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公主!”
侍女見狀,臉色大變,一羣人手忙腳亂爲薛貴妃擦拭臉上的血跡。
薛貴妃很快回過神,驚恐的看向昭陽公主,發現她已經停止咳嗽,躺在牀上陷入昏睡。
沈代靈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她揮開了發愣的兩個婆子,開口道:“公主已經熬過了一劫,噴出的鮮血便是隱藏在肺部的雜質。只是剛纔的動靜消耗了不少精力,接下來好好調養,很快便會……”
話還沒有說完,薛貴妃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但是這一次,她早有心裡準備,伸手一把抓住了薛貴妃的手臂,眸色漸冷:“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到了現在你還敢胡言亂語,欺瞞本宮,真是好大的膽子!”薛貴妃對她恨得咬牙切齒,沾滿了血跡的臉頰,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容浪對着發呆的婆子喝道:“你們兩個奴才沒長眼睛嗎?”
婆子立刻反應過來,又要伸手去抓沈代靈雙臂的時候,忽然一道勁風襲來,兩人連沈代靈的邊都沒摸着,就被踢飛。
容燕啓黑沉着臉,心裡很不情願,她自己闖出來的麻煩事,她自己解決。
但是,看着她態度如此堅決,沒有絲毫退縮的架勢,他忍不住便出了手。
“放開娘娘。”他看着她,冷聲道。
沈代靈不懂他的用意,可他幫着自己趕走了礙事的婆子,算是欠他人情,聽他一次也不虧。於是鬆開了薛貴妃的手腕,向後退了兩步。
薛貴妃臉色陰沉,透着恨意,“七王是什麼意思?”
容燕啓掃視在場的人,最後目光落到了牀榻上的昭陽公主:“她既然有十足把握,娘娘何不給她機會,要是冤死了王妃,不知道娘娘如何給本王一個交代?”
不止是薛貴妃,在場的三位皇子,都詫異的看着他。
皇家內部消息靈通,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容燕啓在丞相府內提出休妻這麼大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從他剛纔冷漠的態度便可看出,他對這位七王妃完全不上心。怎麼會在此刻忽然出現,站在沈代靈面前甚至爲她說話?
沈代靈也是一臉茫然,從她來到此地開始,便是遭受眼前男人的折磨。容燕啓從頭到尾都散發出對她的厭棄,嫌惡。
如今是什麼情況?
對了,雖然容燕啓討厭極了她,可她始終還是七王妃,是他的女人。如今被這麼多人圍追堵截,丟的是他的顏面,所以按捺不住出手了。
說是爲她站臺,實際上是保住七王府的面子罷了。
薛貴妃皺了皺眉頭,“七王爺,七王妃若是害死昭陽,你又如何處置?”
容燕啓看向薛貴妃,語氣冷淡:“她的命都是本王救的,死了又如何?”
“你……”薛貴妃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
沈代靈瞠目結舌,容燕啓這個人果然不是隻對她一個人冷漠,站在面前的可是貴妃娘娘,竟然也沒放在眼裡?
她不能再讓氣氛僵持下去,趁着他們對峙的時候,一個閃身來到了病牀前,握住了昭陽公主露在外面的潔白手臂。
呼吸均勻,脈象平穩,高燒也在慢慢退卻,身體正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她起身道:“娘娘,公主已經恢復正常。”
“你……你說什麼?昭陽已經好了?”薛貴妃吃驚不已。
“不信的話,可以叫御醫查看。”沈代靈看向了站在角落裡,一臉慌亂的張景遇,“你,來爲公主檢查,看看本宮是不是治好了公主的病?”
張景遇臉色大變,心虛的移開了她的目光,“微臣才疏學淺,不及王妃厲害,請王妃恕罪。”
沈代靈沉聲反問:“我只是讓你爲公主做一次檢查,證明我治好了公主的身體而已,要我爲你恕罪?你犯了什麼罪?”
張景遇身體一抖,才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了破綻,忙道:“是,微臣立刻爲公主檢查。”
他來到了昭陽公主面前,檢查了一下公主身體,震驚的發現,公主身體恢復平穩,真的沒事了。
立刻後退兩步,對着薛貴妃道:“啓稟娘娘,公主已無大礙。”
薛貴妃頓時欣喜若狂,可笑容還未到達眼底,便想起剛纔發生的不愉快。
容浪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真的好了?”
“回五王爺的話,公主本來呼吸急促,將來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如今所有的症狀全部消失,說明已經完全康復,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這……這怎麼可能!”容浪吃驚的看向沈代靈,怎麼也沒有想到,沈代靈竟然真有這種本事。
容君磊和容錦業同樣露出震驚之色,不曾想到七王妃真能妙手回春。
容君磊率先釋然,誇獎道:“七弟妹果然神醫轉世,在世華佗。”
“二哥,你是不是說的太誇張了一點?她真承受得起?”容錦業心有不甘。
容燕啓看着沈代靈繃着下巴,態度堅定的看着衆人,眼底的疑惑之色更濃。他今日之所以帶她入宮,便是再想求證一次,結果,竟然出乎他的意料,又彷彿在情理之中。
確認昭陽公主身體沒事了以後,薛貴妃緊繃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朝着四周的下人道:“都下去。”
“是!”一羣侍女和御醫向外走。
沈代靈伸手指向要離開的張景遇,沉聲道:“你站住!”
張景遇心頭‘咯噔’了一下,停下腳步,面色無異:“王妃,還有什麼吩咐?”
其他人紛紛看着她,不知她突然留下張御醫有什麼事情。
沈代靈來到了張景遇的面前,鼻子嗅了嗅,令容燕啓頓時黑了臉,她在搞什麼名堂?
“剛纔你給我的藥物內,有一劑多餘的成分,你可知道是什麼?”
“多……多餘的成分?”張景遇努力穩住情緒,可說出口的話還是有幾分顫抖。
沈代靈忽然厲聲道:“老實交代,否則貴妃娘娘和本宮都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