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擎達聞言,微微一笑道:“孫姨,您就放心吧。這些錢的來歷絕對都是正正當當。既不是偷來的,更不是搶來的,這些錢都是我憑實力掙來的。”
盯着嶽擎達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孫柔佳才深吸一口氣,按下心頭的震驚,靜下心來,點頭道:“孫姨相信你不是那種作奸犯科之徒,不過滋事體大,我要與你姚叔叔先商量一下再說。對了,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入股藥廠了?”
嶽擎達輕笑道:“其實也不算突然,之前就有過這個想法,只不過以前沒這麼多錢,時機不對罷了。”
這時,姚希宜端着沏好的茶走了過來,將兩杯茶分別放在二人面前後,自己就在母親身邊坐了下來,看到母親手中的支票,無意間掃了一眼,頓時下一刻,她的眼睛就瞪得老大,伸手搶過那張支票,拿到面前仔細看着,似乎那上面的不是數字,而是生了花長了草一般。
“一、二、三、四…七個零,嘶——達子,你真的拿了兩千萬出來?”看着那上面一長串的零,姚希宜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雖然之前嶽擎達說過他兩千萬都有,但她以爲他只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只是爲了表示他有能力幫忙,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拿出兩千萬來。
嶽擎達輕笑一聲道:“不是真的,難道還是煮的不成?我入股藥廠的話,這麼多應該夠了吧。”
姚希宜重重的點頭,鬆了口氣道:“當然夠了。嗯?你說什麼?你要入股藥廠?”
嶽擎達點點頭道:“不錯!我想入股藥廠。其實以前我就有這麼個想法,只是那時沒錢,自然也不適合。現在麼,剛好兜裡有錢,又剛好姚叔叔碰到這樣的事,此時不入,更待何時?只是是否接納我入股,還要看姚叔叔和孫姨的意思。”
姚希宜翻了翻白眼道:“我說你怎麼會拿這麼多錢出來呢?原來是準備打我家藥廠的主意。”
孫柔佳瞪了女兒一眼,道:“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你把小達想成什麼人了?小達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他會看得上咱家那藥廠?咱家那藥廠纔多少錢?註冊資金也才一千萬而已。他能隨隨便便拿出這些錢來入股,就說明他還有更多的錢,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錢多錢少,純粹就是好心來幫忙。可你倒好,不感謝人家幫忙,還居然倒打一耙。你以後別叫我媽,我可沒你這樣恩將仇報的女兒。”
姚希宜搖着母親的手臂低頭承認錯誤道:“媽,您別生氣。是我錯了還不行嘛!不管怎麼說,有了這些錢,問題算是解決了吧。”
孫柔佳一愣,疑惑地看着二人道:“什麼問題解決了?”
“呃…”姚希宜自知失言,不過既然問題解決了,也不準備再藏着掖着,索性壯着膽子說道:“媽,昨天晚上,你和爸在房間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藥廠出了問題,你們瞞着我做什麼?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已經有能力幫你們了,就算真的幫不上忙,最少也可以幫你們想辦法呀。您瞧,我這不是給您拉來了一個強力支援麼?可你們幹嘛總要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對待呢?是不放心還是怎麼地?”
孫柔佳眼神複雜地看着二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心中覺得很是堵得慌,有些生氣,也有些愧疚,更多的還是感動。
被她火辣辣的眼神這麼盯着,嶽擎達和姚希宜都是一陣不自在,最後還是姚希宜催道:“呃…算了,還是不問您了。您還不趕快叫老爸回來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接收達子做股東的事?”
