居然抓着那名士兵頭盔上的鬢毛,拿起匕首在士兵的喉嚨上劃開一個大口,並且順着傷口連連揮砍,很快就砍下了那麼士兵的頭顱,猙獰的頭顱被高高舉起,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慘白的光芒。
就在赫利烏斯愣神之際,渾身浴血的高盧戰士高舉鋒利鐵劍,從他的身後滯劈而下,赫利烏斯只感覺背後一道冷風,還沒來得及回身防禦,頭頂猛的遭到重擊,頭顱炸裂般的疼痛,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見高盧蠻子居然直接一劍把一個人劈成兩半,剩餘還在抵抗的羅馬士兵當即嚇得肝膽俱裂,這些有如冥府出沒的野蠻戰士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讓羅馬人損失慘重,餘者皆瀕臨崩潰!
四個大隊皆遇到同樣的情況,突如其來的高盧人直接打破了他們夜襲營地的計謀,現在各個百人隊的百夫長考慮的不是怎麼取的勝利,而是該考慮他們要如何逃離這裡……
“圖塔蒂斯的子民們,進攻!”
營地外的戰鬥很快引起所有高盧人的注意力,無論是被驚醒的還是精神抖擻的,皆不約而同的操起武器殺出營地,往激戰中的伏擊地點衝去。黑夜中漫山遍野的高盧人讓本就苦苦堅持的羅馬士兵徹底崩潰,他們不顧一切的放棄手中的武器盾牌,以最快的速度脫下身上的盔甲減輕逃跑時身上的重量,只不過到了最後依舊會被追上的蠻族從背後殺死,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
……
到最後,幾乎所有參與夜襲的羅馬士兵都被殺死在野外,他們的屍體被隨意丟棄在荒草之中,身上的盔甲被扒光只剩一條內褲,他們的武器盾牌也被繳獲,給裝備簡陋的部落民來了個大換血。
羅馬人的意圖被擊碎,他們的執政官雷加魯斯恐怕現在在營地裡氣的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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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拂曉。
夜晚的戰爭並沒有影響到高盧聯軍,在一層清涼的薄霧中,雙方軍團緩緩列陣於平原之上,一場最終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羅馬軍團擺出的陣型依舊是傳統的三列線,只不過他們的騎兵全都集中在左翼,而右翼則是各個同盟國提供的輔助軍。
高盧一方也沒有多大的改變,遠程部隊置於前,數量龐大的部落民並列一線組成一道厚厚的陣線,戰鬥經驗豐富的傭兵被部署於右翼,裝備較好的部落戰士佈置於左翼,數量有限但裝備精良的貴族戰士和沙卡波麾下的戰士則佈置於後,充爲後備軍。
至於奧克斯加洛斯最爲重要的一張王牌,兩萬高盧騎兵和戰車部隊也被分割成兩隊,分別位於左右翼。
不知道是不是奧克斯加洛斯的信心過於膨脹,他這次並沒有把羅馬人的騎兵放在第一位,彷彿對雷加魯斯的佈置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不管奧克斯加洛斯對羅馬騎兵重不重視,愷撒是不敢有一點放鬆,因爲他所處的右翼就是直面羅馬人的左翼,萬一戰時羅馬人打算集中騎兵主力強行撕裂高盧人的右翼,那麼他就危險了!
在當前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膽敢直面騎兵的衝鋒,羅馬軍團不敢,他這個高盧蠻子同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