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塵一直觀察着方歌的情緒。見方歌表現得如此冷靜,以她對方歌的瞭解,覺得方歌心裡有鬼。一點都沒錯,因爲方歌向來如此。
只有觀察細節纔看得出來。
當面臨重要的的事情時,會覺得他比以往顯得更加平靜、冷靜。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看出來了:他剛剛雖然一直都在吃飯的樣子,但那些飯一顆都沒動,只是做做樣子。因爲他會變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
二人又沉默着好一會後,方歌才忍不住放下碗筷,主動說道:“我錯了。”
“沒關係的。”葉輕塵微微笑了笑,“我、我沒什麼的。”
方歌低着目光,不敢看葉輕塵,心道:“與其總這樣讓她守活寡,倒不如一次放開手。”於是方歌提議道:“輕塵,要不,我們離婚吧!”
“離婚?”葉輕塵駭然一驚,“是我哪兒不好?”
“不是。是我對你不好。我不想再耽誤你了。”
“你並沒有耽誤我。雖然你總是不在,但我不介意的。男人嘛,總歸有自己的事業。只要不說離婚,怎樣都好。”
方歌也沒有再說什麼。
但晚上躺下後,看着熟睡的葉輕塵,他心中無比愧疚着。感覺是自己變了,不是對葉輕塵的感情變了,而是對人生的態度變了。
從原本的願得一人心,到現在的野心膨脹。
他撩撩葉輕塵的頭髮,心想:“以前努力的,總想着是爲了和她有更美好的以後。現在我們明明什麼都不缺了,可我卻還在追求。我違背了初衷,不再是爲了她。”
這些不用方歌去想,在裝睡的葉輕塵早就明白的。但她能夠明白方歌。試問,天底下又有哪個男人的天地,就只有一個女人這麼大?假如一個男人整天圍着一個女人轉,外人又會怎麼看呢?
於是她決定委屈自己,成全、成就方歌,不拘束方歌的自由。
二人躺在一張牀上,心裡都有着彼此。可感覺,卻陌生了。包括如今倒映在方歌眼眸中的葉輕塵,雖然容貌因爲長生茶和美容茶不曾改變,但對於方歌來說,有些遠的樣子。
躊躇了大半夜後,方歌才決定睡覺。在睡覺之前,心裡有個想法:既然娶了,我就要對她負責。不管說什麼,我都不能放棄她。以後我要多花點時間陪她。
之後,方歌確實是做到了,就好好經營着黑店。
但事與願違,好景不長。才過了幾天不到,那袁雪就又帶人來到這裡。據說她每一個手下的官階都比李部長還要高。
過門是客,方歌便以待客之道招呼他們。
“三位喝什麼?”方歌對他們極爲客氣。
只見袁雪這次也變得格外恭敬,起碼態度上是畢恭畢敬的,語氣也不再驕橫,“老闆,就給我來一杯美容茶吧!他們,一人給一杯白開水就行。”
“好的,等一等。”
說罷,方歌便給她衝了一杯美容茶,然後就看着她。
“還有什麼要我爲你服務的嗎?”說話時,方歌準備將她提出去。
她一邊品茶,一邊說道:“果真是好茶。不過想必老闆知道我來這裡的用意吧?當然不是要來喝茶的。希望老闆你能坐下,和我好好談談。”
“不坐呢?”方歌從不喜歡被人擺佈。
袁雪便是看向了葉輕塵,道:“嚇到尊夫人就不好了。”
“你威脅我嗎?”方歌終於坐下了,就坐在她對面。那臉上雖然帶着笑容,淡淡目光是陰鷙的。
袁雪的表情也是大同小異了,“算是威脅也算是邀請了。一直聽說你的身手不錯,那日酒樓裡賜教了一下,果不其然。所以我想以特別行動組組長的身份,邀請你參加我們的小組。”
“什麼特別行動組?”
方歌問完之後,就見袁雪將左手的手肘的搭在了桌子上,然後對自己勾了勾手指。這動作,顯然是在示意方歌靠近過去。
方歌便是靠近了過去,面對面,望着袁雪。
只見袁雪丹脣微啓,微笑道:“獵魔的特別行動組。有興趣吧?”
當聽到這小組的名稱時,方歌心動了。換做誰都知道這個小組是幹嘛的了。這倒是勾起了方歌的一絲興趣。無可厚非,這一定是個很有趣的小組。
假如之前沒有過節,又假如方歌還沒有娶葉輕塵,或許真的會毫不猶豫加入這個小組。但現在結合總總原因,方歌只好拒絕了袁雪。
“不,我沒興趣。”說罷,方歌便起身,準備離開。
袁雪立即站起身來,追問道:“爲什麼?”
方歌背對着她,隨便找了個理由,道:“你們這些人的素質太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欺負好人。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不想和你們同流合污,這個理由滿意嗎?”
“在這些方面上,我承認,我們是欠妥了。”袁雪用悔過的口吻說道。
但方歌還是離開了。就當方歌碰到葉輕塵時,卻聽葉輕塵說道;“如果你想去的話,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起初方歌還裝作很是迷茫的模樣,問道:“想去什麼?”
“參加那個小組啊!”葉輕塵開門見山道,“剛剛我看見你眼中閃過一道欣喜。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匹黑馬,需要更大的天地去容納你。作爲你愛的人,或許我會留在你在我身邊;但是作爲愛你的人,我只想看到你快樂。”
這番話深深映在了方歌心底裡,雖然他沒有直接表態什麼。
之後,袁雪又帶人來了幾天。
這茶館的生意雖然依舊是蒸蒸日上,人流絡繹不絕,但是賺錢已經吸引不了方歌了。就在這一日,他終於答應了袁雪,道:“好!看你們有心改變,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加入你們。但是你們要先幫我一個忙。”
“好!什麼忙,只要你說,我們做得到的一定幫你。”袁雪總是這樣自信得有些自負的一個人。
方歌思忖了一會後,將心裡這些日子一直掛礙的說了出來:“先幫我獵一個魔。那不是普通的,是殭屍的鼻祖,先前在我們代城出現過的——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