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弟,怎麼能少得了你的玉器呢,你找的這幾塊料子不錯啊。”聽到楊其深的話語,古老笑着說道。
他們與楊其深的合作可謂是有一段年頭了,楊其深所在的拍賣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舉行各種各樣的拍賣會,有專門是老物件的,當然也有現代工藝品,而他們所做的玉器,就會作爲現代工藝品,登上拍賣會。
每次拍賣會上,有些玉器是楊其深找的玉料,他們負責雕琢,也有些是他們自己的料子,早就雕琢好的,現在玉雕廠所在的國家公司已然名存實亡,將公司都出售出去了,而且公司內剩餘的人全部解除合同,根本不再管他們,他們也只好自力更生,有着楊其深的幫助,可以說讓他們得以生存了下來。
他們一邊要生存,一邊肩負着讓嶺州玉雕重新輝煌起來的重任,理論上說,他們已然不再是玉雕廠的工人,也沒有人交待他們這樣的任務,但是在玉雕廠工作了幾十年,見證了玉雕廠的輝煌和衰敗,可以說玉雕廠就是他們的全部,他們無法割捨,更是無法看着興盛一時的嶺州玉雕文化,漸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那是當然,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楊其深面上有些自得的說道。
古老搖頭一笑,“好了,別得意了,誰不知道你跟一些玉石原料商都有着關係,走吧,到房間中看看成品,陳小友,姜先生。你們二人也一塊來吧。”
將他們所雕琢的玉雕拿上拍賣會。展示他們嶺州玉雕的光彩。同時也是顯示嶺州玉雕文化還未消失的一種方式,讓一些人知道,哪怕是他們嶺州兩大玉雕廠已然消失,但是他們嶺州的玉雕文化,還巍然不倒。
來到了車間旁邊的房間中,陳逸看到了七八件製作好的玉雕,正擺放在一個櫃子上,這些玉雕各有相同。卻是栩栩如生。
有一件玉雕好像是用黃龍玉製成,整體呈褐紅之色,被雕成了一葉扁舟的形狀,船的下方,用一部分玉石形成了波浪的模樣,然後在波浪上方,這扁舟船頭高高翹起,彷彿在經歷驚濤駭浪一般,而船上有兩個人存在,一人在船頭掌舵。一人在船尾拿着劃漿在水中划動。
而船上,漁網。漁籠應有盡有,完全將漁船出海打漁,經歷大浪的情形,表現的淋漓盡致,嶺南乃是沿海城市,而嶺州玉雕所表現的正是這種嶺南人民生活情趣的印記。
除此之外,還有用青白之色的玉石所雕刻成的一株葡萄樹,而且在葡萄樹的旁邊還有一棵盤根交錯的老樹,承擔了葡萄花架的作用,在葡萄樹上,一粒粒葡萄果實看起來十分的誘人,果實累累,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一顆。
陳逸看着這一件件玉雕,心中充滿了驚歎,恐怕這些玉雕,纔是真正能表現嶺州玉雕文化的物品。
一件件玉器,造型典雅秀麗,輕靈飄逸,而且顯得玲瓏剔透,其中很多都是充滿着嶺南文化的內涵,比起簡單的佛像來說,更加富有意義和情趣。
之前沒有親身經歷過玉雕過程的話,陳逸還沒有什麼想法,現在看着這一件件精美的玉雕,他自然想象到了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
除了幾件代表着嶺南文化的玉雕之外,這七八件中大部分雕刻的都是佛像,雕刻的惟妙惟肖,比起之前的彌勒佛更甚一籌。
雖然這些代表嶺南文化的玉雕,雕刻起來的複雜程度比佛像要大得多,但以市場需求而言,卻還是佛像比較暢銷一些,而那些玉雕,也只有一些高水平的收藏家,纔可以欣賞到其中的一些文化。
像一些暴發戶,恐怕覺得世界上最貴重的,就是黃金了,脖子裡戴着一個比狗鏈還粗的金項鍊,手上戴個金錶,十個手指頭上恨不得戴十一個金戒指,這不得不說是社會現狀所造成的悲哀。
在這七八件玉雕上,陳逸一一的用上了鑑定術,來鑑定這些玉石的材質,以及玉雕的特點。
哪怕現在有些他不明白,也要爲以後作準備,他身上所具備知識的多少,可以說與着鑑定系統中的信息有着很大的關係。
系統所存留的鑑定信息越多,他能夠從中學到的知識就越多,時不時的翻出來看看,能夠達到舉一反三的效果。
“楊老弟,怎麼樣,在兩個月前,你交待下來之後,我們便放下手頭的工作,將這些玉雕製作了出來,除了你的料子,我們之前也雕刻了一些,就是爲了這次的拍賣會。”古老笑了笑,指着其中的那幾件嶺南文化特色的玉雕說道。
