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師兄,你這一說,我忽然想起來這兩個印章還沒讓你們看呢,這位替我刻印的篆刻大師,正是道觀中的一位老道長,他可以說與我一樣,書畫金石無所不通,而那枚大印,正是他幫我篆刻的,至於那枚小印,嘿嘿,是我自己刻的。”聽到高存志的話語,陳逸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兩枚田黃石印章,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高存志不禁一愣,“之前看過你雕刻玉雕,卻沒想到,你在篆刻印章方面,也是如此的出色,比一般的篆刻師傅水平都要高,不過也並不是特別的意外,篆刻需要書法和雕刻,你可是兩樣都佔全了。”
“書法水平高超,又對雕刻掌握的十分熟練,或許過幾年,我們這些人的印章,你就要全包了。”
“高師兄,你又埋汰我了,我這水平,自己刻印玩玩還差不多。”陳逸不由搖頭笑了笑。
聽到陳逸的話語,高存志哈哈一笑,將這兩幅書畫作品收了起來,“你小子,又開始謙虛了,別人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估計在你這裡,三年都用不到,剛纔聽你的話語,這兩枚印章也是寶貝了,那還不趕緊拿出來看看。”
陳逸點了點頭,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拿出了兩枚田黃石印章,放在了桌子上。
“這,這不是你那一枚有着濮森刻款的田黃石素章嗎,那塊大印。該不會就是這塊田黃石所刻的吧。”看到其中那塊雞油黃田黃石,高存志有些驚訝的說道。
陳逸笑了笑,將這塊印章拿了起來。“高師兄,就是這塊,一直以來我都找不到能與濮森水平相等的人,這次在道觀中,那位老道長看了這塊田黃石,卻是有信心篆刻,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陳逸之印。四字篆書字跡,非常的不凡,簡直與濮森的水平一般無二,甚至其中字體之中。還有着一種清淨自然之感。”
現在各個單位機關的印章,用的宋體字,不過在解放以前,政府組織或民間機構所用的公章依然還是篆體字,只是爲了方便普通人能夠看夠,所以毛主席在一次會議上,決定將國印定爲宋體字,之後各大政府機關紛紛效仿,只不過宋體字雖然容易識別。但也失去了篆刻藝術本身的美。
當然,現在文人的印章,幾乎所有都是用的篆書。這也是篆刻的名稱由來。
這是因爲篆書在秦代之前形成,並且能夠呈現很多地方的風格,簡單的說,就是同樣一個字,可以有着不同的寫法,但是都是正確的。另外,篆刻的筆畫可以伸縮增減。不妨礙對篆書的認知,有着很大的隨意性,容易安排章法佈局,與書畫作品一樣,能夠體現出藝術之美。
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印章在秦漢時期形成一個發展的高峰,那個時期所通用的文字便是篆書,也就是都用篆書入印,而後來,以篆書爲印,也就形成了慣例。
“我之前還說讓師傅幫你找一個篆刻大師呢,沒有想到,你自己便碰到的,在現代能夠堪比濮森的篆刻之人,可以說廖廖無幾,否則,這一枚本來只價值三四百萬的田黃石,斷然不可能達到七百萬之巨,就如同你所說,這上面的篆刻印體,十分的不凡,充滿寧靜自然,又有飄逸之風,不愧爲世外道人所刻。”
摸着這一枚田黃石印章,高存志頗爲感嘆,哪怕是他自己,所認識的一些篆刻大師,都與濮森有一些差距,“這一枚珍貴的素章,現在終於有了歸宿,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假以時日,他的價值只會越來越高。”
以陳逸現在的書畫水平,足可以比擬在畫壇浸淫數十年的書畫妙手,那一幅幅名人的畫作,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臨摹,並且臨摹的有幾分原作意境的。
哪怕是現在,陳逸所自己創作的這些畫作,已然有了很大的價值,再過三年,如果是別人,他或許還能猜一猜會是什麼模樣,但是陳逸,他卻是根本猜不到。
“這枚大印是那塊濮森的田黃石,這塊小的呢,雖然沒有濮森這塊大,但是也是一件不可多得之物,價值也在二百萬以上,難道是你從古玩城淘來的。”高存志的目光,不禁放在了那一枚小田黃石印章上。
“高師兄,這枚印章是那位爲我篆刻的老道長送給我的,當時他見我書畫作品上都無印章,所以就準備將這枚田黃石送給我,我當時便將帶着的這枚濮森田黃石拿了出來,詢問他是否能篆刻,不過到了最後,他還是將這田黃石送給了我,並且考驗了一下我的篆刻技藝,讓我在其上篆刻。”陳逸拿起這枚小印,將當時的一些情況告訴了高存志三人。
