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不是這麼想垂簾聽政嗎?你去告訴太皇太后,明日早朝,朕請太皇太后垂簾聽政!”
朱奇心說,垂簾聽政還是要的,只不過此垂簾,非彼垂簾。
曹吉祥臉上閃過一陣愕然,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戶部尚書拼着官位和官聲,纔將太皇太后勸回到坤寧宮頤養天年。
沒想到皇上竟然再次邀太皇太后垂簾聽政。
“看着朕做什麼還不快去。”
坤寧宮
太皇太后聽到春榮的回稟,說了一句:“當真?”
春榮點了點頭:“奴婢不敢隱瞞。這話是曹公公過來傳的,應該不會錯。”
張太后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到一旁:“你下去吧。皇上此舉倒是出乎哀家的意料,看來哀家從前是小看他了。”
春榮負責給太皇太后梳妝,一頂九龍九鳳冠穿着太皇太后的朝服。
次日一早金鑾殿上。曹吉祥看着這位太皇太后心中暗忍不住暗暗皺眉,還是喊了一句:“太皇太后駕到。”
百官頓時迎接太皇太后,朱祁鎮只是看了一眼說道:“皇奶奶你來了。”
于謙看到皇上竟然親自迎接太皇太后,一時間只覺得身子有些不穩,皇上這是喪志喪氣決定屈居於太皇太后之下?大明的皇帝怎麼可以如此懦弱無能?
都督張輒在一旁拉了于謙一把:“於尚書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還沒有到最後,還請于于尚書不要蓋棺定論、自亂陣腳。”
于謙果然擡頭去看朱祁鎮,發現朱祁鎮竟然將目光投了過來,竟然還衝他眨了眨眼,于謙臉上表情隨後有些忍俊不禁,拿着護板站到了原列。
張太后在珠簾侯坐定就看到大不列顛的使臣馬格爾尼勳爵,竟然也在朝堂當之上立刻站了起來。
“放肆,這是我大名的朝堂,就算是勳爵也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議事。”
朱祁鎮只轉頭看到旁邊珠簾裡的張太后,擡頭說道:“是朕宣馬格爾尼勳爵在朝堂上議事的,今天朕說的話和馬格爾尼勳爵有關係,如果他不在場,恐怕沒辦法實施下去,就好像朕特意讓吉祥去昆明宮請了太皇太后垂簾聽政。”
春榮:“太皇太后,皇上這話有深意!您不如靜觀其變。”
朱祁鎮走到百官的面前:“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一項新政宣佈,朕準備開設通商口岸和英國使臣接洽,打算與大明和英格蘭聯合建立外交關係,同時允許英格蘭在大明開辦教堂和學校。”
禮部尚書王林立刻跳了出來:“皇上萬萬不可,我大明崇尚的是孔孟之道。舉子們精通四書五經,如果讓大不列顛小國在我大明的國土上設立學校,恐怕會大不列顛小國的庸俗風氣,浸染我大名的學術氛圍。這猶如風馬牛不相及!”
朱祁鎮回到了龍椅上,太皇太后只是冷哼了一聲。
吏部尚書王文立刻站了出來:“皇上,如果對大不列顛國開設港口,那豈不是任由大不列顛國侵犯我大明門戶,何況從前並無此先例。”
都御史蕭惟楨:“大明泱泱大國!皇上此舉將大明顏面置於何地?將祖宗家法置於何地?將太皇太后置於何地?
皇上執意如此,可嘆我大明就離國滅一日不遠了,將來史書要如何書寫皇上?還請皇上三思。”
朱奇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老子這還沒說萬,就已經遭到了大臣們的反對。
這些人大多都是張太后的人。
朱祁鎮:“於愛卿說說你的看法?”
于謙立刻站了出來說道:“臣以爲,若不變革我大明只能徐徐落後。幾百年之後,這萬世基業也恐怕連小兒手中的風車都能吹的飄零四散。”
都督張輒:“太皇太后,臣認爲變革雖然看上去時有些冒天下之大不爲,可是歷朝歷代的皇帝哪有我朝皇上英明神武,若是變法成功了帶給大明的,不只是向前躍進一步這樣簡單。”
不如這話張輒剛一說完,王文立刻跳出來說道:“張輒你是何居心?若是不成功,那我大明豈不是都毀在了你這個佞臣的手裡。”
張輒不甘落後:“你說誰是佞臣?”
“都別吵了,這件事,朕決定了!馬格爾尼勳爵你怎麼看?”
馬格爾尼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我以讓信使傳書給了我國的女王。女王也同意了!下個月就會派神父和教師,穿過大西洋來到大明,幫助大明各地開辦教堂和學校。”
太皇太后直接站了起來:“皇上,哀家不同意。”
朱祁鎮只回頭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名爲垂憐聽政,現在卻和朕並肩而立,難不成想稱帝?”
曹吉祥跟在皇帝身邊,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
而此時吏部尚書王文再次站出來:“皇上,皇上執意如此!臣只有以死勸戒了!”
說着王文將官帽摘了下來,目光死死地,盯着朱祁鎮旁邊的一尊青銅獅子香爐。
曹吉祥立刻衝上下去,狠狠的抱住了吏部尚書的王文大腿:“王大人您這是何必呢?”
看到王文竟然準備撞住,都御史蕭惟楨再也站不住了,和徐有貞對視一眼,立刻上前拉着王文。
“王大人不必如此,只是皇上如果執意如此,恐傷了百官之心,恐傷了天下萬民之心。”
朱祁鎮頓時滿臉怒容,轉頭說道:“你們這些官員動不動就撞住,想要青史留名,想過朕沒有?有沒有想過朕?王文,你不是想要死嗎?
朕現在就賜你匕首、毒酒和白綾!”
曹吉祥立刻鬆開王文撲倒在了朱祁鎮的腳下,狠狠的抱住了龍足:“皇上萬萬不可。”
珠簾後張太后:“皇帝,你鬧夠了沒有,看看朝堂上,因爲你都變成了什麼烏煙瘴氣的樣子?”
朱祁鎮怒即反笑只說了一句:“太皇太后,朕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大明。你們身爲朝廷的官員,不思爲政排憂解難,卻處處與朕作對。朕告訴你們!這個教堂和學校朕設定了!朕不光要設男校,朕還要設女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