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低下頭,她完全忘記告訴朱祁鎮了,這幾日偶然從太爺爺留下的書架上翻到了一本藥書,不單是治病救人,還有殺人不見血的毒藥。
對於她來說,暗器大概是最容易上手的武功,這樣自己也能自保,不過沒有基礎,自己需要耗費很多時間,大概是一時忘記告訴朱祁鎮。
“夫君對不起啦,我之後一定都告訴你!這兩天我一直在鑽研,可能太忘我了,你就別生氣了!”娟兒上前拉住朱祁鎮的手左搖右晃,朱祁鎮招架不住,還是一把摟住娟兒。
“暗器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這樣我也能多放心些。”
半響,朱祁鎮開口,“遇到什麼困難就告訴我,我聽說苗疆人雖然難尋但也不是毫無頭緒......”
娟兒會心一笑,“暫時還算順利,就不勞夫君操心了。不過我的武功功底太差,我覺得得找個人教教我......”
朱祁鎮一聽自愧不如,本來這事兒應該自己親力親爲,奈何自己武功也是半生不熟的,確實無從下手。
朱祁鎮突然想到李堂風說芳姐已經成爲了她的人,芳姐的武功自己那日已經領教過了,認得出來是早已失傳的秘籍,這種功夫短期不會很強,但修煉一二可非比尋常武功。
自己也得找個人教教自己,否則日後不是對手了。
朱祁鎮告訴娟兒:“娘子倒是提醒我了,我也需要一個武功師傅,不如我們一起學習,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你先安心吧!記得不要累着自己。”
娟兒點點頭,兩人膩歪了一會兒,朱祁鎮因爲要繼續操心科舉和新政策的事情就先行離開了,娟兒留在屋內繼續研讀藥書。
“車前草、黃芩......嗯?這裡怎麼好像縫着什麼?”娟兒摸到書根部有一個方形的鼓包,和周圍顏色一樣但是略硬一些。
她找來針,小心翼翼挑開薄薄一層紙,裡面竟然是一片很小的絲綢,只比指甲蓋略大一些。
“煙柳巷,新寺23號。xxxxxxx”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地址,但後面的字她一個也不認識,前面字體有些奇怪,好像比她們如今的字筆畫更少。
娟兒敏感地察覺到這可能不簡單,朱祁鎮還沒有走遠,自己現在追出去還有可能趕上他回去。
娟兒急匆匆帶着絲綢出門了,她想着大殿方向小跑過去,終於遠遠看到了朱祁鎮的轎子。
擡轎的小廝一回頭就看見皇后娘娘一個人在後面跑着,這才提醒了朱祁鎮,他回頭看到累得氣喘吁吁的娟兒,不免十分心疼。
“我纔剛走,你怎麼弄成這樣,可是發現了什麼?”
以她們二人對彼此的瞭解,娟兒一定是知曉了什麼纔會急於告知自己。
“你看這個絲綢,是我在太爺爺的醫書上找到的。上面寫着什麼,我竟然有些看不懂。”
朱祁鎮拿起絲綢一看,徹底僵在原地:“這不是,現代字,而後面娟兒看不懂的,不就是英文嗎?”
朱祁鎮一下子就精神了,他好好看了上面的字,意思大概是:“煙柳巷,新寺23號,藥書繼承人在此,後生可聯繫。”
他把意思原樣照搬給娟兒,娟兒也沒有奇怪爲什麼他能看懂,可能在娟兒眼裡,夫君總是比自己能力強的。
娟兒思考道:“看來我這方面的師傅有着落了,皇上,我可否去看看?”
朱祁鎮點頭:“這個地方,我們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等我處理好朝中事,來找你我們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娟兒點頭,朱祁鎮就更加快速回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一回到宮中他就心急了,那絲綢上的字不停地牽動他的思緒。
自己來大明這麼久了,還不曾看到過和自己一樣遭遇的人,其實他很想問問究竟怎麼一回事兒,奈何一直找不到人。
這字體和英文就足以說明,寫這句話的人和他有一樣的遭遇,又或者曾經說身邊人有一樣的情況,不論如何,自己好像越來越接近了。
朱祁鎮火速處理好了之後的事兒就快馬加鞭趕往娟兒住處,要和她一起走。
娟兒早就收拾好自己在等他到來,朱祁鎮也顧不上收拾自己,擺駕離宮去尋找人。
“皇上,如果確實有高人,我們請不動可怎麼辦?”
娟兒此時已經在擔心這種問題了,她一直想着如果真的有人隱居此地,一定要請出山做自己的老師。
朱祁鎮沉默了,這裡的人還在否上不可定論,也許去了是空無一人,更何況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他們乘坐的馬車停在了新寺23號門口,娟兒本想敲門,被朱祁鎮攔住,他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謹慎判斷着。
一開始屋內並沒聲音,慢慢的好像傳來了人哼哼的聲音,朱祁鎮仔細辨認,裡面那個人哼的竟然是去年最流行的“晚安”!
朱祁鎮急忙敲門,慢吞吞的門開了。
一張老人的臉出現,他看到是朱祁鎮,直接愣住:“還是來了。”半響,朱祁鎮聽到老人呢喃了一聲。
沒有多想,朱祁鎮趕忙作揖:“老先生,我們是從我娘子的醫書上看到您的地址的,請問我們可以進去一敘嗎?”
老先生放開手,直接向裡面走去,示意他們進來,“把門關好...”
留下這麼一句,老先生就進到屋裡去了。
朱祁鎮和娟兒進來,發現這裡佈置的井井有條,到處瀰漫着藥香,想來確實是個上了年紀隱居在此的老先生。
朱祁鎮倒不在意這些,他腦中依然回想着剛剛開門時老先生見到自己說的話,
“還是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和自己是同一世界來的人,那麼又爲什麼知道自己也會來呢?
老先生遠比自己知道的多,朱祁鎮等待着他出來給自己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