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力挽狂瀾

我在長草裡飛騎前進,在這沒有月色星光的黑夜裡,什麼也看不到。

只憑一種近乎野獸本能的直覺。

危險愈來愈近。

每個遊牧民族都有他們的作戰方式,夜狼人象深夜裡出沒的餓狼,一見道獵物便撲上去撕成片碎。

現下我就是他們的獵物。

微響在前方和左右兩側傳來,我一聲長嘯,俯身在飛雪兩側拔起利於在馬背上血戰的兩枝大笨鋼矛。

飛雪不待我吩咐下,凌空躍起,避過了兩條貼地擲來的絆馬索,再落地時,已陷入重重圍困裡。

黑暗裡也分不清有多少人,左右同時有數人攻至,

我左右兩枝長矛閃電般挑、刺、劈。

慘嚎中,幾個人打着轉倒跌開去,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還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

另一偷襲者想躍上馬背,給我揮矛掃了下去,最少撞倒了兩個想撲上來傷害飛雪的人。

飛雪放開四蹄,迅速衝刺,使敵人無法形成合圍之勢。

眼前寒光閃起,兩枝長矛由下而上,標刺飛雪的咽喉,我大喝一聲,兩枝長矛舞了個大圈,一方面驅走蜂擁而至的兇徒,順帶絞擊正面而來的兩矛。

“錚錚”!

敵矛脫手飛去。

我倒挫長矛,撞在兩人腰腹處,當兩人滾倒地上時,飛雪已越過他們,這些夜狼人定是天生夜眼,否則如何能在這樣的光線裡,發動突襲。

前方黑暗裡蹄聲暴響。

我心中恍然,剛纔只是摸黑偷襲的不行部隊,刻下才是策騎而來的正主兒。

飛雪仰天嗥叫,凌空再躍。

這時我的眼光已逐漸適應了暗黑的環境,音樂裡見道前方一排四騎並肩而至,後面還不知有多少騎。

心中豪情涌起,我大喝一聲,往前直衝。

對方口中一齊發出陣陣嗚嗚,就象草原上狼羣嚎哭號叫。

“鏘鏘鏘鏘”!

就在和對方擦馬而過時,我展開渾身解數,兩枝長矛帶着錢千斤重力,硬生生將最近的數人連人帶武器掃下馬去。

人跌馬跳中,眨眼間我也不知擊倒了多少人。

壓力一輕,原來我竟衝散了敵方的馬隊,來到敵人的大後方。

暗黑裡敵人亂成一片。

我一聲長笑,抽馬殺了回去。

矛頭剛撞飛了一貫敵人,後腦風聲驟響。

心中一懍。

這背後偷襲的一擊,無論速度、角度和時間的拿捏,都顯示對方是個好手,難道是“飛狼”戰恨來了。

回矛已來不及了。

我大喝一聲,左手矛拋上半空,順勢將背後魔女刃拔出了一截。

“當”!

對方一劍劈在刃背上。

那人顯然想不到我竟能在這樣的劣境下擋格他必中的一劍,抽馬欲退。

尚未完全離鞘的魔女刃落回鞘內,拋上天的矛重回到手中,毒龍般往左後方掃去。

一聲女子的驚叫傳來,偷襲的女子被掃下馬背。

我勒馬回頭,一個剛健婀娜的身形從地上敏捷地彈起來,在我矛柄敲在她頭上時,滾道地上,幾個翻騰,手上寒芒暴閃,斬向飛雪的右後蹄。

我心中冷笑,若我蘭特可眼睜睜地讓你斬斷飛雪的腳,也枉讓人叫做大劍師了。

手一沉,

重矛深刺入泥裡,

“當”!