“你們…果然是長大了啊!”孫柔佳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去打電話。
與此同時,恆信大酒店的一間包房內。
姚振國和財務科長劉成,正在房間內陪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吃飯喝酒,顯然那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姚振國要見的荊楚藥業的陳總了。只是這會兒姚振國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陰沉得似乎能滴出水來,一旁的劉成則忐忑不安的陪在一旁,臉上則是滿臉的憤怒之色,不過二人都沒有發飆,只是按捺着心中的怒火,靜靜地聽着那中年男子高談闊論。
“姚總,雖然咱們相交多年,我也知道你的爲人,相信你肯定不會做出那種以次充好的事情,可是我相信沒用啊,得讓上邊的人相信才行。
本來這次的抽檢結果出來後,按上邊的意思,是要追究你們的責任,並讓你們賠償損失的,不過,我考慮到我們之間一貫良好的合作,就給公司反饋了個人意見,好不容易爭取了半天,公司高層才勉強同意,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不過也提了個要求,就是要你們拿出一萬元做爲道歉誠意金。
如果你們同意的話,這合作就可以繼續下去,若是不同意的話,之前的合同就此作廢!從此之後你我兩家就不再是合作伙伴,也不再有任何的合作關係。
姚總,依我看,這次上邊是恐怕是動真格的了,要不你們就拿一萬塊錢把這事了了吧!你看,這一萬元也不算多,頂天了也就一個員工的工資加獎金而已,對於你們藥廠來說,很容易就可以拿出來吧。只要你能拿出來,這以後咱們就還是合作伙伴,那樣的話,年後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繼續合作……”陳總循循善誘地勸導着,但說出來的那話卻讓人聽着越聽越不是滋味。
“陳總,你把我姚某人看成什麼了?這根本就不是一萬不一萬的事,這明顯就是莫須有的指控嘛。我們可以確認的是,我們的藥品質量沒有問題。要不然,貴司怎麼會說不出我們的藥品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呢?誠如你所說,這一萬塊錢確實不算多,頂天了也就一個員工的工資加獎金而已。這個錢別說廠裡能拿出來,就算我自掏腰包,也是能拿得出來的。不過,這個錢我絕對不會出,更不會讓廠裡去出。貴司給我們這樣的選擇,不就是想將我們逼上絕路嗎?”姚振國臉色不好看,說話之間自然也不會太客氣。
“姚總,看你說的,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合作了這麼久,我怎麼也不可能害兄弟你啊。這次完全是你們運氣不好,碰到了總部過來抽檢的人,檢測到藥品有問題。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吧!這樣吧,我剛剛接到的一個內部消息就送給你了,說是公司的高層股東之一,我們荊楚藥業的二少爺已經到了桐城,現在正下榻在梅園國際飯店。
聽說這荊二少爺特別喜歡交朋友,尤其是年青的異性朋友,如果姚總你能在這方面想想辦法,說服荊二少爺的話,或許這事能有轉機也說不定。”陳總越說越隱晦了起來,臉上更是擠出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
看到那很有些欠揍的笑容,姚振國實在是很想一巴掌扇過去,這傢伙不是明擺着想讓自己給那所謂的荊二少找女人嘛!如果那荊二少真有這樣的嗜好,那麼十有**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事關藥廠今後的發展,他卻是知道此時不是衝動的時候,一時間躊躇不定,頗是爲難的樣子。
正當他爲難之時,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本來心情煩燥不想理會的,可是想了想,姚振國還是拿出了手機,一看,是自己老婆打來的,忙對陳總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走出門外,接起電話。
隨着孫柔佳的訴說,姚振國臉上愁眉很快就被吃驚和訝然所取代,最後更是呆在了當地好一會纔在孫柔佳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跟老婆打了聲招呼後,關了手機,望着窗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笑容來。
邁着輕鬆的步伐,再次踏進包房的時候,姚振國一身的輕鬆,輕笑着來到陳總面前道:“陳總的好意,姚某心領了。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與陳總話不投機,我們告辭便是!合作的事就此作罷。不必再提!我姚某人就算不做你們荊楚的生意,難道還會餓死不成?劉成,我們走!”說罷,當先轉身向門外走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劉成見他出去接了個電話後態度突然發生轉變,隱隱猜到事情可能有變化,不敢多說什麼,匆匆對陳總說了句告辭後,就跟着快步追隨而去,只剩下陳總愣愣地望着門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