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看到王老面帶笑容,迴應陳逸的招呼,周秀龍整個人傻眼了,這他孃的怎麼可能,王老是何等身份的人,國家級玉雕大師,整個天京玉器廠也不過才十多位這樣的人物而已,怎麼會迴應陳逸這個小子的招呼,一定是這麼多人看着,王老做做樣子,一定是這樣。
不只是周秀龍,就連旁邊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驚異,他們之前並不是沒有跟這些老爺子打過招呼,可是這些老爺子都不過只是點了點頭而已,哪裡像陳逸這樣,還露了個笑臉,語氣和藹的說話。
最爲驚異的便是旁邊看門的老大爺了,他可是知道之前王老對陳逸不屑一顧的模樣,哪怕現在是開幕式,以王老的性格,也不可能露出笑容對陳逸說話,這是怎麼回事。
待到陳逸走後,門外的一兩個人也試着跟王老等人打了聲招呼,王老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老王,那小夥子是誰,你對他好像不太一樣啊。”等到他們身邊沒人之時,一些老爺子紛紛好奇的問道,他們可是知道王老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如此客氣的跟一位小夥子打招呼。
王老神秘的笑了笑,“我只能跟你們說,他是嶺州玉雕的人,至於其他的,保密。”
“嶺州玉雕,老古他們不是幾年都沒收過新徒弟了嗎,有的徒弟根本學不到三年,就直接走人了,這次不會把新招的人給派了過來吧。”一位老人聽到王老的話語,有些驚異的說道。
“嘿嘿,這小夥子玉雕水平有多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王老繼續保持着神秘。能夠被傅老看中,能夠在泡茶上讓他們爲之驚歎的人,又怎會是個平凡之人。
從陳逸面上的自信來看,似乎這次比賽不成問題。他現在都有些期待。陳逸會在這次玉雕比賽上,散發出什麼樣的光芒。
“哦。這麼說我們倒要多多關注他了,咦,這個老頭子怎麼來了,我們好像沒邀請他吧。”一位老爺子看着人羣中的陳逸。面上露出了期待,這時,看到一位老人走了進來,他面上不由露出驚異的說道。
看到這老人,王老頓時笑了,上前打了聲招呼,“呂老哥。這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怎麼,玉雕也是古玩文物的一種,我來看看玉雕的發展不行啊。不歡迎的話,我就走了。”呂老此時看了看王老,毫不客氣的說道。
“哪能啊,呂老,我們可是巴不得你來觀看呢。”衆位老爺子頓時連聲笑道。
呂老搖頭一笑,“好了,我只不過是來看看,什麼開幕式的我就不參加了。”接着,呂老又走過去,同其他一些圈內好友打了聲招呼,如玉器協會,美術工藝協會等等。
這次大賽的評委,並不是完全由玉器廠的玉雕大師組成,而是由天京玉器協會會長,美術工藝協會會長,以及各派一些知名的玉雕大師,再加上玉雕廠的兩位玉雕大師,加起來共七位評委。
這些各派玉雕大師,都是在全國極有名望的,而且有着七位評委一同評審,就算是想要走後門,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其中三位各派的玉雕大師,並沒有嶺南省的存在,不知道是沒有受到邀請,還是不想前來。
對此,陳逸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次比賽,也僅僅只是爲了讓衆人知道嶺州玉雕有了傳承之人,至於那些許的獎金,他並不在意。
等到各個玉雕流派的人員完全到齊後,開幕式便正式開始,天京玉器協會會長,美術工藝協會會長等一衆領導,上前致此次玉雕比賽的開幕詞,並祝願各派玉雕傳人,都能獲得一個好成績,將屬於自己派別的玉雕,完美的展現出來。
陳逸在其中大致觀看了一下,如同那次宴會所猜測的一樣,這一次的玉雕比賽,差不多有十個玉雕流派,將近三十人,而華夏主要的玉雕流派只有四個,但是在這流派下的分支,卻是非常之多,幾乎各地都有一些著名的玉雕大師出現,只分四個,已然無法顯示出華夏玉雕的輝煌成就。
