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倫和姬超大驚失色,大梁公主要親率敢死隊衝擊敵陣?!
這就太過分了,大梁還沒到那個程度吧?姬超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們這些戰兵還沒死光呢,何至於連公主都要衝鋒在前?
龐倫更不會同意,不僅僅是因爲她蕭若若是大梁公主,更因爲她是大將軍的女人,如果蕭若若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和大將軍交代!?
蕭若若看向遠處,眼神堅定。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這寨子是大將軍的心血,對他很重要,大梁內憂外患,如今能帶領大家走出這困境活下去的,只有大將軍,他不能有事。”
龐倫咬了咬牙,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殿下身系皇室血脈,更是大將軍的全部,怎可輕易冒險,卑職願領兵出戰,不摧毀敵人投石車,誓不回城!”
姬超也跪了下來,“殿下,卑職亦願前往!”
蕭若若看着二人,心裡有些感動,大梁將士何時缺少過戰鬥決心?只是不知爲何卻到了今天的地步,難道真的是父皇的朝政已經千瘡百孔了嗎?
想起丞相林庸等一衆大臣的所作所爲,她禁不住涌起了一陣無力感,事實難道不是如此嗎?有的時候她真的有些看不透父皇,爲何不把那些庸臣直接殺掉!?
“都不要說了,你們都有各自的職責,龐倫你帶好你的親兵隊,你的命是大將軍的,守護好他的隊伍纔是你應該做的,姬超,算了,你也不要去了,大將軍的身邊需要一個懂軍事的人幫他,下去準備吧,我親自帶隊。”
龐倫急的不行,但他也知道,公主殿下犯起了軸,誰也改變不了,不覺間,他已是急出了一頭汗。
“你們誰也不用去!”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三人愕然回頭,是陳墨。
陳墨的臉色依然不太好,心裡有事,剛剛恢復了一點兒精神力就醒了,腳下仍有點兒發飄,像喝醉了酒,周全攙扶着他。
剛纔蕭若若他們三人的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感動之餘,心裡也是嚇了一跳,他這個老婆,什麼都好,就是太有責任感和獻身精神了,當初血戰大梁城頭的時候,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這老婆也涼了,沒想到,現在又要去自殺式攻擊,真是醉了。
他走過去,扳過蕭若若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若若,你記住了,以後無論什麼情況,不要輕易送死,只有活着,一切纔有意義,還有,我不許你死,否則我就找一萬個老婆天天在你墳前花天酒地!”
蕭若若眼圈一下子紅了,她一下子抱住了陳墨,卻不想觸動了他身上的大小傷口,惹得他直抽冷氣。
她趕緊鬆開,一臉惶恐和焦急。
“沒事兒沒事兒!”
陳墨趕緊安慰,深吸了幾口氣,他瞅了瞅遠處的敵人,嘴角一笑。
“敵人對我們的能力一無所知,竟然敢在這個距離上對線,也太過狂妄和自信了,龐倫你也是,這種距離,完全不用衝出去,我們坐在家裡就能讓敵人飛灰湮滅,去把親兵隊都叫過來集合。”
陳墨一來,衆人彷彿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龐倫站起身立正敬禮,大聲回覆,轉身跑去集合隊伍去了。
龐倫走了以後,陳墨看着敵人正在忙碌的將火油倒入瓦罐中封裝,不由的嗤笑一聲,“若若,一會兒你看着,對付他們,不用多了,周全一人就夠了。”
蕭若若聞言若有所思。
陳墨轉頭對周全問道:
“怎麼樣,大全子,有沒有信心?”
周全看了看遠處的敵軍,撇了撇嘴,“太小菜了,什麼時候打,您就下令吧。”
陳墨哈哈大笑,“那不着急,當然是等他們都裝好了以後,哈哈,咱們給他們來個中心開花!”
陳墨仔細觀察了一下,畢竟敵人有一萬多人,要是他們拼了命全軍壓上,還真挺危險。
戰略上藐視,戰術上得重視,他喊過姬超和商慶童。
“姬超,你帶領手下三百人上馬準備,待會聽我號令,出城掩殺敵人,以擊潰爲主,不能讓敵人進行有效組織。”
姬超立正行禮,依令下去準備了。
“商慶童,新兵隊暫由你統管,城牆列隊,敵人進入射程可自由射擊,不要吝惜弩箭,有多快給我射多快。”
商慶童眼睛一亮,轉身跑去集合隊伍了。
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隊伍中跟着周全訓練,尤其是剛纔新兵隊首戰旗開得勝,讓他對弩陣有了新的認識,心中早躍躍欲試,夢想着也能指揮這樣的一支弩陣方隊,殺敵建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了,他知道這也是大將軍對自己的試探,要是自己演砸了,以後再也別想指揮弩兵作戰了,他憋着勁兒,這一次,一定要做到最好!
陳墨緊緊盯着敵人的方陣,他與別人想的不同,別人可能想的是怎麼守住寨子,他想的卻是怎麼能把敵人一舉擊潰,他覺得自己的隊伍完全有這個實力。
他在努力的尋找敵人的主將,斬首行動無論在哪個時期都是最行之有效的戰術。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敵人的主將,讓他沒想到的是,敵人的主將竟然沒有和大部隊在一起,而是在遠遠的小山坡上,距離寨子足有千米的距離,這特麼想用98K秒掉太困難了,真雞賊!
不一會兒,龐倫帶着親兵隊上來了。
陳墨叫過周全和龐倫兩人,對着二人交代了幾句,二人領命下去準備了。
對於敵人相對龐大的數量,硬抗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有馬克沁,他還是有信心的,但是現在,信心就沒那麼足了,不得不想個取巧的辦法,敵人的指揮部,必須給與打擊!
很快,對面的敵陣傳來了進軍的鼓聲,原來是敵人的投石車組裝完畢了。
敵人的步兵和弓箭兵在一起緩慢向前推進,帶着鼓點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隔着很遠都能聽得到,甚至能感受到腳下大地的震顫,確實有着不小的壓迫力,要是意志不堅的人,說不定現在已經嚇哭了。
陳墨環顧了一下城頭的情況,那些新兵有不少人臉上露出了緊張,也好,這種鍛鍊的機會也很難得,在血火的洗禮中,他們終將變成意志堅定又自信的老兵。
陳墨看的明白,敵人會在弓箭手即將到達射程邊界的情況下發動投石車,爲弓箭手提供從容射擊的機會。
哼,可惜他們算錯了賬,他的大梁戰弩射程和力道要比普通的戰弓強的多,現在就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對面的投石車那裡已經點起了火把,士兵們正在搬運火罐往投石車上安置,是時候了。
“周全!給我瞄準了打,你要是不把敵人的投石車打成火炬,我就把你變成火炬!”
周全嘿嘿一笑,“老大,瞧好吧你!”
只見他擡手就是一槍,然後拉槍栓推彈上膛,幾乎在眨眼的時間裡又開了一槍。
第一槍,他擊中了堆積在一起的火罐堆,第二槍,他擊斃了手拿火把的點火兵。
點火兵手中的火把掉落,引燃了流淌的火油。
“轟!”
大火瞬間燃起,然後緊接着發生了燃爆,巨大的火球,吞噬了所有的投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