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歲晏十分氣惱, 之前溫淵兮給他一盒茶葉讓他洋洋得意許久,當晚輾轉反側一宿沒睡着,第二天早上給溫淵兮發信息的時候, 溫淵兮竟然理也沒理他。
之後的幾天, 他所有給溫淵兮發的信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迴音, 氣惱之下, 他今天就追到了現場。
他倒要看看, 玩了這麼多天失蹤,溫淵兮到底是想做什麼?
“什麼人?”溫邪聽到他的抱怨,仔細想了想, 笑道:“人?不,你只是個玩具。你聽說過面首嗎?”
容歲晏臉色鐵青的瞪着溫邪。
溫邪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便沒再搭理。
容歲晏:“……”攥着別人把柄你了不起行了吧?
他深呼吸, 眼神陰鬱的看向賽場中的溫淵兮, 過了一會兒,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她看上去有點不對勁。”
溫邪沉默了一會兒, 淡淡道:“母上大人的寵物狗死了。”
“什麼?寵物狗?”容歲晏想了想,“就是那條泰迪?就爲了一條狗玩失蹤這麼久?”
“沒錯。”溫邪道:“所以你明白了吧?在她心裡,你還不如一條狗。”
容歲晏感覺心臟中了一刀,血淋淋的。
他看看溫邪,又看向溫淵兮, 臉色更黑了。
鳳楠飛離他們很遠的觀衆席靠後的位置, 溫邪果然遵守承諾, 放鬆了對他公司的圍追堵截, 讓他有了喘息之機。
他看向坐在評委席上的衛妍菲。
之前這個女人不顧他的死活, 暗中將公司股份和財產進行轉移、變現,他真是瞎了眼纔看上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對比起來溫淵兮這隻小白兔真的要省心多了, 他當初怎麼就死活看不上溫淵兮呢?真是年輕的時候腦子進了水。
等這一劫過去了,他一定要讓衛妍菲好看,然後將溫淵兮追回來。
對溫邪他也釋懷了,畢竟是他親生的兒子,而且這麼能幹。和溫淵兮復婚以後他也不打算和這個小子爭奪溫氏的控制權了,和溫淵兮兩人提前去過退休的生活豈不更好?
不過,他也感謝這次的人生的波折和考驗,讓他明白了妻子兒女以及平凡幸福生活纔是他想要的。
他打算以後和溫淵兮再生個女兒,兒女雙全,一家人倖幸福福的,他再也不搞什麼幺蛾子了。
至於溫邪說的有他害死溫淵兮父母的證據,就算是真的,到時候只要好好和溫邪商量,爲了他母親的幸福,他想溫邪會妥協,幫他隱瞞的。
評委席上,賀瀾和蒼焱坐在一起,打量着失聯了好幾天的溫淵兮。
蒼焱輕聲對賀瀾道:“我還以爲她在和我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如今看她的表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看上去心情不太美麗,人也憔悴消瘦了許多。”
賀瀾看着溫淵兮,目光中不由帶上了一抹擔憂。
蒼焱一手托腮,笑意繾綣的看着溫淵兮:“希望不要受影響,我很期待她今天的畫作呢。”
九點,比賽正式開始。
現場安靜極了,無論是選手還是觀衆,都在關注評委席的方向,只見主評委拆開了一個密封的很好的檔案袋,從裡面拿出一張寫着題目試卷,展開面對攝像機鏡頭。
試卷是一張富有古典韻味背景爲淺綠色水墨畫的花箋,中間用金箔寫着兩個字:女人。
這就是這次繪畫比賽的主題。
選手們看到這兩個字,紛紛開始構思自己的畫作。
溫淵兮看着大屏幕上這兩個用瘦金體寫成的字,天骨遒美,逸趣靄然,腦海中閃現一抹靈感,她知道今天要畫什麼了。
就在她一邊構思一邊調顏料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
溫淵兮向右邊看去,發現與她隔着一位選手的竟然是虞詩夢。
此刻虞詩夢正在用一種令人發毛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見溫淵兮看向她,虞詩夢挑釁的挑了挑眉,之後便低頭調顏料。
溫淵兮想到溫邪前幾天下的餌,她看了看虞詩夢,又看了看評委席上的衛妍菲,看來,她們準備今天動手了。
對此,溫淵兮沒有太放在心上,溫邪會安排好一切的,她只要好好畫畫就可以了。
溫淵兮看向畫布,她今天要畫的主題就是——女人至死是少女。
不過她並沒有一開始便畫人物,而是在畫布上描繪出大片色彩絢爛的花園和風景,畫筆落在畫布上的那一刻,她便忘卻了一切煩惱,沉浸入繪畫之中。
溫淵兮本來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束手束腳了,因此也不用像初賽時那樣適應場館的光線,這次她無所保留,畫的很開心。
她大概用了兩個多小時描繪完風景,纔開始畫人物。
而此刻的評委席和觀衆之間,已經炸開了鍋。
看着溫淵兮的畫作,蒼焱眼中閃過驚豔之色,詫異道:“這個用色……怎麼會……”
賀瀾也忍不住一臉驚訝,觀衆席中更是傳來議論聲。
而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評委席的衛妍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