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虹娟聞聽到熊劍東說,他和侯意映在阿爾弗萊德酒店,事先與路誌超約好了咖啡廳見面,談話內容竟是涉及到,內部的保密紀律,不由得暗自吃驚。
對於侯意映的特殊身份,陳虹娟雖然不能完全明瞭,但是略微猜出幾分。
她清晰記得在幾個月前,爲了與華念平的情深一夜,也是剛好參加京城的時裝週婚紗設計大賽,自己專程從日國的東京回到華國。侯意映在前往機場接她時,是開了一輛少有的奔馳軍車,而且在車上貼有一張,罕見的京安特別通行證。
侯意映當時就想到,這丫,定是大有來頭。
而至於這個突然變得年輕,佈滿了謎團的熊劍東,他原本的身份,是淮上市的公安局的第一副局長,大概是因爲與侯意映建立了戀愛關係以後,也已經被活動到京城的某個神秘機關。
但是他們兩人,爲何剛一來到了巴黎,就立刻急於和路誌超見面接頭?
難道,已經加入米國籍的路誌超,也早就是他們那一條線上的人?
可是從熊劍東剛纔,所對路誌超的疑問和評價來看,顯然是對路誌超並無好感。
陳虹娟百思不得其解、
“意映,請你告訴我實情,”她終於忍不地住向侯意映發問道,“莫非你和阿東這次來到巴黎,並不是專程遊玩,而是帶有什麼重要任務?”
“虹娟姐說的很對,”侯意映坦誠道,“我和阿東兩個,這次的確是在離開華國前,接受過上級的特別安排。”
“記得在你幾個月前,那次回到京城時,我一連陪了你好幾天,想必你大概多少,有所察覺到我的某種身份。目前這個節骨眼上,請虹娟姐務必不要向他人,尤其是對路誌超,把我和阿東這方面的情況,有任何的透漏。”
“但若是有人問起你們兩個,我總不能說,對什麼都不知情吧?”
陳虹娟相當困惑地問道。
“你的考慮很有必要。”熊劍東叮囑陳虹娟道:“以我的判斷,路誌超一定會向你打聽,關於我們兩個人的來歷,包括與你之間,以前有過怎樣的交往。”
“你可以向他證實,意映曾經在淮上市恩源學院讀書,並且是那裡玉磐論壇學生社團的骨幹,與你私交甚好。至於我,你就說以前並不曾認識,只是這次才見面後,才知道是意映的男友,身份是一位電氣工程師。”
陳虹娟有了一種被捲入旋渦裡驚悸。
而熊劍東更是內疚,飽嘗良心責備,忍受着無形的煎熬。
陳虹娟敏感地問道:“我如果猜想的沒錯,阿東與意映你們兩個,現在這所謂的戀人身份,大概也是爲了遮人耳目,才裝扮出來的吧?”
“是的,虹娟你說的很對。”熊劍東不等侯意映接話,就搶先做了回答。
“我們現在扮作了一對戀人,的確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他道。“其實,意映在華國的京城裡,已經有了她自己真正的男友。我和意映之間,真的就是正常同事關係,虹娟你可千萬,不要對我有所誤會啊!”
侯意映瞪了熊劍東一眼,不懂他爲何對陳虹娟,非要解釋到如此透徹的地步,立時有了一種酸溜溜的感覺。心中埋怨熊劍東:真是咄咄怪事,這陳虹娟與你毫無瓜葛,憑什麼要人家產生誤會,真是自作多情!
“哎,我說熊劍東,你可別對虹娟姐瞎說一通,這麼快就把我給出賣了!”
侯意映一生氣,連阿東也不願意再叫了。
“聽你這口氣,囉裡囉嗦一大堆,好像是我侯意映,哪天真要做成了你熊劍東的女朋友,原是並不般配。”
“對不起,是我問的太冒昧了,”陳虹娟歉意道。“不過你們兩個,在阿爾弗萊德酒店只登記了一間房,回到華國很難自圓其說。要不然的話,意映這幾天,不妨就搬來我的宿舍來住。”
“我當然求之不得,”侯意映對熊劍東挖苦道,“假男友,你以爲如何?”
熊劍東皺了眉,難以回答。
“算了意映,我也只是隨便說說。”陳虹娟好笑道,“看來你這叫阿東的假男友,他即便是要做假,也要做成了天衣無縫。”
正在這時,有一個白人女孩找了過來。
陳虹娟介紹道,她就是之前提到過米國姑娘切妮。
切妮按照米國人的言語習慣,對華人的姓名,按照自己的理解,通常只喊出一個或兩個字。
現在,她把熊劍東和侯意映,親切地只稱爲了“東”、“映”。至於陳虹娟,延續了之前所習慣的“大令陳”。
切妮對熊劍東端詳了一陣,表情誇張地叫道:“大令陳,是不是你們華國的東方男人,每個都是這樣的奔放瀟灑。東,比了路先生還要英俊性感。”
米國人的講話風格,從來不兜圈子。
“映,”切妮又對侯意映打趣道,“你的東,看上去真得很棒!這樣的男人,我也大大地喜歡。”
侯意映剛纔奚落了熊劍東一陣,此時正有心化解氣氛,便趁此機會,親熱地摟抱住了熊劍東的臂膀。
她眉開眼笑地道:“阿東,切妮小姐的話,可是又助長了你的威風。看來我這幾天,得要給你上個緊箍咒,寸步不離,免得被哪個漂亮的洋妞,真給泡了去。”
熊劍東原以爲這個切妮,能夠在路誌超與陳虹娟之間有意牽線,定是像她的姐姐格絲芬一樣,頗有心機手段,但此時看起來,這位米國姑娘相當開朗,並非是他所猜忌的那種人。
然而,他同時更爲擔心地想到,切妮越是表現的這般隨性,也就越發能夠取得陳虹娟的信任,對她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從而更具有殺傷力。
切妮對陳虹娟道:“大令陳,我特意來找你,是路先生已經在塞納河的西岱島,訂好了晚餐位子,要設宴爲東、映兩位客人接風。他已經預付了定金,咱們這就要趕過去。”
陳虹娟沒有馬上表態,而是向熊劍東和侯意映問道:“你們兩位的意見呢?”
熊劍東點頭道:“路先生在之前,的確對我們兩個說過,他有這個想法。我和意映,也並沒有表示反對。”
按照他現在的考慮,是打算待會,親眼目睹路誌超,在了陳虹娟面前,是怎樣地裝腔作勢,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