劍斬在鋼鑄的大笨矛上,我雖然鬆開了手,乘勢俯身一拳往她後腦打下去,但她卻以爲矛身不倒是因爲有我在持着矛,所以直至拳風壓頂時,她才能警覺道。

太遲了。

“卜”一聲,她俯身便倒。

我順手抓着她的後領,運展神力,一下將她提起,擁入懷裡。左手的重矛化作千萬度矛影,將象急瘋了的夜狼戰士輕易迫退,這纔再將另一枝重矛從地上抽回來,從容放在馬腹處特製的矛套內。

四周人聲喝叫在沸騰着,使我知道懷中的女人是個重要人物。

她柔軟中帶着堅韌和彈性感覺的身體緊靠着我,隔着狼皮縫製的護甲,也使我感觸到她體內燃燒着的生命之火。

飛雪放開四蹄,往回路奔去。

前面一片火紅。

千里駝的足音震動着大地,

年加等提着足有十二尺長的長矛,當足自己是救星援兵的模樣衝來。

我緊抽繮索,飛雪人立而起,就在一對前蹄仍在空中威武萬象般急速前踢時,在地上的兩隻有力後腿,舞蹈般滴溜溜一轉,落下時人馬已改了個相反的方向,面對着另一方衝殺過來的敵人。

在背後火光的映照下,

敵人以三角形的隊形列陣衝來,三角形的尖錐處是一名特別高瘦硬朗的夜狼鬼,頭上戴着一個藥制了的大狼頭,身上披着一層且一層的狼皮甲冑,手卻**出精鐵似的肌肉,只在兩腕處套了兩個鐵環。

不用年加介紹我也知道那是誰了。

飛狼戰恨。

只看他筆挺的身體所負着的自信,我便知道他是個並不好惹的敵人。

戰恨驀地勒馬停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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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像早知他會停下般,紛勒馬頭,一橫排在我面前三十多尺處,更突出了戰恨卓然在前的氣勢。

年加等亦來到我身旁,採柔載着大黑來到我另一邊。

戰恨瞪着我,像對年加的出現一點興趣也沒有。

除了身後淨土人持着的火把燒得噼啪作響外,便只有閃靈人稱爲聖原的大草原裡那永不休竭的呼呼風聲。

年加剛要發言,戰恨望定我的眼神移也不移,舉手阻止了年加,以寒若冰雪的聲音道:“你身上穿的是魔女國的戰甲,敢問閣下是否蘭特?”

我這時纔有空看看俯臥在身前馬背上的戰利品,她的頭盔掉了,垂着一頭烏油油的長髮,相當年輕,我悠閒地微微一笑,再擡起頭去,迎上戰恨凌厲若劍鋒的眼光,淡淡道:“本人正是蘭特!”戰恨仰天一陣梟笑道:“我的運氣真好!”年加在旁喃哺道:“想不到他的帝國話說得比我還好。”我無瑕理他,全神貫注在戰恨身上,此人渾身兇悍殺氣,隨時會反臉動干戈。戰恨道:“蘭特!你的價錢很高。”

我聲音轉寒道:“誰是付錢的人?”

戰恨道:“這屬於業務上的秘密,恕本人難以奉告,蘭特!你有本領單劍勝過我五百夜狼戰士嗎?”

我微笑道:“你似乎忘了我手上還有位你們夜狼族的淑女?”

戰恨眉頭也不皺一下,毫不在乎地道:“寒山美是我飛狼戰恨的親妹子,沙漠之王杜變的未婚妻子,你歡喜便殺了她吧,但你也休想身體完整地穿過沙漠,去追殺大元首。”

我心中一震,戰恨並非故作驚人之語,而的確是有人委託他來對付我,否則他怎會如此清楚我的行藏。

那會是誰?

絕對不是郡主,因爲她是最想我殺死大元首的人之一,所以不會蠢得攔阻我去追殺大元首。

但會是誰?

我真的想不到。

年加大叫道:“不公平,你答應過只要單打獨鬥勝過你,便可得到你的珍烏石。”

戰恨不屑地吐出一口唾沫,鄙視地道:“誰聽過狼羣不是聯羣結隊地攻擊獵物的,我們的祖先是人和狼結合的尊貴生命,我們體內流着的有一半是狼的血液,無論你們是一個人,又或是一百萬人,我們亦只會以狼的方式和你們作戰,明白沒有?淨土來的蠢狗。”

年加見他如此反覆,氣得臉也漲紅了,動了真怒,戰恨也算個人物,竟連愛好和平,修養特佳的淨土人也氣得想殺人。

懷中的夜狼女動了一動,將欲醒來。

我怒喝一聲,閃電般拔出魔女刃,道:“假若我不殺寒山美,便會被認爲是怕了沙漠之王杜變,戰恨你這句話害死了她。”

劍光一閃。

夜狼女寒山美剛想翻過身來,我的魔女刃已君臨她的咽喉之上。

戰根暴喝道:“且慢!”

