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24軍盧建飛命令突擊營升級爲突擊團,分成三組,分批攻擊敵人南部沿岸。24軍已經不侷限在中部,也經常性的到南部去騷擾攻擊,往往都是離岸一二公里處下水泅渡到岸,然後發動襲擊。
19日剛過,對面就響起了槍炮聲,盧建飛臉上沒有得意的笑容,他有點無奈以及堅定。別看現在24軍貌似佔着上風,那都是用戰士們的鮮血堆積出來的,短短這麼一段時間裡,24軍加起來傷亡的數字就已經是一個團的兵力。
這都是代價,現在不知道這次攻擊過後參加進攻的部隊還剩下多少回來。敵人是一而再三的增兵,可是沿岸太長了,需要防守的地方也太多,而中共部隊都是化整爲零,別以爲這裡不適合登陸就不會有中共部隊的影子,往往這裡都是中共一個班、一個排活躍的地方,國府的士兵都是付出了昂貴的學費才知道的。
槍聲一直持續了二個小時,凌晨四點許槍聲徹底停息了。出擊的24軍突擊團回到船上並安全回來的不到一個營。足足超過二個營的戰士永遠倒在了對岸。
每次進攻部隊返回集結的時候,都是24軍最傷心的時候,每次沒有參戰的24軍戰士都自發來迎接攻擊的突擊部隊,每次看到血痕斑斑回來的戰友,他們都是默默朝着歸來的勇士敬禮!
每次對着肅立的盧建飛彙報戰果以及所剩人員的時候,衆人都是默默脫下軍帽,彙報結束後,專職負責送行的警衛排,都會朝天鳴槍爲犧牲的戰友們送行。犧牲的戰友都沒有遺體,所以每人出發前都會照相、都會留下隨身物品中的一二件,以作今後的遺體入葬!
24軍烈士薄上如今都是一頁頁寫滿,每個人的都有一張照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這都是陳飛塵一再嚴令的結果,這在十六兵團早已經形成了規定。
陳飛塵曾經說過:“戰士們爲國犧牲,他們就必須要得到後世子孫的瞻仰!他們就必須要讓家人知道,要讓他們父母知道,他們的孩子是英雄,要讓他們的妻兒知道,他們的丈夫、父親是英雄!是爲了國家犧牲的英雄!我們不能讓這些戰士成爲無名英雄!無名英雄是可悲的,我們不需要五名英雄,無名英雄不會在我的部隊裡出現!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要建立十六兵團墓園,我要讓所有犧牲的戰士葬在一起,要讓他們死都要死在一起!我們十六兵團全體將士永遠在一起,就是死了也不能分開。”
臺北總統府。蔣公歲數已大,可是這晚他熬夜了。他對中共部隊如此高密度的試探攻擊感到憂慮!按照對中共部隊的瞭解,往往這種情況產生都是爲了即將進行的大戰做準備!可讓他迷惑的是中共的主攻方向到底是在哪裡?難道真的還是在嘉義臺南高雄一線嗎?
天剛發亮,隨身機要秘書進來拉開窗簾,關上燈。做完這一切後,他俯身靠近說道:“總裁,天亮了,該休息了!”
蔣公低嘆一聲,他雙眼有點迷茫說道:“不休息了!天亮了,別人都要開始新一天的生活了,我也是啊!”
這個時候,蔣大公子走進來,他身穿着中山裝,精神有點憔悴。蔣公看了自己的大兒子後問道:“怎麼?晚上沒有睡好?”
蔣大公子恭敬說道:“是的,父親,孩兒昨晚對前線戰局感到憂慮,所以整晚都躺在牀上沒有睡着!睡不穩啊!父親。”
蔣公點點頭,他欣慰說道:“嗯,孩子你能這麼做很好,你一定要吸取父親的教訓,今後我們一定要務實!美國人是靠不住了,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的了,父親已經老了,今後這副擔子都靠你了!記住任何政策決定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要隨機而動!”
“是,父親!”蔣大公子有點想不通,怎麼父親今天說這些話。
蔣公接着問道:“昨晚你都想了什麼?對中共這番舉動有什麼見解?說出來給爲父聽聽。”
“是,父親。”蔣大公子接着說道:“孩兒認爲中共陳飛塵之所以如此作爲,實際上還是爲了進攻臺灣做準備!根據孩兒的統計,從中共24軍發起騷擾試探進攻之後,24軍陣亡的將士已經超過了3000人,這相當於一個團的兵力,中共爲什麼還要如此不斷進攻?我認爲,中共的主攻方向一定在這!”