開幕儀式基本都是索然無味,只不過慶幸的是這次開幕式並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一二十分鐘便完成了,在開幕式完成之後,天京玉器協會的會長鄭重的宣佈,此次玉雕大賽正式開始。
在一些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衆位玉雕流派的參賽者,一一的進入玉器廠大樓,來到了二樓的會議室之中。
來到了二樓的大會議室中,這會議室差不多二百平方米,會議室中此時擺放了約三十張桌子,每張桌子的間隔非常的大,在桌子上,擺放着一個小塑料筐,塑料筐口則是用蓋子密封着,只不過從塑料筐的細小的縫隙中可以看出,裡面放滿了玉石,有和田玉,也有翡翠,同樣有着其他品種的玉石。
看着這些沒有經過任何雕刻的玉石,陳逸不由一笑,明白了這第一場分辨玉石種類的題目是什麼了,應該就是每人一筐玉石,將筐中所有的玉石分辨種類和等級,這是身爲一個玉雕師最爲基本的功底。
“各位參賽者,請根據桌上標示的姓名,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後,我再宣佈比賽規則,請各玉雕流派的陪伴人員,在會議室後面坐等,在此期間,不得隨意走動,更不要大聲喧譁,否則,你們將會被請出會議室。”這時,玉雕比賽的主評委,天京玉器協會的會長站在主席臺上,通過麥克風說道。
常永軍站會議室的後方,朝着他的三位師弟打過氣後,拍了拍陳逸的肩膀,“陳老弟,去吧,好好加油。”
陳逸笑着點了點頭,將近三十名參賽者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各個流派的位置是完全被打亂的,確保每個流派參賽者的前後左右,都沒有相等流派的人存在。
來到標示着自己姓名的桌子前。陳逸打量了一下。除了塑料筐之外,桌上還有紙和筆。這應該是需要將玉石的等級和種類寫在紙上,而不是直接講出來,這樣既節省了時間,又給予了參賽者修改的機會。那麼以此來判斷,玉石上一定有標號了。
等到各個玉雕流派的人都站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後,工作人員再次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錯誤後,向臺上的主評委點頭示意。
“好了,各位參賽者,你們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下面,我宣佈比賽規則,在你們桌子左方有一個塑料筐,在其中共有二十塊玉石。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分辨玉石的種類,色澤,等級,翡翠的話,必須要分辨出它們的種水,這些要求都在你們面前的紙上有所體現,你們要做的就是把每一塊玉石分辨出來,然後用筆寫在紙上。”
“現在是九點三十分,你們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來分辨這二十塊玉石,也就是說,你們分辨一塊玉石的時間平均爲四分鐘多一點,在比賽完成後,將會由我們對你們的結果進行綜合評定,一塊玉石爲五分,總分一百,每錯誤一個特徵,這整個玉石的五分,會全部直接扣除,如果空白一個特徵,將會按照此特徵重要性,進行扣分,所以,你們如果無法分辨出來,那就空在那裡,而不是不懂裝懂,胡亂填寫,一個玉雕師,不會分辨這並不可笑,可笑的是分辨錯誤。”
“在此期間,不得交頭接耳,不得隨意走動,不得用玉石敲擊桌面……否則,會將你們逐出比賽場地,此場比賽分數爲零,好了,現在請坐,我宣佈,比賽正式開始,請各位參賽者拆去密封蓋子,開始分辨玉石。”
陳逸笑了笑,緩緩坐了下來,將塑料筐的蓋子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下方,然後朝着筐中望去,這二十塊玉石有大有小,有好有壞,種色澤的幾乎都有。