魔女刃倏然收止,直壓在寒山美脆弱的咽喉上。

我這纔看到她的臉容。

她或者及不上採柔驚心動魄的美麗,皮膚甚至有點粗糙,佈滿了點點雀斑,可是一對眼大而靈,黑而亮,現在雖射出驚惶的神色,但我仍感到她們攝魄勾魂的魅力,,由俯臥變了仰臥的身段柔軟而充滿彈性,纖瘦卻毫不露骨,使她更具使人動心的魅力。

可以想像和她作戰的人,對她那種又愛又恨的感覺。

難怪那什麼沙漠之王杜變也選了她作末來的妻子,不過這更可能是夜狼鬼和沙漠裡強徒間,一宗維繫和平的通婚交易。

她隆然聳起的酥胸急劇地起伏着,卻不敢有絲毫惹我誤會的動作,腳垂在馬腹上,俏臉在柔絲般的黑髮襯托裡仰起着,眼睛望往天上,故意不屑望向我。

戰恨怒視着我道:“你竟敢殺她!”

他身後數百名戰士一齊舉起兵刃,示威地囂叫着,聲勢洶洶。

年加等臉色也白了。

我望向採柔,

她的秀目閃着好奇的神色,打量着我馬背上姿勢古怪的俘虜。

我把戰恨等一觸即發的大軍當作毫不存在那樣,向採柔微笑道:“待會動手時,你緊跟在我身旁。”

採柔肯定地點頭,她知道我會拚死保護她,也知道自己可爲我而死。

戰恨怒喝道:“蘭特你聽到我的說話嗎?”

我冷然望向夜狼族這狡殘貪婪,不守信諾的領袖,道:“你拿珍烏石來換人,只要你說個‘不’字,我便拖劍割了你妹子的咽喉,你也勿忘在通知杜變他末婚妻的死訊時,順帶告訴他寒山美的死是因你捨不得那十多斤珍烏石。”

戰恨臉色陣紅陣白,全身氣得抖震起來,眼中兇光大盛,咬牙道:“我絕不會放過你!”

我哈哈一笑,輕鬆地道:“誰要你放過我?你拿珍烏石來,我立即放人,大家便可即時一決雌雄,無論你是一隻狼,又或是一萬隻狼,我蘭特也是一人應戰,看是你取回珍烏石,還是我大搖大擺地離去?”

年加抗議道:“公子……”

我喝道:“不要說話!”

戰恨眼中也閃過不解的神色,沉聲道:“你這話可是當真的?”

我仰天長笑道:“珍烏石到手,立即放人,我蘭特豈會爲了你而負上棄信寡諾的臭名。”

戰恨知道我在嘲諷他,卻忍着不發作,向身後打個手勢,立時身後有人策馬而前,提着一袋重甸甸的東酉。

年加“呵”一聲叫了起來,想不到戰恨竟隨身帶着他這夢寐以求的寶貝礦石。

戰恨道:“我本來想看着你們這羣觸怒夜狼戰士的人,將這些珍烏逐塊生吞下去,再由我剜腹取出來,不過現在也將會是一樣吧!”向那戰士喝道:“交過去!”

那戰士策馬衝前,將狼皮袋拋在我們馬前,再扭馬回去。

“蓬”!

