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再給皇孫們授課的時候,就拿出了這次朝廷上議論的孔家之事,讓他們評判,看有沒有更好的建議。
先不消說別的,所有皇孫在知道孔家一家就侵佔五百多萬頃土地時,都是義憤填膺。
要知道他們父王的王府耕地都也沒有這麼多,區區一個孔家就這麼囂張了。
有些激進的皇孫就叫囂道:“要把孔家的土地全部收回來!該殺的殺,該抓的抓!”
這麼沒腦子的建議,得到了其他人一致的抵制,太沒水平了!
朱高熾思量着說道。
“我覺得還是把孔家可以自己安排曲阜縣令的權力剝奪了,要不然曲阜的百姓還是不敢和孔家起什麼衝突的。”
朱高煦一拍桌子,喊道。
“哥哥說的對!這大明的天下居然還有讓他們自行任命縣令的地方,實在太不應該了!”
何秋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別忘了,雲南等地的土司也都是一樣的!”
朱高煦反應過來了,裝着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試圖矇混過去。
“可是雲南等地和山東不是一個概念呀,山東已經被郡縣制統治這麼多年了,哪能和雲南的土司比。”
朱允炆也是皺皺眉頭,他雖然很喜歡文官,親近讀書人,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境內有孔家這樣自行任命所在地縣令的家族。
何況他從朱元璋的臉色中就能看出來,朱元璋這次對孔家極爲不滿,恐怕他們還做了其他不怎麼樣的事。
“這一招是挺好的,不過不一定能得到通過,無緣無故剝奪他們的這個權力,應該很難。”
朱高煦覺悟很高,大大咧咧的說。
“朝廷養這麼多官員,不就是爲了處理這些難事,要是不難,隨便找人就能治國還要他們幹嘛?”
朱高熾有些想笑,不過認真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官員要是不能解決問題,還養着他們幹嘛?
朱允炆有些期待的看着何秋,詢問道。
“先生有何見解呢?”
何秋捻了片紅薯幹,說道。
“可以去孔子的王號。”
朱允炆有些茫然,“去王號?這有什麼用呢?”
何秋颯然說道,“這自然是有用處的,想要處理孔家,就一定要切割好孔子和孔子後裔,不能讓有心人打着孔聖的旗號作亂。”
“先去王號,再廢孔聖畫像及雕塑,只留牌位,打掉孔氏家族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纔好收拾孔家。”
朱允炆被何秋的這種說法嚇了一跳,孔家有這麼難對付?需要做這麼多前期準備嗎?
帶着這樣的疑惑,朱允炆在這天回宮後,詢問了朱元璋,朱元璋聽到朱允炆向他彙報的東西,眼中一閃。
“哦,何秋那小子是這麼說的嗎,你有問過他有什麼理由嗎?”
朱允炆老老實實的說道。
“先生沒說,不過我倒覺得先生的辦法確實不錯,就是步驟太多了吧?”
朱元璋嘿嘿一笑,慈愛的看着朱允炆說道。
“若是真想對付孔家,又不髒了自己的手,何秋的這些做法是必須要做的。”
朱允炆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這麼說起來孔家是真的很難處理啊,幸虧現在有皇祖父處理,要是等到他登基的時候,恐怕就沒有這個威望和魄力來處理這件事了。
朱元璋很快就把何秋喊到宮裡,他要親自問問何秋,有什麼好的辦法,還有拿得出手的理由,來進行他說的這些操作。
等到何秋匆匆進宮,晚飯都沒顧得上吃,來了皇宮還要看着朱元璋祖孫倆在這吃飯。
何秋的肚子都有點咕咕叫了,朱允炆悄悄擡頭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何秋,他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明明何秋進宮前,朱元璋還很期待他過來,可是真的等到他來了,態度有這麼冷淡。
朱元璋像是纔看到何秋一樣,招呼了一聲。
“何秋來了呀,快坐。”
隨後吩咐身邊的內侍,給何秋也上了一份飯菜,讓他坐下吃。
何秋也顧不上在朱元璋面前矯揉做作,毫不客氣的就開始狼吞虎嚥,這下餓的有點厲害。
朱元璋看着何秋的這番吃相,也不惱怒,怎麼說也是他孫女婿。
“你之前和太孫說,去孔子王號,可有理由?”
何秋擦了擦嘴,他明白朱元璋想找的是什麼理由,是讓天下士人無話可說的理由。
“孔子作《春秋》,首書‘元年春,王正月’,可見其尊崇周王之心;孟子更是評價道:‘仲尼作《春秋》,而亂臣賊子俱。’”
“由此可見,孔聖心中看來,誰敢胡亂稱王,誰就是亂臣賊子!而今給孔子增加王號,這是不符合孔聖他老人家的本意的。”
朱元璋也很意外,何秋居然從春秋上找門路要給孔子去王爵,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仔細想想,何秋的說法還真是一步妙棋,既然孔子他老人家是尊王的,那後世的人把他封王,豈不是大大的違背了孔子的本意?
有了這樣的先賢真意在手,誰敢反對去王號,誰就是和孔聖作對的亂臣賊子!
朱元璋對何秋提的這個說法很是滿意,但又故意問道。
“若是即便如此,還有人在那堅持不給孔子去王號,那應該怎麼做?”
何秋樂呵呵的說道。
“此事易爾,想來陛下早有腹稿。”
朱元璋當然有腹稿,這麼好的理由都有人堅持反對去孔子王號的話,朱元璋絕對不介意把他們統統貶謫。
朱元璋眼中帶着好奇。
“你這樣的做法有些過了吧?畢竟他們也是一番好心嘛。”
何秋對此嗤之以鼻,“這些讀書人如果反對,他們就沒有好好鑽研分析《春秋》。”
越是讀過書的人,越是難以放下地下身段,呵呵,眼高手低的事他們做過,相當的順手。治癒控價,孔家死的時候;我們好像暗示吃掉民間的供奉。”
朱元璋已經被何秋說明了,不過再怎麼看孔家的地位都在那擺着,比惹起衆怒要好很多。
“是個好法子,何況何秋也沒有真的把紐約進行轟炸!”
如此做才能讓,孔子真的和孔家切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