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青山不時被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打破寧靜,隨着山風的呼嘯彷彿一首淒厲的樂曲,在那山谷中迴盪。
但偌大的山脈中卻只有動物懂得它的哀傷,一聲聲啼叫與那樂曲合二爲一,配合着那令人涕淚俱下的聲音,顯得那麼的憂球。
可山寨的人卻只有兩個在欣賞那無比美妙的音律,其他的人都因爲白天的演習睡的如死狗一般,只剩鋪天蓋地的呼嚕聲在迴應着那人。
那兩個醒着的自然就是劉二和王順了,但那婉轉的聲音無不在襯托着他們此刻的心境。
不同的是,劉二睜着眼,腦海裡全是劉大的指責,謾罵和暴怒,他的心也隨着這些畫面而不斷的加快着跳動。
而王順則閉着眼,滿腦子都是劉大跪地求饒,磕頭賠罪的身影甚至想到爽處還沒忍住樂出了傻子一樣的笑聲。
他令天甚至一度以爲自己必死無疑,說不好就要重新做人了,可惜無敵穿越着的運氣總是那麼令人嫉妒。
九死一生之時,劉二這個最不可能叛變的人,被利益踩住了小尾巴,讓他莫明奇妙的成了撿漏的。
這甚至讓他一度以爲自己是不是老天的親兒子,有可能還是私生的那種,不然沒道理讓你每次都逢凶化吉,如果算上穿越那次的話這都這都第五次了。
如果穿越是運氣,碰到老朱是命運,碰到王嫣是氣運,上次被抓是碰巧,那這次刀下求生自己還真找不到個合適理由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就連目光都彷彿穿過了厚達數十米的洞頂,天空,雲彩,直看到那住在遙遠星空的“太上如來穆罕默德大上帝”微笑着喊着自己。
“兒子”。
“呵呵。”
嗤笑再次從王順那傻叉般的嘴裡發出,嘴角還流出了一絲晶瑩口水,所謂上面有人好辦事,咱這背景都上天了,不去油鍋裡洗個澡,豈不是對不起我那背了一身名號的親爹?
想到此處頓時英豪之氣遍佈全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把剪刀,不禁感嘆。
“這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想自殘隨時都能找到工具。”
念及老婆的關愛,對着指尖就紮了下去。
“嘶”怎麼還會疼?一定是父親在考驗我的忍奈力。
“嗯?”怎麼還出血了?一定是父親想在告訴我一定要捨得。
“啊?”怎麼這半釐米不到的小口子這血還止不住了?一定是父親在指責我獻血太少了。
.........
一陣胡思亂想之後,王順那想象中的親爹也沒能幫他止住指間不斷涌出的鮮血,不禁讓他對自己的主角光環一陣疑惑。
難道自己也要經歷那些苦逼主角必須經歷的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
這那這爹認的未免也太虧了些吧?像自己這種能躺着連過五關的親兒子,不是應該一時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嗎?
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到還要你這爹有何用?“呸”要爹不給兒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這破爹不認也罷。
念及如此他那本就有些歪的嘴角,直接咧成了一個對號,對着洞頂,狠啐一聲“算球”。
心道,自己動手,啥啥都有,靠天靠地,最後餓死,這即將新生的大明,老子來了。