珍烏石掉在泥地上。

一時間兩方人馬靜至極點。

我向高坐千里駝上的年加打個眼色,後者知機地拉扯繮繩,口中發出長短有度的叱喝,千里駝先屈起比普通馬腿要高上一半的長腳,才後腳再屈,坐了下來。

我和採柔早見怪不怪,這些千里駝比馬還要聽話,當然,飛雪是個例外。

年加跳了下來,到地上提起了狼皮袋,解開繩結,一看下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向我點頭。

我平靜地道:“將狼袋給我放在馬鞍旁的負袋裡。”

年加遵命而行,但難掩憂色,他對我雖有信心,但眼前的對手是飛狼戰恨再加上五百戰士時,他對我的信心恐怕一滴也沒有保留得住。

戰恨冷冷盯着我,絕對地冷靜,那亦是一個傑出戰士血鬥前必具的心境。

我向年加等喝道:“你們退後一百步。”

年加皺眉道:“公子!”

採柔首先策馬後退,向年加招呼道:“年加先生!”她顯示出對她在戰場上的男人絕對信任和服從。

年加一咬牙道:“假設你死了,我們也不會逃走,這是淨土人對朋友的回報。”帶着衆人緩緩後撤。

待年加等退定,我收回魔女刃,低聲向馬背上的寒山美道:“你回去吧!”

寒山美水靈靈的眼睛深深望着我,好一會才借腰力挺起身來,一個倒翻落到地上,往戰恨奔過去。

這時我才發覺她比採柔還要高,足可與我相比,使她更今人印象深刻。

戰恨待她奔入陣後,才暴喝道:“好一個蠢材,但也是個好漢,你死後,我會就在此地挖墳葬你。”

我仰天長笑道:“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蠢話!”

東方天色微白,黎明剛至。

微茫的光線裡,戰恨五百戰士在五十多步外一字排開,兵刃均持在手裡,枕戈待戰。

大草原這一角里戰雲密佈。

戰恨撮脣發出一聲似若狼嗥的尖嘯,接着身後的戰士一齊嗥叫起來,就若原野裡飢餓的狼羣,向天嗚嚎。

蹄聲驟晌,

兩隊人馬分由離戰恨最遠的左右兩翼衝出,從兩側向我殺來。

豪情涌起,

我厲嘯一聲,雙腿輕夾飛雪。

飛雪像和我心意相通般,瞬那間達至最高速度,白雲般衝前,避過了兩側衝來,低估了飛雪速度的敵人,直迫身爲統帥的戰恨。

戰恨臉色微變,顯然想不到我竟能後發先至,打了個手勢,兩旁的戰士蜂擁而前,正面迎向我。

原本由兩側包抄的敵人,已反由後方殺來。我陷進了敵人的重重圍困裡。

耀眼的刀光劍影裡,戰恨緩緩往後方撤去,打的主意當然是先讓手下試探我的虛實,消耗我的體力和銳氣。

我會證明他是大錯特錯。

“鏘”!

與我建立了血肉相連般深刻感情的魔女刃離鞘而出。

兩條粗若兒臂的大鐵棒,迎頭向我痛擊,這兩名戰士早前是位於戰恨左右兩旁的,身形比其他人粗壯得多,顯是戰恨倚之爲臂助的衝鋒陷陣的特級勇者,假若我能一舉擊倒此二人,將可立個下馬之威。

俯前魔女刃前挑,

“噹噹”!

兩枝大鐵棒硬被挑開,飛雪衝入了兩人之間。

兩名力士確是了得,巨棒只往外移開了少許,又迥旋過來,一取我的頭,一取我的腰腹。

我往左傾去,避過橫掃頭顱的一棒,魔女刃全力垂削在另一條照着我腰腹掃來的鐵棒近握手較幼窄之處。

“鏗”!

鐵棒斷得只剩下一小截,那力士碎不及防下,失去了平衡,我乘機飛起一腳,正中他小腹,魔女刃同一時間像道電光般改往右方一吐,削斷了右邊那枝擊空了待要回收的巨棒,這時左邊的力士才“蓬”一聲掉在地上,而緊接着右邊這力士亦倒栽蔥般翻到地上了。

“鏗鏗鏘鏘”!

