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孃親呢?小攸寧想要孃親陪我一起看風景。”小攸寧對着朱祁鎮撒嬌。
“孃親不舒服,還在休息呢!攸寧讓哥哥陪你玩兒好不好?”朱祁鎮看着活潑可愛的小攸寧,舒服了不少,但娟兒需要休息,沒那麼多精力照顧孩子。
過了一會兒,朱祁鎮突然感覺難受起來,先是有些暈暈乎乎地,再接着就開始上吐下瀉的。
娟兒也沒好到哪裡去,好不容易轉醒過來,也開始上吐下瀉的,一頓折騰下來,人更是憔悴了許多,娟兒也直接陷入了沉睡狀態,看得朱祁鎮一陣陣的心疼。
早知他們如此不適應這江南的氣候,就不帶着娟兒來受苦了。
聽着手下報告收集着白衣人的情報,朱祁鎮更是心力交瘁。
逐漸地,朱祁鎮也有些力不從心,逐漸虛弱了下去,這纔是第一天,再這樣下去,別說找線索了,怕是自己的身體先扛不住了,更何況他們還帶着孩子。
想到這裡,朱祁鎮開始憂心,以娟兒目前的狀況來看,她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怎麼能再花精力照顧孩子,況且,他們路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朱祁鎮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着朱祁鎮皺起的眉頭,伍洋的母親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上前一步對着朱祁鎮說:“倘若貴人不嫌棄,就請由老身來照顧這三個孩子吧!”
朱祁鎮不禁開始打量起她,想了想說道:“也罷,那就麻煩老人家了。”
伍洋的母親笑着說:“不麻煩不麻煩,老身甚是喜愛這三個孩子,也算是緣分了。”
“是啊!爹爹,這位老奶奶可好了,剛剛攸寧和哥哥們肚子餓了,還是奶奶給我們弄來了吃的呢!”小攸寧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
朱祁鎮見三個小屁孩剛剛玩兒得很開心,對伍洋母親的提議也沒反對,甚至是蠻開心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憑着他對伍洋的信任程度,他的母親來照顧孩子,他也是放心得很。
伍洋這時也剛好煎好了藥,端了過來,正巧聽到母親和朱祁鎮的對話。
朱祁鎮看到伍洋端來了藥,向他招了招手,伍洋把藥端了過去。
朱祁鎮毫不猶豫地喝下了一碗,他撇着眉,心裡想着:這藥那麼苦,娟兒怎麼受得了啊!要是現代的膠囊哪有這麼麻煩。
於是攔住了準備把藥端給娟兒的伍洋,又招呼來小二,問他:“小二,你們這店裡有沒有果脯蜜餞什麼的,我夫人她喝不下那麼苦的藥。”
“客官,這……小店是有果脯的,只是不巧昨日缺貨了,現在也沒買到……”小二頗感爲難。
“我知道哪兒有賣果脯的,老爺,我這就去給夫人買。”伍洋明白了朱祁鎮的用心,放下藥,準備出去買。
剛準備下樓,卻被他母親攔住,伍洋一頭霧水。
伍洋的母親說:“前幾日,洋兒纔給我買了好些呢!就放在客房裡頭,我這就去取來給夫人。”
朱祁鎮眼睛一亮,向着伍洋投去讚許的目光,誇讚道:“行啊!臭小子,夠孝順,不錯不錯。”
伍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以前家裡窮,母親受了好些苦才把我養大,現在我也算是能孝順母親,自然是要盡全力對母親好的。”
朱祁鎮心想自己可算是沒看錯人吶!
等着伍洋的母親拿來了果脯,朱祁鎮也顧不上其他,把藥端進了房間。
“娟兒,娟兒,快醒醒,喝了藥再睡,乖,起來喝藥。”朱祁鎮溫柔地喊着娟兒。
“唔,不要……我不要喝藥,苦……”娟兒難得任性起來,本就身體難受,還沒睡夠。
“娟兒,聽話,喝了藥才能好啊!對吧?”朱祁鎮也很耐心地哄着娟兒。
娟兒這纔在朱祁鎮的攙扶下乖乖起身,滿不情願地一口藥一口果脯,好久才喝完了一碗藥。
喝完藥之後,兩人都沒那麼難受了,又繼續睡了一會兒,朱祁鎮就起身,趁着精神好一些,開始繼續研究已經知道的線索。
“扣扣扣—”朱祁鎮正在研究線索,就聽見敲門聲。
“是我,伍洋。”伍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朱祁鎮挑了挑眉,邊開門邊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新線索?”
伍洋沒有回答,反而跪了下來,抱拳說道:“卑職前來請罪,卑職未曾料到,皇上和皇后對江南如此不適應,是卑職該死,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朱祁鎮一臉驚訝,趕緊把伍洋扶起來,輕聲笑了笑,說道:“我又沒怪你,這情況誰能料想到,本來也不是你的錯啊!”
見伍洋不肯起身,朱祁鎮又說道:“江南好啊!江南之景是我不曾見過的,有小橋流水人家,不似北方的幹寂,你沒見那三個孩子玩兒得這麼開心嗎?他們在宮裡都不曾這麼開心過呢!”
朱祁鎮見他還沒反應,又說到:“這兒的氣候好啊!要是適應下來,我們可都會喜歡得緊呢!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常帶着娟兒他們來次遊玩的,此次之事,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懷的。”
伍洋這才起身,對朱祁鎮說:“卑職定會盡心竭力爲皇上分憂,這段時間還請皇上皇后好生休養纔好。”
朱祁鎮站起來走了兩步,說道:“這種水土不服的症狀要何時纔會見好,我倒是無所謂,可我怕娟兒的身體撐不住。”
“這……卑職不知,可能……可能過幾天就好了吧!”
“哎!也罷,對了,抓緊查那個白衣人的線索,及時跟我報告,此次定要找出其中的關鍵。”朱祁鎮扶着額頭,嘆了口氣。
“行了,過會兒把孩子們帶到這間房來睡吧!我和娟兒睡一間,你和你母親一人一間。”
“卑職遵命,派去打探的人怕是很快要回來了,皇上今晚好好休息,定要保重龍體。”
朱祁鎮擺了擺手,伍洋就退了出去,又獨自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就去了娟兒房間裡。
看着娟兒清瘦了不少的臉龐,朱祁鎮躺在她身邊,抱緊了她。
娟兒也感受到了朱祁鎮的存在,朝他懷裡鑽了鑽。
許是那藥的緣故,夜裡兩人睡得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