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絕對的靜!”
“紅!”
“絕對的紅!”
朝堂上所有人除了康熙以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朝堂上掉一根針都能夠聽見,張勝從容不迫的站在那裡,周圍幾乎所有大臣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而胤禩此時則漲紅了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就跟胡蘿蔔外皮一樣。
這樣的道理誰不懂?尤其是草原定律,只要是來自關外的人都知道,但是胤禩現在卻拿着書本上學來的東西教育羣臣,這叫什麼?忘本。
還有重要一條這是在誤導皇帝的決策,當然還有一條胤禩最在意的,當初康熙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噶爾丹是一批來自西北的野狼。
張勝這麼說不光能夠得到滿清高層的認可,更重要的是迎合了康熙的心思,胤禩忽然感到自己好失敗,再次被人打敗了。
“那你說怎麼辦?”
心裡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康熙面帶微笑望着張勝,同樣所有大臣也靜靜的望着張勝,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拍一個足夠對大清忠誠的臣子去安撫噶爾丹,然後集中力量打擊沙俄長毛,一直打到貝加爾湖北面,同時從東面黑龍江將軍出擊把沙俄所有定居民點全部清除,一殺到底!今年我們就打沙俄,打到他們以爲我們要打到高加索山去,讓沙俄主動找我們簽訂協議,然後我們在集中力量在明年的開春利用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徹底消滅噶爾丹,讓噶爾丹不再成爲我們的威脅,遷徙漢人前往西北開邊,讓江山永固!”
此時張勝就如同一個將軍,揮手之間縱橫捭闔比皇帝還有氣派,無論是中立的大臣還是支持張勝大臣都暗地裡給張勝豎大拇指,很多人甚至不斷點頭。
張勝的說法也正是張勝要的答案,心中十分滿意。
胤礽卻眼神橫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
“胤禛,你少要胡言亂語,你可知道現在噶爾丹已經到了敦煌,現在敦煌岌岌可危,你安撫的策略有什麼用?豈不是水中月鏡中花,等到安撫的人到了西北噶爾丹已經到了西安,你的治國兩側根本就是亡國良策,皇上應該治胤禛的罪!”
指着張勝胤礽厲聲說道,一些毫無經驗的大臣心裡咯噔一下,很多人又開始支持胤的觀點,胤禩見狀也表示附和。
“臣弟胤禩也同意太子的觀點,此時西北危機根本不是長線能夠解決的,不弱先把西北的危機解決了再說!”
無論如何不能夠讓張勝的觀點得到通過,不然好不容易拿掉的親王不是又回來了,康熙眼皮動了一下再次轉向張勝。
“胤禛,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不懂軍事的聊軍事,跟剃頭匠修腳有什麼區別,拿的都是刀就以爲自己會了,其實都是外行!”
“轟!”
這個比喻實在是太好了,淺顯易懂,就連劉洪都知道里面的區別,所有大臣都笑了,康熙先笑,接着趕忙收住。
“胤禛,你大膽,我從六歲開始學習軍事,讀的兵書多……”
胤礽從來沒被人這麼奚落過,眼睛裡都是憤怒,胤禩臉色也同樣不好看。
“太子所言不虛,況且太子始終是太子,雍郡王這麼說不和朝廷的規矩!”
大帽子已定接着一頂,胤褆見狀也開始瀍河進來,都是攻擊張勝,張勝扁扁嘴,手下李光地想要出班,張勝擺擺手,李光地遲疑一下腳收了回去。
“大哥,你最瞭解西北,那我問問你,敦煌城有多大?”
“這個……多大我沒算過……”
這句話一下子把胤褆問住了,傳統的敦煌城與北京不相上下,清末才毀掉的。
因爲一直是面對湖人的最後一道屏障,因此敦煌城越修越大,防禦力大到驚人。
胤褆比誰都知道,而且裡面囤積的糧食,軍械堆積如山,人口配套也是所有城市裡面最好的,甚至比北京城都好。
但是若是回答了就會被張勝抓住把柄,胤褆寧肯不說做啞巴。
“老八你知道麼?”
目光轉向胤禩,張勝嘴角扯動,胤禩心裡咯噔一下,當初敦煌遠遠的看了一眼,巍峨的城樓歷歷在目,但是胤禩也不能說,說了自己打自己的臉,眼珠轉一下。
“古書記載,敦煌城長一百五十丈……”
“別背書了,煩死了!就說跟我們北京相比差多少!這麼多年一點有用的也不學,就知道背書,有出息麼?而且上一次西北你也去了,別說不知道!”
直接打斷了胤禩的話,張勝也拿出倫理跟幹了起來,表面君子胤禩一點都不敢反駁。
“那個,跟北京不相上下!”
“譁!”
朝廷上絕大多數大臣一輩子都沒去過敦煌,很多人都是從鄉下來了就進了北京,即便是有些人家的祖上到過敦煌,但是腦袋裡也就一個傳說。
一個和北京一樣大的城市,在西北?
當年瓦剌進攻北京城打了一年都沒下來,敦煌害怕什麼?
此時幾個人的爭辯已經沒有意義了,任何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張勝也不再言語。
“那我再問你,北京的防禦軍隊多還是敦煌的多?”
“這個,咳咳,不相上下……”
“敦煌的人壯實還是北京的百姓壯實?”
“這個……貌似敦煌的!”
張勝一頓排比,胤禩的額頭已經快要出汗了,康熙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心裡不斷點頭,心道自己的兒子和臣子都這麼務實自己還用得着這麼操心麼?
“支支吾吾你有意思麼?年紀輕輕腦袋瓜裡面不裝實用的東西,淨往裡面塞粑粑,越裝越髒,越來越臭!在西北你也敢披掛上陣,進了北京你怎麼就變了呢?北京是糞坑麼?讓你變髒了?還是你腦袋是糞坑讓北京變髒了?多逼樣簡單點事,讓你們特麼整的那麼複雜,腦袋裡有乾淨東西不用,就往出倒大糞,你再長几年腦袋裡連這點東西都不一定翻的出來了吧?跟着好人學學,皇上就在上面坐着,爲國操勞,名的求真,你呢?跟誰學呢?”
指着胤禩的鼻子張勝又來了一個兄長教育,胤禩被罵的脖子都紫了,偷眼觀看康熙此時康熙的臉色如常,心裡咯噔一下,心道自己的舉動看來不得康熙的心思了,趕忙稱是,上面康熙咳嗽一下,張勝這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