別人送的,聽到這話,高存志內心無比的感嘆,“小逸,哪怕你沒有向我們述說在這處道觀一二個月內的事情,從這枚印章上,我們也能知道一些,道人講究清淨無爲,雖然不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但是其他人想要得到,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夠在一二個月裡,得到這些道士的認可,足可見你的人格魅力。”
連這麼一件不可多得的田黃石,都能送給陳逸,那麼讓其觀看之前那些珍貴的書畫作品,並加以臨摹,實在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師兄,或許是我的性格喜好平靜與平淡,能夠很快融入進去的緣故。”陳逸笑着說道,能夠得到玄機道長與悟真道長的認可,一部分是他的能力,包括泡茶等等各種能力,另外,便是他的心境平和的緣故了。
如果是一個心懷不軌之人,就算擁有再高的泡茶技巧,恐怕以悟真道長和玄機道長觀人的能力,也不會輕易放入道觀之中。
“這一次你蜀都一行的收穫,豐厚的讓人難以相信,有些東西是機緣巧合,但是要看看你是否有能力把握住這種機緣,而你無疑是做到的,所收穫的不僅僅只是這些實物而已,那臨摹名家之作,所得到的經驗,也是任何東西都換不來的。”
高存志笑着說道,剛纔所看到的一件件東西,根本不是陳逸這次蜀都行的全部收穫,還有一些收穫,是他們現在所看不到,摸不着的。
李伯仁望着陳逸,點了點頭,“有一些收穫,並非實物,但也珍貴萬分,就像是小逸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與去往蜀都前比起來,雖然不能說判若兩人,但也絕對與以前大不一樣。”
“哈哈,李老闆,這個我在集雅閣門口遇到小逸時,就已經察覺到了,看到他的背影,我覺得像小逸,可是氣息卻大不相同,當時我猶豫了一下,試着叫了一聲,沒想到真的是他,他身上的氣息,比起之前來,更加的平和,又有一些飄逸自然,簡單的說,就好像有了幾分出塵之氣。”
這時,聽到李伯仁的話語,劉叔大笑着說道,他可是第一個發現陳逸與之前不同的人。
“劉老闆,確實就像你所說的,是一種出塵之氣,這恐怕與小逸在道觀中呆了一二個月,與一些道士論道所產生的。”高存志點了點頭,陳逸確實與之前大有不同,彷彿身上帶了些靈氣一般。
陳逸搖頭一笑,“高師兄,再說下去,估計我就要成仙成佛了。”這還是他隱藏了體內氣息的緣故,如果他們看到了自己打太極拳或者是打坐吐納的情形,估計會更加震驚。
“你小子,我們誇獎你,你還有些不耐煩了,那好,我們喝茶。”高存志指着陳逸笑罵道,然後便開始品起茶來。
待到茶過十多泡後,已然到了十點鐘,高存志笑了笑,“好了,今天暫且到這裡吧,小逸,你昨日夜裡纔到浩陽,先去休息休息吧,明日我們還等着看你的驚喜呢。”
“咳,高師兄,我想出去一下,不過要拿兩幅臨摹張大千的畫作作爲禮物。”陳逸咳嗽了一聲,向高存志說道。
“哦,張大千的畫作,青城山,我知道了,之前我好像聽說過沈姑娘的父親沈弘文最喜歡的一處地方,便是這青城山,稱青城山爲仙家之地,你這是準備去見老丈人啊。”聽到陳逸的畫作,高存志似乎所悟,最後面帶古怪,打趣的說道。
陳逸面上露出了鬱悶之色,“高師兄,什麼都瞞不過你啊,賀文知的事情,讓我深有體會,明白了有一個彼此相愛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如果把我換成賀文知,恐怕會比賀文知陷入的更深,心境再多的平和,在這件事情上,也無濟於事。”
“確實如此,賀文知與秦小婉可謂是天作之合,只是世事無常啊,小逸,想去就去吧,這些畫作是你的,根本不用問我,只不過,你與其拿臨摹張大千的畫作,不如拿兩幅你自己所創作的青城山風景圖,一個是你臨摹別人的,一個是你自己所創作的,相信沈弘文所看中的只是你,而不是一些名人之畫。”
高存志搖頭感嘆的說道,對於賀文知與秦小婉之間的事情,他也是在之後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悲的是命運的捉弄,可笑的是那些自命清高之人,還去嘲笑賀文知的癡情。
他深深知道陳逸的性格,別說這些臨摹的畫作,哪怕陳逸真的擁有張大千的青城勝景圖,如果被沈弘文索要爲聘禮,陳逸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