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塞古斯都那具有標誌性的大嗓門,一下子把愷撒拉回了現實。
“大人,來自波爾茲的信件!”
“信件?什麼信件?”愷撒有些鬱悶的嘟囔幾句,鬆開了抱着凱尼婭的雙手,起身走向房門,一推開門,塞古斯都那高大的身軀就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愷撒,這是盧伽總督給您的信件。”塞古斯都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卷被紅線綁着的羊皮紙,遞給愷撒,後者隨手接過,打開一看,上面是用墨水寫的雜亂的拉丁文。
愷撒就着走廊盡頭的窗口照射進來的光線粗略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的彷彿能滴出墨來。
“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愷撒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的臉上保持着波瀾不驚的表情,淡淡的對塞古斯都說:“先在羅馬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出發波爾茲。”
“是,大人!”塞古斯都不是傻子,看愷撒的表情就知道波爾茲肯定出事了,他也不敢怠慢,連聲答應。
揮手讓塞古斯都走後,愷撒關上了房門又回到凱尼婭的身旁,纔剛剛坐下,凱尼婭就如同一條泥鰍般纏上了他。
“愷撒,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愷撒搖搖頭,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想要掩飾他那不自然的表情,然而這一切都被敏感的凱尼婭給看在眼裡。凱尼婭並沒有揭穿他,她眼珠子一轉,趁愷撒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奪過對方手裡抓着的羊皮紙,展開看了下去。
“……”
看着那一行行雜亂的拉丁字母,凱尼婭有些懊惱的一拍腦門,鼓着腮幫子埋怨的看着愷撒,她這纔想起來,自己看不懂這些和小蝌蚪一樣的拉丁字母!
見凱尼婭這個樣子,愷撒暗自好笑,他又奪回了羊皮紙,用紅線重新綁好後塞回懷中,而後伸出右手捏了捏少女的臉,笑着說:“明天早上我就要去波爾茲了,如果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真的嗎?那我要去!”一聽愷撒允許她隨行,凱尼婭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愷撒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去波爾茲的話,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許到處亂走,不然我以後都不會帶你去其他地方了。”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事實上,愷撒提出要帶凱尼婭去波爾茲有他自己的用意,帶她去可以安撫馬圖吉努斯和倖存下來的文德士兵,讓這些輔助軍團的士兵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更加的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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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波爾茲的附近已經出現了敵人的蹤跡,他們掠奪外出狩獵伐木的平民,甚至意圖襲擊泰納河對岸的港口,不過被駐守防禦的卡米盧斯青年兵給擊退了。
根據盧伽信件裡的描述,敵人的裝備與野蠻人並不相同,他們的士兵身着文德帝國的制式鎖子甲,披着一件印有天平秤的黃色罩袍,裝備長劍與長盾。這描述讓愷撒不由得想起了在歐斯特拉卡見過的巴爾家族的士兵,如果沒猜錯的話,恐怕襲擊波爾茲的就是他們沒錯了。
可是,讓愷撒疑惑不解的是,爲什麼巴爾家族的軍隊會襲擊波爾茲,他們不是被野蠻人在洛林省西部的主力給擊潰了麼?
愷撒撓了撓頭,現在波爾茲城的守備力量並不算薄弱,兩隊殘員的卡米盧斯青年兵與一隊輔助都市守備軍團和輔助都市徵召弓箭手,數量並不多,但愷撒相信他可以靠這些士兵解決波爾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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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愷撒帶着衛隊與凱尼婭一同踏上了前往波爾茲的道路,由於凱尼婭不會騎馬,愷撒就讓她和自己共乘一騎,考慮到她嬌弱的身體,愷撒不敢騎的太快只能減慢速度,到了傍晚才堪堪到達波爾茲的廢墟。
藉着月光,愷撒觀察着這座被大火所摧毀的城鎮。城鎮的木牆已經被燒燬只剩下一段黑漆漆的還沒有被燒乾淨的部分,踏入木牆之內,愷撒可以看到街道上被燒得焦黑的人體,這是早先死於戰鬥之中的士兵的屍體——從他們的身上還依稀可以辨認出刀劍留下的傷口。
街道兩旁的建築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早先填充在裡面的易燃物被點燃後,那熊熊烈火從裡面摧毀了整棟建築,而後才蔓延到其他的地方,因此建築裡的任何木製品都被燒成灰燼,只有那一塊塊焦黑的磚頭與土塊還保持着之前的樣貌,不過愷撒相信只要他輕輕一碰,這些被火烤的脆弱的物品都會裂開。
順着街道繼續深入,原來那兩米多高的屍山也隨着大火一同煙消雲散了,只留下滿地厚厚的黑色粉末,那厚度甚至能把戰馬的半個小腿給覆蓋住,一腳踏下去,還能聽到馬蹄把沒燒化的骨頭踩得碎裂的聲音,看得愷撒是心驚肉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懷中的女孩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很快,他就來到了原總督府的位置。
位於城鎮中心的總督府實際上是受火災破壞最爲嚴重的地方,兩個籃球場大小的行政建築幾乎被夷爲平地,原本愷撒還對放在庫房裡的五千第納爾抱有一絲僥倖心理,但在踏入這塊土地上之後這一絲心理就被打擊的蕩然無存。
“愷撒,這就是波爾茲嗎?”就在愷撒有些垂頭喪氣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周圍沒有出聲的凱尼婭突然開口問道,聽着她清脆的聲音,愷撒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是啊。”
“看起來這場毀滅之火的威力可真大,把整座城鎮都給燒成廢墟了。”凱尼婭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慨,“那些失去家園的平民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即將到來的冬季。”
“他們已經在泰納河三角洲建立了新的城鎮,此外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們取暖,渡過這個冬天。”
“什麼辦法?”
凱尼婭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個時代的保暖方式除了穿上厚衣服之外就只有圍在火堆前取暖了,不過由於火堆需要經常往裡面加木材,所以並不受文德人喜歡,但他們爲了不被凍死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愷撒並不打算現在就透露出來,他想要動動穿越者自帶的金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