蔣公眼神一正說道:“哦?爲什麼這樣看?說說你的理由。”
蔣大公子隨即回答道:“中共之所以如此不斷試探攻擊,如此不惜代價的攻擊,那就是要讓我們產生慣性思維,以爲每次中共進攻都是試探性進攻,到時候中共突然集結重兵發動攻擊,這讓我們措手不及,等我們醒悟過來,那也爲時已晚,這點是中共慣用的手法!”
“嗯,繼續說下去。”蔣公點點頭催促說道。
蔣大公子得到自己父親的鼓勵後這信心更足,他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他說道:“而且,中共也在勘察地形,也在選擇到底哪裡纔是最佳的登陸點,我統計了下,中共進攻東石次數爲7次,進攻臺南爲3次,高雄爲2次,從次數上看似乎中共把攻擊點放在了東石,可我卻認爲中共很有可能放在高雄,高雄是我們在南部重要的港口,拿下他可以讓中共獲得優良的港口,便於他們後勤補給!而且高雄一但佔領,那麼南部各地區抵抗將無法持續!中共完全可以穩紮穩打,徐徐推進,拿下中部後,我們臺灣北部就無法抵抗,失敗就不可避免,所以我認爲,必須加強高雄以及臺南地區的防守兵力,必須要保持高度警戒,嚴格執行軍法,誰違反一律嚴懲,不管什麼人一樣!這樣才能讓士兵鬥志不會降低。”
“很好,你分析很好,我也是這麼考慮的,你立即告訴陳誠,讓他立刻增兵這兩個地區,火力點、兵力部署重新計劃,中共已經知道了現在的部署,否則他們試探進攻幹什麼?我就要讓他們無法知道我們的兵力部署等詳細情況。”
“是,父親,我這就去傳達。”蔣大公子鞠了躬後走出了客廳。
蔣公的客廳有倆個,一個是接見外國使節,一個是接見軍隊商議國事的客廳,現在蔣公就是在後者大廳。大廳一面牆上懸掛着臺灣地圖,上面福建東部都有!上面還有自己這邊的詳細兵力部署。當然這個隨時會發生變動,這個隨身人員會修改。
蔣公這個時候看着這份軍事地圖,他拄着柺杖,他一聲不響地看着地圖。他眯着雙眼看着臺灣各沿岸從北一直到南,從基隆、新竹、嘉義、臺南一直到高雄,他都一一瀏覽。他的腦海同時也在思考着。
時間來到20日。陳飛塵已經決定22日發起進攻,38軍、50軍、騎一師將渡海在新竹、竹南、觀音一線登陸,分別對新竹、桃園方向攻擊前進,一但戰事順利,那麼45軍將隨即渡海增援,協助部隊進攻臺北。
這就是陳飛塵的計劃,只要拿下臺北,那麼臺灣的敵人抵抗將土崩瓦解。臺北一拿下,就將命令十一兵團全線出擊,強攻臺南、嘉義,分兵兩路,一路攻擊臺灣中部,一路攻擊南部。第三軍視戰局變化調整。
陳飛塵的命令一下達後方才向軍委以及總指揮部發去進攻時間。這是陳飛塵的權力,主席早就放權給陳飛塵,讓陳飛塵全權決定進攻臺灣的時間。當時姚遠也在場,這是上次前往北京就已經決定的。
這在當時是了不得的榮耀,何時有指揮員有如此殊榮,恐怕沒有幾個!擡得高,摔的也重,這是不少同志普遍的看法,他們都在等待陳飛塵失敗或者走下坡路。可是,陳飛塵卻沒有這樣的覺悟,只要我不干涉政治,只要我安心服從主席的命令,我陳飛塵就不會虎落平陽的那一天。
命令傳達完畢後,各部開始了忙碌,開始進行各自的準備。當然參戰各部都是興奮的,豪爾是興奮的在自己的師部辦公室裡來回走着,雙手不停搓着。他的臉都興奮紅透了,雙眼直髮亮。
不僅是他,就是騎一師全體將士都是如此的興奮,他們實在呆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實在太想戰鬥了,他們憋的已經嗷嗷叫了!看着別的部隊都在戰鬥,聽着前線槍聲他們的手、心早就癢癢的不行。
騎一師天生就是爲了戰鬥而生的,這就是騎一師的精髓,這或許就是蒙古漢子的天性,好戰。豪爾灌輸的思想就是如此,即使豪爾不在騎一師了,可這好戰的精髓不會丟失。騎一師就是陳飛塵手中的王牌。
第3軍陳明亮在得知自己沒份的時候,還是很不甘心打電話給陳飛塵,一再要求部隊換防,讓他們也參加。可是陳飛塵的回答是:“換防?讓敵人發覺了怎麼辦?一個軍的調動,你以爲是過家家啊!不行!如果你在嘀咕,我就讓你去總機室當接線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