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許久以前,大宮女便不會因爲功名利祿心動。
曾經朱祁鎮說過的那番話,至今都讓她印象深刻,足以讓她這輩子受教無數。
她看着幾位大臣,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隨後轉身便看見林宇站在自己身後,滿臉期待的看着她。
大宮女朝他走過去,看着他滿臉淡然的說道:“走,跟我一塊去研究這飛行器。”
林宇點頭兩人一併走到研究院。
春去冬來,一年的時間過去。
朱祁鎮正籌備着笑笑的生日宴會,卻沒想到居然收到了林宇和大宮女的請柬。
兩人要辦喜事,準備大不列顛辦一次,大明這邊也辦一次,畢竟大宮女伺候太后那麼久,若是出嫁也希望得到太后的祝福。
宮女雖然換了另外一副靈魂,但並不代表以往的感情就此消失。
她的腦海中,全都是與太后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以至於她對太后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說不出道不盡的複雜。
她再度看見太后時,太后早已白髮垂髫,年齡多少都有些年邁。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宮女笑了笑,滿臉的慈祥,牙齒卻所剩無幾,掉了幾顆又掉幾顆。
朱祁鎮沒辦法,只能爲她研究假牙。
可太后用不慣這假牙,天天都把這假牙摘下來。
大宮女和林宇長途跋涉的來到大明,太后看着大宮女滿臉笑容的說道:“我終於盼到你這孩子成家立業了,我還以爲你真要伺候我一輩子。”
太后笑嘻嘻的說着。
大宮女眼眶一紅,看着太后,直到現在都說不出對太后的感情是何種心情。
太后也不在意,拍了拍她肩膀安撫:“以後跟林宇結婚了,就好好的過,不要想東想西,哀家知道你這人鬼點子多,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能有壞的念頭,有壞的念頭,也要儘快剔除……”
太后絮絮叨叨的唸叨着。
大宮女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但她並未露出反感,看着太后重重點頭。
她是現代人,自然知道太后這般囉嗦是爲何。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太后看着大宮女,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不停的叮囑着。
隨後在宮女要離開時,她將一個木盒子拿出來,看着宮女說道:“這裡面,是我爲你準備的嫁妝或許不多,但你一定要收下。”
大宮女點頭,看着太后,並沒有着急打開盒子。
她滿臉複雜的說道:“日後我一定會多來看望你!。”
太后笑着搖頭,看着大宮女說道:“你以後只要幸福,就算不來看我,我也開心。”
隨後宮女再也忍耐不住眼眶的淚水,抱着太后哭得泣不成聲。
從太后那裡出來時,大宮女握着手裡的木盒,整個人走路都在顫抖,她已經盡力掩飾住內心的真實想法,不讓人看穿。
可當她面對太后時,往日的種種回憶,都在腦海中回放,她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無比壓抑。
如今拿着這個木盒,她並不想打開。
害怕看到裡面的東西,情況再度崩潰。
朱祁鎮看着她這副樣子,當即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不用再……”
可他話還沒說完,大宮女打開了手裡的木盒,木盒裡放着一大沓的銀票,每一張銀票價值萬兩。
太后擔心她和林宇在一起後,會過的不好,以至於給她的嫁妝,都特地準備這些銀票。
可在最底下還有一封信。
大宮女把那些銀票放回原位,掏出那封信,急不可耐的打開查看。
裡面句句寫滿太后對她的想念,包括往日發生過一切的懷念。
大宮女看到這一切時,整個人都忍不住哭了起來,林宇在她身邊,輕聲安撫着她。
看着大宮女和林宇完婚。
朱祁鎮坐在高位上,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他心底裡又一塊的大石頭落下了,林宇總算娶了個老婆,沒再像以往那樣,癡迷於科學。
太后對此也是非常滿意。
與此同時,笑笑的生日宴會也在同步進行。
算算時間,笑笑已經兩歲,長得乖巧可愛。
一襲粉色長裙,緩緩走進來,體態間早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但一看到朱祁鎮,她便忍不住笑,眉宇間多是嬌憨。
她張開雙臂,看着朱祁鎮撒嬌的喊道:“父皇!”
娟兒站在朱祁鎮身旁,看着笑笑跑過來,臉上也多了些笑意,她看着笑笑撲入朱祁鎮的懷裡,滿臉滿足的笑着。
朱祁鎮一邊抱着她,一邊拉着娟兒的手,和她說着悄悄話。
笑笑靠在朱祁鎮的懷裡,看着歌姬爲她慶生,還有大臣爭先恐後的喝着酒。
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常見。
可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吸引了笑笑的注意。
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躲在龍柱後面,懷裡抱着一隻白貓,面前的小碗裝着魚肉,白貓吃得正歡。
公子哥臉上佈滿了笑容。
笑笑看了眼一直和母后談笑風生的父皇,頓時拉開他的手,小聲說道:“父皇,我去御花園玩一會。”
緊接着,笑笑便跑去龍柱後面。
朱祁鎮好奇的轉過頭看向她,結果正好看見笑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頭白貓,見她身後有宮人在。
朱祁鎮也放下心來,繼續拉着娟兒說話。
朱祁鎮想起笑笑時,轉過頭又看了一眼,結果發現笑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拉着公子哥的手,與他有說有笑的坐在地上。
身後的那些宮人,也不知何時被笑笑驅逐離開。
那頭白貓在笑笑的腿上,安靜的趴着。
笑笑卻時不時靠在公子哥的身上,甚至還朝公子哥露出甜甜的笑容。
朱祁鎮心裡頓時醋意大發,心想他身爲父皇,笑笑還從未對他如此,如今面對這公子哥,倒有幾分親近之意。
娟兒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結果下一秒,卻看見笑笑親了公子哥臉頰一口,隨之公子哥也親回笑笑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