趁敵勢混亂之際,我搶入敵陣,魔女刃像條沒有任何力量能羈絆住的惡龍,將十多種刀矛劍刺戈斧各類形武器硬生生劈斷了,真殺得對方人仰馬翻,飛雪亦帶着我深進了二十多個馬位。

戰恨駭然發覺我和他已面面相對,中間一個他的手下也沒有。

擒賊先擒王,

這是我的戰略。

即管以我蘭特之能,也不可能戰勝五百之衆的兇狠強悍的夜狼戰士,可是利用飛雪的驚人靈活和高速,以及魔女刃無堅不摧的鋒快,我卻可以在力竭前提早和“飛狼”戰恨作短兵決戰,以定成王敗寇。

戰恨見到我的來勢,知道退避不了,當機立斷,怒喝一聲,手中大鐵矛舞起千萬道矛影,鋪天蓋地灑來。

魔女刃在飛雪四周畫了一個大圓,四名殺來的敵人濺血刃下倒翻開去,瓦解了一波猛烈的攻勢後,化作一道長虹,“鏘”一聲激晌,直劈在戰恨的矛尖上。

滿天矛影散去,戰恨一面驚容,連人帶騎給我貫滿神力的一劍震得往後急退兩步。

可是戰恨的矛頭卻只是損破了一個缺口,這是因爲他在與魔女刃接觸時,巧妙用上了螺旋的巧力,化去了我直劈的力道。

不愧是夜狼族的傑出領袖。

趁他後退的時間,魔女刃寒芒大盛,迫退另一波敵人的攻勢,刃鋒連砍兩人的肩胛,帶着血雨收回來後,在戰恨重組攻勢前,重領先機,殺將過去。

魔女刃像裂破黑夜的閃電,向戰恨刺去。

戰恨大喝一聲,鐵矛絞擊而來。

“當!”

刃尖點在矛尖上。

戰恨全身一震,往後一仰,卸去刃尖傳去的千斤重力、一矛化作四道矛影,虛虛實實往我刺來。

剎那間,刃矛此來彼往不下二十多擊。

“鏘!”

戰恨的矛只剩下半截,往後退去。

四周的戰士又狂攻上來。

魔女刃無聲無息滑回鞘內,馬腹兩枝大笨矛來到我手裡,當戰恨換了另一枝鐵矛時,十多名夜狼戰士早在我大笨矛的掃,挑,刺、撥下紛紛倒下馬去,人仰馬跳中,把其他人都阻隔在外。

戰恨激起兇性,又見我收回了他深感顧忌的魔女刃,暴喝聲中持矛強攻而至。

我放好另一支矛,改作雙手持單矛,衝將過去。

以矛對矛。

朝陽在東方地平升起來,使戰爭在光照中進行。

“叮叮噹噹!”

兩矛接觸了不下三四十次。

當兩騎擦身而過時,我的矛柄覷正一個空隙,在戰恨的左腿上狠戮了一下。

戰恨痛得慘叫一聲,回矛擋了我另一擊,往他的人羣裡退進去。

我拍馬追去。敵人紛紛攔截。

左邊的大笨矛又回到左手裡,雙矛如毒龍騰空,攔路者紛紛下馬,沒有人能阻擋我蘭特片刻。

我全力施展,因爲若讓戰恨逃出我的追擊範圍,今次戰爭的失敗者將肯定是我。

戰恨面上現出駭然之色。

我的矛又往他攻去。

在雙矛的攻勢下,受了傷的他漸見不濟,腿上鮮血涌濺,幾乎跌下馬來,但仍是勇不可擋,矛勢不亂。

四周的人瘋狂救駕。

一把劍由側攻至。

原來是寒山美。

心中一動,這時我將接近力竭階段,戰恨驚人的韌力使我絕難在短時間內製服他,較佳的選擇仍是這沙漠之王的末婚妻子。

兩枝大笨矛迅速回收。

但其他人正在退勢裡,一時間攻勢全消。

寒山美驀地發覺只是自己一人向我攻來。

我長笑一聲,大笨矛回到馬腹處,魔女刃沖天而起。

寒山美早給我殺寒了膽,待要退走,魔女刃劈面而至。

“鏘”!

刃過劍斷。

我左掌反切在她頸側處,順手將她挾了過來,往回奔去。

竟沒有人敢攔阻我。

直至我衝出了敵陣,戰恨才率先領着手下追來。

年加等迎上,我掉轉馬頭,向追來的戰根暴喝道:“停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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