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將那手機和錢包扔出來還給他們後，便對段查說道：“上車吧！”
來到車上之後，段查假裝東張西望，其實是在避開方歌的眼光。
“那麼好的身手。說吧！你是什麼人？接近我又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什麼目的啊！”段查絕口否認，用力搖頭，“就是去問你討茶喝，沒錢還給你打工嘛。當然，以前是練過一些的，不過上培訓機構練的而已。”
“哦！呵呵。”方歌一眼就看出：段查這身手，這武功，國際級都很難找到對手。
不過段查不願講，方歌知道打死他也不會講實話，便是不再追問了。
二人回到黑店時，見袁雪又站在門口。今天袁雪沒有平時穿得那麼酷，妝也沒有那麼濃。今晚她主要穿的是一套灰色的西裝，顯得比較幹練。頭髮也盤上去後束起來了。
方歌便停下車，問：“等了多久了？”
袁雪看了一眼手錶後，便笑着搖頭說道：“沒有多久呢！你們剛纔去吃飯了吧？”她今晚的笑容溫柔如月，又半點都不造作。
說着，她便低下頭從手提包裡翻找，好像在找什麼。方歌他們等了一會兒後，才見她從裡面掏出了一份證明，然後聽她說：“我已經辭職了。老闆，你這裡招人嗎？”
她笑靨如花。方歌轉開臉，輕輕一笑，然後才說道：“好啊！你會做什麼？”
袁雪忽然指着段查，道：“他會做的，可以做的，我一定能夠做得比他好。”
段查就冷冷望着她，心道：“真是賣叔求榮。”
“你會做什麼？”方歌回頭說了段查這一句，然後就回過頭對袁雪說，“好的不比你比他？他什麼都不會做。”
“可是，我可以給你打掃啊！”
“行，我先去把車停了，回頭再說。”說罷，方歌便是開着車去停泊。
這邊方歌一走開，二人差點兒就互掐起來。
“你們幹嘛？”二人聽到聲音，動作猶如在瞬間僵持了。面面相覷之後，袁雪就撓了撓頭髮，道：“沒有啊！我……”
話沒說完，段查就跟着補說道：“我們在交流，溝通彼此的感情。”
“那你告訴我，你扯着她的衣服是要幹嘛？”
“呃！”進店後，這叔侄二人還仇視着彼此，好像恨不得把對方吃了似的。
方歌就隨便坐下，又用空壺給自己倒出一杯熱茶，“說吧！你們兩位，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不說，但是別以爲我不知道。”
“你知道？”段查嚇得臉色鐵青。假如方歌知道他的身份，那一定會趕走他。
方歌輕輕的喝了小口茶，而後說道：“知道。我猜你們兩個人是看上對方了吧？都說歡喜冤家，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和他？”
二人都是睥睨的看着彼此。袁雪暗暗嘟囔了一句：“我有這麼沒品位嗎？”
段查又要動手時，方歌怒了：“說歸說別動手！以後就是同事。你們這樣是要把我的客人嚇跑是不是？”
聽方歌這麼說，袁雪立即會意，歡天喜地道：“老闆你肯收我了？”
“看你表現吧！”方歌說得有些淡漠，其實心中還在考慮。讓袁雪留在這裡，一則是因爲她都辭職了，好歹讓她有個去處；二則是記賬那種細心活兒，就像繡花。
讓一個男人繡花，心煩不提，繡不好纔是主要。
“今晚你可以住在這裡，反正旁邊還有一間房。在段查房間旁邊。”
“嗯，知道了。”袁雪露出了乖巧的模樣。方歌奪門而出，心想用魔法技能去見葉輕塵。
眼見方歌離開，袁雪那右手掌心裡，立即縈繞着電光。段查怕打爛東西暴露身份，急忙討饒，道：“別！你冷靜點好吧？告訴叔，這是在幹嘛？怎麼辭職了？”
“爲什麼要告訴你？”袁雪賭氣了，“我現在只想一掌把你拍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段查隨便坐下，環顧着茶館，一邊看一邊說道：“我可有辦法幫你和他共結連理啊。”
“你有辦法？”袁雪將信將疑。
“他不是讓你在這裡睡嗎？”段查說着便勾勾手指，讓袁雪過來聽，“等會兒，你就假裝……”
格林威治，早晨八點多，方歌獨自漫步於乾淨的小道上。路上行人不但沒有看見他，還能從他身體裡擦肩而過。
他已經去過葉輕塵租住的房子裡，但是葉輕塵搬走了。當用系統偵查時，卻見系統提示說：“人海茫茫，沒有準確的線索，需要時間蒐集數據。”
方歌倒是覺得，是系統不想幫，故意找的藉口。因爲假如他接受了葉輕塵，無意就會因爲輕塵和孩子，放棄這全能天才系統。
電腦雖然不是人腦，但也不傻，怎麼會幫人消滅自己？
走着走着，一直到這邊的早上九點，方歌都還不想回去。並非這邊的風景多麼優美，還是他一直都希望這樣：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走走，放空自己。
儘管看起來好像熙來攘往，但是他猶如躲在另外一個平行空間，總之哭也好、笑也好，都沒人看得見聽得見。
但是當他路經一座復古的歐式建築時，卻撞到一個人，還把那人給撞倒在了地上。明明已經隱身的他，怎麼會撞倒人呢？
而這總歸是事實，他便急忙跑過去查看那人的情況，並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先生，你沒事吧？”
那是一個年約五十歲的外國男子，正抱着一個紙盒箱要出門。紙盒箱裡放着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兒，好像擺件似的。其中有一個方歌認得，模型是塔羅門陣法裡的某個符咒。
其餘的，就不可得知了。
方歌心說這都是些小玩意、精美的擺件而已，便也不去在意。主要是看這個外國男人，見他的手掌摔破皮了。
只見那男人蔚藍色的瞳仁裡倒映着兩個自己。
當下，方歌知道：“他看得見我。”
“沒事。”這男人用英文對方歌說道，“不過你有事。”
方歌清淺一笑，用流暢的商務英語說道：“你看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