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就跟着來福去了南山村公立小學。
報名的繁瑣材料和步驟都由來福給我代勞了。
我樂得在一邊看着人來人往,猶如是校領導一樣歡迎着清晨裡還沒睡醒的學生。
沒過多久,讓我心中火氣的狗崽子李二狗,也就是現在桃花運,學運,財運三運亨通的的李 鵬程上學竟牽着蘇玉婷的手一起走進校園來了。
真是氣煞我也,就在我準備衝上去,要跟李 鵬程來一場真男人大戰,公平競爭蘇玉婷的時候。
“我”退縮了,當“我”看到蘇玉婷的那一刻,“我”便徹底輸得乾淨,一股巨大的悲傷和怯懦的情緒讓“我”怔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直到李 鵬程和蘇玉婷無視我而緩緩越過我的身旁,他們沒一點搭理我的意思。
“我”崩潰了。
我雙腿發抖,幾乎有些站不穩腳。
這是“我”人性情緒波動戰勝神性帶來的連鎖反應,如果我不能平復下“我”心中那股自卑懦弱的悲傷情緒,今天上不了學還是小事,以後信用受損,說不定再難在胡大勇的公立小學爭取一片立足之地了。
我遵從了那個弱小的“我”的卑微請求,放棄了和李 鵬程正面硬剛的想法。
愛情嘛,有人把它比作是聖潔的神秘莊園,也有人把它比作是墳墓。
無論如何,條條道路通羅馬不是。
在天界,我總結的泡妹技巧着實不少。
畢竟不是所有仙女都是那麼好泡的,有的女人愣是頭鐵得不行,我彎路走了不少,經過數百年窮追猛打才抱得美人歸。
這條愛情的路再曲折,“我”也得堅強的站起來纔有機會到達愛情的彼岸。
我準備更換策略,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唄。
有了這次經驗,我不敢再拿自己的神性消失去冒險。
和蘇雨婷做同桌的風險顯然是很大的,誰知道蘇雨婷會做出什麼讓我冒鼻血的危險動作,到時候“我”情緒激動,人性大發,直接傻在教室,很容易鬧出笑話。
女人是一種神奇的物種,直接當面表達情義絕對是不行的。
我心中有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所謂欲擒故縱,我決定要對蘇雨婷表現得毫無興趣。
漂亮的女人總是自信自己能征服身邊的一切男人,當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對她毫無感覺的異性,她敏感的神經纔會受到挑戰。
她習慣了每一個人對她的迷戀,這個對她不屑一顧的特殊角色纔會發揮出奇效,得到她特別的關注。
拿定主意後,我腿不抖了,找到來福後,跟級主任打了個招呼就去教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來福給我搬的那張課桌破的不行,紅漆基本已經蹭得只剩黃不溜秋的像蟲蛀一樣的破木頭。
有一隻桌腳還是爛的,當我靠在桌子上的時候,搖搖欲墜晃得比坐遊輪還讓人頭暈。
可我觀察四周同學的課桌,發現那些學生的桌子都一個樣,並不比我的課桌好上多少。
幸好凳子還算好,來福特地給我搬了個比別人更高的高腳凳,我坐在凳子上,視線堪堪能觀察到黑板。
我的位置是被安排在班裡最後一排,雖說我來學校有胡校長的特別關照,但級主任顯然並不認爲我一個小蘿蔔頭能有坐在頭排的實力,沒有因爲我矮而特意讓前排學生給我讓出一個座位,說是想讓我旁聽一段時間再看錶現調換座位。
我對這樣安排相當滿意,畢竟我來學校的目的又不是真正爲了學習,在後面一排能與那些屁孩交流心得也是很不錯的。
那些後排的孩子們個個都是人才,腦回路清奇,對世界的認知比前排的好學生更顯成熟。
能與他們爲伍,我心裡是樂於接受的。
幾個精頭鬼腦的小夥子率先發現了我的存在,興奮的就和我打招呼:“小癟三,你也來上學呀,斷奶了嗎?”
我不怎麼習慣這樣的稱呼,天上地下敢叫我小癟三的基本上沒什麼好下場。
我眉頭微皺,看向那個說話的男生,男生瘦的像只猴子,頭上頂着糞圈的髮型,玩世不恭的樣子比天上的我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着他大我一圈的身材,且與我相似的個性。
我決定暫時原諒他對我的不敬。
我擺着一副諂媚的聲音詢問他說:“您是這個班裡的大哥嗎,我想加入您們幫會,做您忠實的馬仔,請問入會條件是什麼?”
那個屁孩顯然被我的話驚到了,他很滿意我對他的奉承,笑哈哈說:“什麼狗屁幫會,還沒有呢,不過我今天開心,要創立一個二年級的幫派,我叫陳福生,以後咱們新幫派就叫福生會了,你是福生會的第六個馬仔,咱們六兄弟表示對你熱烈歡迎。”
陳福生和其他後排五個臭味相投的崽子鼓掌對我就是一陣喝彩。
班裡前排學生被後面吵鬧的聲音驚到,紛紛探出腦袋回頭看我。
我餘光掃視,發現了第一排的蘇玉婷這時候也回過頭來,千嬌百媚,很是美麗。
我立馬裝作怯場的樣子眼神躲閃,回到陳福生的視線範圍內。
陳福生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呢?怎麼這麼快就來上學了?”
我回答說:“我叫苟蛋兒,在家沒事做,閒得蛋疼,想來和您們一起感受讀書帶來的樂趣。”
周圍學生瞬間笑得前仰後合的。
“苟蛋兒,你老爸可真會給你取名字,哈哈哈哈哈……”
“還迫不及待來讀書,苟蛋兒你說話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前排學生不堪其擾,個個對陳福生投以鄙夷的眼神,卻沒人敢站出來和後面六個大漢正面硬剛。
那些眼神波及到旁邊的我臉上,尤其生疼。
好在學校裡面那種老式的銅鈴這時候叮鈴鈴響了起來,沒過多久級主任就走進了教室。
陳福生這些屁孩們瞬間猶如老鼠見了貓,在椅子上坐得尤其端正,要是不知根底的,還能把他們當成是妥妥的好學生。
班主任名叫張國強,不久之前報道的時候我還與這位張主任有着一面之緣,那時候時間急,沒來得及仔細觀察這位班主任。
這時候我坐着,張主任站着,只見張主任穿着中山裝,板正的國字臉,滿臉正氣,梳着小平頭,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硬茬子。
張主任不怒自威,揹着手朝後排掃視了一圈。
張主任聲音低沉而極具殺傷力:“全校就我們班最吵,我在辦公室都聽得見,怎麼了,成績很好嗎?你們某些人自覺一點,別給自己造孽,這裡我不點名哈,有空的時候,多看看書……”
張主任說話並不大聲,整個教室瞬間死寂下來,繡花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張主任將保溫杯放講臺上,扶着保溫杯又介紹起我:“咱們班新來了一位一歲的學生,苟蛋兒,希望大家多關照一下新同學……”
聽到我的名字後,我隱隱能聽到有許些想忍住笑聲而沒憋住的漏氣的聲音,猶如放了個半響不響的屁一樣,讓人覺得心裡很難受。
張主任沒對我有過多的描述就上起了語文課,我因爲剛來沒有新課本而共用陳福生的書。
新的教室和同學,我命運的軌跡再一次走進了課堂這個神聖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