楊其深身爲拍賣行的老闆,首先要爲拍賣行着想,所需要雕刻的玉器,大部分自然要順應市場的需求,但是爲了讓拍賣會增加特色,每次拍賣會,也會讓他們雕刻一些嶺南風情的玉雕,再加上他們本來早就雕刻好的,可以說在拍賣會上,組成了一道代表他們嶺州玉雕文化的風景線。
“古老哥,辛苦你們了,拍賣之時,我會讓拍賣師詳細介紹這些特色的玉雕,來讓參加拍賣會的人,知道你們這些僅存的嶺州玉雕師傅。”看着這些精美的玉雕,楊其深不由點了點頭,向古老等人表示了感謝。
古老笑了笑,擺了擺手,“楊老弟,我們出不出名並不重要,讓參與拍賣的人,明白嶺州玉雕那豐富多彩的文化,這纔是最重要的,楊老弟,你先稍等一會,我們把這些玉器打包裝好,然後再送到你的車上。”
“哈哈,怎麼能讓古老哥你們動手呢,我帶了幾個工人,讓他們負責裝箱,送到車上吧。”楊其深大笑了一聲,然後讓院子裡等待的幾名工人,走了進來,一一的將這些玉器,放到泡沫箱子裡,固定之後,一一的搬到了門口的汽車上。
待到這些玉器裝箱之後,衆人又交談了一會,楊其深便帶着陳逸和古老等人告別。
“陳小友,在鄭老爺子未答覆之前,你也可以隨時到我們這裡來觀摩學習。”臨走之前,古老笑着向陳逸說道,如果陳逸真的能夠將嶺州玉雕文化傳承下來,也不枉他們在這個角落裡呆了十多年。
陳逸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對於這些老爺子,他的內心充滿着敬意。
與古老等人告別,出了門口,楊其深笑着對陳逸說道:“小師弟,聽聞師兄說你與沈姑娘一同前來,爲袁山鬆先生祝壽,可曾見過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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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楊師兄,已經見過,並且將高師兄準備的壽禮奉上了,袁老十分的喜歡。”陳逸點了點頭,想起了與袁老相見的情形,正因爲那幅烏鴉孔雀圖,他的繪畫術才得以升級爲全面的專精,而且還得到了初級書法。
楊其深頓時一笑,“由師兄親自臨摹的畫作,豈是凡品,小師弟,稍後我會向高師兄提起這件事,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既然你的鑑定水平達到了一定的水平,那無論師傅是否會答應這件事情,你都免不了去拍賣行增加一些見識,同時,也能讓你的鑑定水平提升,明天我會電話聯繫你,到拍賣行先熟悉一下環境。”
“好,楊師兄,我知道了。”陳逸點了點頭,同時他也看出師傅門下弟子對於同門的幫助。
如袁老那般的人物,其門下弟子還存在懷有心機之人,互相幫助,那簡直是個笑話,更不用說如高存志和楊其深這般毫無任何保留的幫助。
拍賣行鑑定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或許小型拍賣行倒無所謂,像楊其深這般全國各大中心城市都有着分店的大拍賣行,每一個鑑定師,恐怕都是古玩界有名望之人。
而且根據楊其深的話語,讓他們在拍賣行中歷練,這是早就決定的事情,這更加讓他感動,非常珍惜這份師兄弟之間的情誼。
“呵呵,明天我還要找個時間聽聽你的經歷呢,想必會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豐富,好了,小師弟,時間不早了,我們日後相聚的時日會很多,就先在此分別吧。”楊其深笑了笑,朝着陳逸揮了揮手。
陳逸同樣揮了揮手,就站在旁邊望着楊其深的汽車漸漸遠去,之後回過頭輕輕一笑,大學畢業後,來到這個社會上打拼,很少會有人這樣關心他,幫助他。
“陳老弟,沒想到鄭老爺子是你的師傅,而高存志和楊其深是你的師兄,太讓人不可思議了,跟你這麼熟悉,你竟然一點都沒透露出來。”姜偉望着楊其深那輛豪華越野車的離去,心中充滿感嘆的說道。
論其在內地的影響力,他們佳達珠寶絕比不上這雅藏拍賣行,當然,論及資金,佳達珠寶就稍勝一籌了,但是無論如何,楊其深都是比他要強百倍,雅藏拍賣行完全是楊其深個人的產業,而他不過是佳達珠寶的一個高級打工者而已。
“呵呵,姜大哥,自身沒有能力,還將師傅擡出來,無疑會讓人怡笑大方而已,有能力之人,無論靠不靠師傅的名頭,都能受人尊敬。”聽了姜偉的話語,陳逸不禁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