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卻將娟兒一把攬入懷中,並擡手向身旁的宮女和太監擺手,示意他們下去,並一一向娟兒解釋她的的後顧之憂。
“皇后不要擔心了,等到阿月過幾日出宮,我已經將一切都給阿月打點過,已經安排好了。再說,這對阿月來說,也是一次歷練。”
朱祁鎮低頭溫柔輕撫娟兒一頭烏黑順滑的秀髮,耐心解釋道。“況且,在宮外有伍洋貼身保護,應該出不了差錯。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伍洋嗎?另外還有林傑睿這個小崽子。”
“我……我倒不是不放心你們,只是太過擔心阿月的安危,信不過宮外的人。“娟兒點頭,那確實很少有人能帶走公主了,不過眉頭微皺,臉上還是有擔憂之色。
“國外並不比宮內,宮內還有我們可以護着她。到了宮外,可就是要靠她自己了。而宮外賊人衆多。上次被挾持,你可知我有多害怕……“
娟兒一想到上次被李堂風挾持之事,臉色便發白,仍然心有餘悸,一看就知被嚇得不輕。
朱祁鎮一看娟兒這副模樣,臉色發白,便自責,上次自己並沒有保護好娟兒,心中暗自自責。
“娟兒,上次都怪夫君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但我發誓不會再有下次了。“朱祁鎮輕輕順着娟兒的後背,並輕輕拍打,以示安撫。
娟兒連忙搖頭,不想讓朱祁鎮太過自責,便連忙答應。“那就好,那娟兒就可以就放心了。“
“那皇上看,阿月的冊封典禮,應設在何日?皇上是該找個吉利的日子,將這冊封大禮好好操辦操辦。“娟兒並不想讓朱祁鎮一直愧疚下去,便機智轉移話題。
而朱祁鎮果然被娟兒帶跑偏,也將娟兒被挾持一事一事拋擲腦後。
“娟兒定下就好,娟兒母儀天下,秀外慧中,心中定已有主意了。“朱祁鎮笑着打趣娟兒,將事情扔給娟兒解決。
娟兒笑着嗔怪朱祈鎮將大小繁瑣的事務通通都扔給自己,而朱祁鎮卻偷偷的躲清閒。
“不如,將阿月的冊封典禮與將要舉辦祭天大禮放在一起舉辦。這也所謂之雙喜臨門,普天同慶了。“娟兒爲自己的機智所感到開心。
朱祁鎮笑着看向娟兒,看着娟兒開心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盪漾起一片柔情。眼中滿是寵溺的望着娟兒。
“如此倒是很好,省去了很多麻煩。“朱祁鎮隨聲附和道。
娟兒在心中盤算着早已做好萬全準備的祭天大典的日子與一切相關事務的打點,不由得垮下臉來。
由於娟兒是臨時想到並且決定將祭天大典和阿月的冊封典禮放在一同舉辦,並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心中仔細的盤算過後才發現,臨時需要準備的東西完全不夠,從人手到材料也完全不夠。
若這樣盤算着冊封大典,與祭天典禮同時進行,只怕是要將冊封典禮延期了,心中不覺一陣失落。
朱祁鎮看着居然垮下的一張小臉,剛剛還高興的一張小臉,此時愁容滿面。
朱祁鎮連忙問道:“你爲何不開心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是今日太過勞累了嗎?臉色這麼蒼白,要不要我送你去屋子裡休息啊?“
娟兒剛剛在心中分別具體盤算了一下,說道:“將要舉辦的祭天大典和冊封典禮的具體時間和所需要準備的東西我剛剛算了一下,若是想要將兩項典禮同時進行舉行,這就要將冊封典禮儀式向後延遲。“娟兒忙解釋,心中自責。
“那就將一切事物向後推遲,待所有事情準備充分,再將兩項典禮共同舉行,時間也不遲啊。
再說了我們還有各個方面打點,阿月出宮遊學所需的行囊。自然也需要一段時間整治,皇后不必操之過急,朱祁鎮暖心寬慰娟兒,並且安慰道。
“那……那臣妾就放心了,謝皇上寬慰。“娟兒朝朱祁鎮報以甜甜一笑。
二人相擁着在亭子中眺望着遠方美景,好不愜意。
而在朱祁鎮暖心寬慰娟兒的同時,阿月已被張賢一路從宮內悄悄護送到了伍洋的府中。
阿月身穿青色衣裙,顯得人格外的清瘦,但同時襯得整個人嬌俏無比。
阿月初到府中,伍洋府中家丁衆多,都不知道阿月爲何人,只覺是一格外漂亮的官家小姐,渾身上下只卻很是親近人的。
每有有家丁路過此地,總要忍不住看着阿月打量幾眼,卻又不敢再多看的,連忙低下頭。羞紅了臉頰。
張賢注意到衆家丁的此舉動,心中暗暗不爽。但面上卻並不顯露,只擡腳向前挪動幾步,把阿月死死地遮住。
然而,心思遲鈍的阿月卻並不能領會張賢此舉動,只覺得張賢今日顯得格外很奇怪。
張賢站在阿月身前,將阿月的視線完完全全的遮了個正着。
但阿月什麼都看不到,只是很不理解今日的張賢,阿月向前胡亂的扒拉着,想把張賢扒拉開。
張賢是讀書人,不敢與女子有過多的身體接觸,連忙躲閃,連連求饒:“公主不敢啊,此舉實爲不妥。還請公主自重。“
更何況這可是當朝的最受寵的永樂長公主,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而好不容易扒拉開的阿月,視線一片清明,心中無比高興,心中煩悶也少了許多。
阿月生性單純,並不覺得此舉有何不妥,只覺得是兩人玩鬧的舉動。
“我倒是要聽聽這有何不妥啊?“阿月單純的問道。
“這……“
“公主請隨伍洋來這邊走,伍洋來遲,還請公主恕罪。“張賢還沒說完,便被匆匆來遲的伍洋打斷。
阿月看着突然出現的伍洋,心中十分驚奇。
伍洋身着一身黑袍,腰間別致上好的玉墜顯得整個人清冷無比。阿月只看着覺得自己臉紅心跳。
但擡頭瞄見伍洋冷峻的側臉,似乎完全沒有注視自己,悻悻的低下了頭,掩蓋着自己的情緒。
這之後,阿月就開始暗戀伍洋,而暗戀的日子,少女的心事像是小怪獸一樣悄悄藏入心中,不敢輕易與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