他隨意拿起一塊,這一塊玉石上所標的是三號,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便是搖頭一笑,這塊玉石是一塊棒子玉,而且是棒子玉中的中等水平,也就是五百塊一公斤而已。
看了看桌上的白紙,每一張的上方都標註了所需要分辨玉石的項目,而且只屬於翡翠或者和田玉特有的項目,還在後面專門標註。
至於下方填寫處,沒有任何的標號,應該是需要參賽者根據所拿的玉石標號,進行隨機填寫。
看着這塊棒子玉,又望了望紙張上的項目,他笑了笑,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三號玉石,種類:棒子玉,色澤:棕色,等級:三級,並且在後面標註了他鑑定等級的一些特點,在軟玉中,自然是以和田玉爲代表,而華夏所認爲的和田玉只有新維省的和田玉,從廣義上講,棒子玉也屬於和田玉,所以要按照和田玉的等級來。 ωωω⊕ TTkan⊕ ¢ 〇
和田玉的話,共分五個等級,特級,一級,二級,三級,四級,根據玉石的整體特點,以特級最好,四級最差。
陳逸並不知道只需要寫等級,還是需要分析出這玉石的等級特點,所以索性一塊寫了上去,寫多了,總比寫少了要強得多。
第二塊,是一個翡翠,陳逸看了看,這翡翠倒是一塊有着一定價值的翡翠,不過也並不算太有價值,而且其種水與另一個種水十分的相像,只是這並不能難倒他的眼力,然後寫上了種類翡翠,色澤豔陽綠,種水白底青。
這種簡單就能分辨出來的玉石,他根本無須使用鑑定術。
而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話語,“陳逸,這一塊翡翠可是有着白底青以及花青兩個種水的特徵,你爲何如此肯定這是白底青呢。”
陳逸擡起頭望了望,卻是一笑,站在他面前的有好幾個人,他沒有想到呂老竟然也來到了這裡,正和王老站在他身旁,而剛纔發出聲音的,正是王老。
“王老,我還未寫完呢。”陳逸笑了笑,在種水的後面,寫上了一段話語,此翡翠白色爲底,上有綠色似雲朵飄浮,綠色與白色之間有規則明顯過渡,所以不似花青種綠色毫無規則,故而爲白底青種。
看到了腦海中的鑑定信息,陳逸現在所寫的一些文字,也有了鑑定信息的一些語氣。
而旁邊的幾位老爺子,看到陳逸所寫的文字後,面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陳小友,你決定每一塊玉石都這樣寫嗎,這並不在比賽規定的限範圍內啊。”
能夠分辨出等級和能夠將分辨等級的特點寫下來,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一個人的水平,或許能夠根據一些特徵,大概的猜測分辨出等級,但是要讓他寫出怎樣分辨的,這就比簡單寫上等級,要難的多,而且他們看到陳逸上一塊棒子玉,也是這樣寫的。
“王老,我習慣了,在嶺州玉器廠學習時,古老他們就常常讓我分辨一塊玉石的特點,假以時日,我便形成了這個習慣。”陳逸笑着說道,分辨玉石的特點,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成任何的問題。
衆位老爺子點了點頭,面上有些驚訝,沒想到幾年未曾參加的嶺州玉雕,這次只來了一個人參加,其功底卻是這樣的牢固。
“陳小友,繼續比賽吧,如果覺得時間不夠,直接寫上等級即可。”王老拍了拍陳逸的肩膀,提醒道。
每塊玉石四分鐘的分辨時間,還要書寫,這佔據的時間,已然很多了,他可不想陳逸因爲這般仔細,而耽誤了整場比賽的回答。
陳逸笑着點了點頭,而後,呂老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了一下,然後便走到其他人的位置上,觀看着他們的答題。
玉石的分辨對於他來說,根本猶如行雲流水一般,他第一次所淘到的便是玉石,由此對玉石極爲的上心,而在嶺州玉器廠時,整個玉器廠所有玉石,他幾乎都鑑定了一個遍,腦海中所儲存的知識,非常的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